余歌想不明白,这场飞来横祸为什么会发生在自己头上,万幸大家都没事,林宇辰也只受了点轻伤。
回到宿舍已经很晚了,他疲惫地躺在床上,侧过身翻开手机,打给冰月没人接,他的心很烦躁,“月月,今晚和兄弟们打跑一群流氓,学习圆满结束,离开的七天里,每天深夜到梦里都是你,没有你的消息,我快疯了,”又是一条短信发出。
他辗转反侧睡不着,脑袋里全是乱七八糟的东西,不安、烦闷,似乎要失去什么。
明天是正常上课,凌晨三点突然想到这个问题,可是他哪有心思管这些,“难道今晚要失眠了,他努力地是自己安静下来,但身体的每一个细胞都在反抗,一点微弱动静便会在心海里不断放大,一滴水坠入其中,涟漪疯狂扩散,将他吞噬,然后在宇宙中悬浮,浩瀚无际之下,压的喘不过气来。
“嘿,余歌,”林宇辰叫了好几遍都没叫醒他,无奈爬上了他的床。
余歌睁眼吓了一跳,“ohmygay,你想干什么,我还是个……。”两人此时的姿势不免让余歌惊呼,林宇辰趴在他身上,还盯着他看,还好是大白天,不然真有点那个啥。
“想什么呢,本少好心叫醒你,现在都几点了,马上要迟到你还在呼呼大睡,再说,两个大男人怕什么,我都有了羽颜,不会看上你的。”
“好吧,那就放心了,不过我昨晚没睡好,头昏沉沉的,不想去上课了。”
“你小子仗着去公司学习,搞特权,真他妈的爽,算了,不跟你耽误时间了。”林宇辰见寝室只剩下他们两个,掉头就走。
“诶,帮我跟骚名说一声,就说我昨晚赶路身体不适,劳烦递张请假条,”也不知他听见没有,不管了,余歌拉上被条蒙住头,得好好补一觉。
慌乱醒来,“月月,你在哪?”他决定去她的学校找她。
一个人坐在石凳上,行走在湖边,来来回回绕了好几圈,从未感觉周围的一切如此陌生。
不知不觉天黑了,他蹲在宿舍楼下,电话依旧无人接听,他眼神呆滞,喉头苦涩,嘴唇发干,一天不吃不喝,他守在这里,希望能找到她。
玄月出现在两栋宿舍楼间,他的手机响了。
“喂,月月,你终于打电话给我了。”
“余歌,不要来找我了,不要问为什么。”
简单的几句话,余歌最后的希望瞬间破灭,整个人掉入万丈冰渊。
“月月,不知道你是因为什么原因,但我不会轻易放弃,我们之间那么久的感情我放不下,月月,你就是我的世界,没有你,我的世界会破碎,这几天一直有种莫名的不安感,没想到会这样,我会一直在这等……。”
校园内静地可怕,没有行人,月光下像个孤独患者,他坐在长椅上,勉强成为今晚的临时场所,他一字一句发了过去,短信仍然无人回复。
初夏的夜他蜷缩在长椅上,瑟瑟发抖,晚风吹干了他的面庞,选择离她最近的地方,可距离近了,她却远了。
青色的草地,远远看到朦胧的小溪,余歌牵着冰月,他们说了很多,她笑了,他也跟着笑了,他们之间总有说不完的话,只要彼此陪着,他们牵着手继续走着。
草地上开满了各种各样的花,花朵随风摇曳,芬芳扑面,迎着月光,他们无忧无虑地跳舞,月光撒在他们身上,发出淡淡光芒。
小溪上波光粼粼,弯弯曲曲绵延向远方,冰月坐在岸边,露出脚丫子在水中摆来摆去,水花溅到他的脸庞,他躲到冰月的后面,抱住调皮的她,她的侧颜如同盛开的鲜花,他忍不住吻了上去,味道芳香甘醇。
然而,她从他怀里消失不见,他着急四处寻找,在对面的那栋楼,冰月在阳台上看着他,嘟起嘴巴绽放微笑,那张动人的脸庞,是冰月,没错。
余歌兴奋朝着她挥手,她却一直在微笑,他怕她再次消失不见,他说:我要去找你,马上就过来,一定要在那边等我,”她说:“好啊,我们会那里相会。”
余歌转身向楼下跑去,他急切的穿过了一扇扇门,但他迷路了,穿过一扇门又来一扇门,越过一栋楼又来一栋楼,像是一个迷宫,根本找不到方向。
在他绝望的时候,终于看到了冰月,他紧紧地将她相拥在怀,生怕她再次从他怀里消失。
这次她没有消失,而是带他打开一扇门,里面很多熟人都在,似乎是一场同学聚会,在等待他们到来,他非常高兴,大家很久没见,一起叙旧聊天,大家闹着要敬酒,冰月捧着酒杯十分为难,她很少喝酒,女孩子喝酒也不好,余歌当然要保护她,所有的酒杯全部被他挡下,他喝得面红耳赤,冰月在旁边扶着他,贴心照顾着。
看到许多朋友一杯杯入怀,他还大声喊:“今晚是最最开心的,来,咱们干了它。”
冰月在一旁,眉间充满淡淡愁绪,她抢下他的酒杯,嗔怪道:“少喝点,不能再喝了,你已经醉了。”
众人都在笑话余歌,他也笑了,冰月忍不住也笑了。
“有你真好,不要离开我,好冷,全身快要冻僵。”
“月月,你在哪。”
天空月儿朦胧,如同梦中的你,远处天际泛白,天快要亮了,余歌在长椅上睡了一晚,他宁可一直在梦中不愿醒来,醒来却找不到冰月,只剩下残余的碎片,可又不忍破碎,急切在看她一眼,再拥入怀中,他还想入眠,回到青草地,回到那条小溪,或许他还在那个地方,也许当他睡着的时候,还能遇见她,还能再看看她的样子。
可是天已经亮了,他也不可能在进入梦里,即便他尝试一遍又一遍。
他想起一句话,席慕容说:“若你们能始终温柔地相待,那么,所有的时刻都将是一种无暇的美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