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迷的仕仁直到第二天中午才勉强醒过来,此时的俞仕仁不但失血严重,而且早已饥肠辘辘;看着一旁死去的红眼獠,仕仁毫不犹豫就将它尸体当做了美食,掏出一把短骨刀切下来红眼獠的肉就直接吞了下去。这茹毛饮血吃法不仅是因为此刻的仕仁虚弱又饥饿,更重要的是红眼獠已经和他有了不共戴天的深仇,红眼獠的肉并不好吃,可仕仁却吃的大为痛快,连日来被红眼獠所压制的情绪在此刻算是宣泄了出来。仕仁又在原地休息了一夜,那失去知觉的双腿到了清晨算是有了些动静,仕仁便拖着重伤的身体,一瘸一拐的往第二分驿走去。
行动不便的仕仁一走就是整整三日,还好这一路无事,安全的抵到了第二分驿。这几日他无时无刻不担心着其他人的安危,要是力所能及,他绝不会独自一人回来。还好在第二分驿,他见到了必武、俞无和离春三人,那颗悬着的心也算放下了一半,对三人是如何摆脱红眼獠也颇有兴趣。
俞无和离春俩人一起行动,他们身后也有两匹红眼獠。离春虽然是位女汉子,猎刑之责也是第二次了,可她毕竟还是一位女子;她的实力逊于俞无,面对渐渐追上来的红眼獠,离春深知要想凭速度甩开红眼獠是万万做不到的。这一点她和俞无已经在昨晚达成了一致,所以他们不得不违背弈秋的告诫,选择主动迎击身后的红眼獠。
这两个月来,弈秋的足智多谋给了他们很大的震撼,在不利于自己的情况下,就更应该多动动脑子了。草原中的树林是十一组最喜欢的环境,有太多的猎刑计划是靠着树林的帮助下才顺利完成的;所以,俞无和离春毫不犹豫的选择树林作为自己和红眼獠决战的地方。
猎刑者分开时,俞无和离春是朝着东南方向跑的,这个方向刚好是他们这次寻找食香猪来时的路,所以这个方向的草原对他们来说是比较熟悉;如果他们记得没错的话,这一路往东南方大概五个时辰的路程,就会有一片树林。那片树林他们更不陌生,那头落单的坚盾牛正是在那里被十一组猎刑到。两人扛着兽胾向着他们所预想的那片树林逃去,而跟在他们身后的两匹红眼獠并不知道其中的计划,兴奋的追着前面的俞无和离春,原本红色的双眼也慢慢变成了黑色,在它们眼中,俞无和离春扛着的那些兽胾早已经是它们的食物了,而这场游戏也更应该玩的尽兴。
俞无和离春的计划顺利至极,五个时辰后俩人就钻进了这片树林。红眼獠也紧随其后,没有一点犹豫。这片树林地势逶迤、古木遍地,虽然不利于逃跑,却非常适合藏身;猎刑者钻入树林,很快就找好了躲藏的地方。他们躲起来并不是为了逃避红眼獠的追踪,而是想给这两个自大的家伙来个出其不意,说不定这突然的一击能够收到奇效。
猎刑者虽然从红眼獠眼前消失了,可他们的气味还是给红眼獠留下了线索;红眼獠寻着俩人的气味在树林里慢慢的摸索着,这躲猫猫的游戏十一组以前也玩过,只不过现在是猎刑者变成了「老鼠」而已。红眼獠的鼻子比最优秀的猎狗还要敏锐,很快就找到了它们想要找的;一堆胾肉就在它们的眼前,只是本该和这些胾肉在一起的两位猎刑者没有踪影。红眼獠对猎刑者的自信显而易见,也不担心其中是否有诈,低头就开始吃这些肉了;红眼獠体型硕大,胃口也自然不小,眼前的这些肉还不够它们啥牙缝的,要不是现在太饿了,估计它们会优先选择把那两人杀了再说的。
红眼獠低头吃着胾肉,离春和俞无就在不远的暗处观察着它们,红眼獠的大嘴一张,那一堆的肉转眼就只剩下了一半,俞无不能再静观了,它们这进食的速度远远超出了自己的预想:“离春,看来咱们的计划必须提前了,这些诱饵对红眼獠来说太少了。”
离春点头同意,已经等不到最好的时机了,必须冒险出手。
当红眼獠准备将最后一点坚盾牛的肉吞入腹中的时候,俞无的骨刺鞭从树上激射而来;两匹红眼獠的反应迅速,这想要偷袭的鞭子扑了个空。可它们最恨的就是在这种时候被打扰,也不去管那点剩余的残肉了,红着双眼狠狠的盯着从树上跳下来的俞无。俞无一跃而下,面对两匹红眼獠的怒视也不意外,掸了掸身上的树叶、枯树枝,就高举着骨刺鞭,在空中抽打出“啪”“啪”的剧烈声响。红眼獠瞄了一眼俞无手中的骨刺鞭,知道此鞭不是凡物,骨刺鞭上残留的那刃骨虎的气息让敏锐的红眼獠感觉非常的不安。
呲着牙、红着眼,狼毛在弓着的身体上根根直竖起来,却一时不敢上前一步;俞无的骨刺鞭声势不小,可这声势就是那黔之驴,很快就会黔驴技穷了。
红眼獠适应了刃骨虎留在骨刺鞭上的残气,那迟疑的脚步便不再犹豫,两个箭步,两匹獠就直接冲向俞无。俞无此时手中的骨刺鞭也未停下,用力的向上一挥就缠在树杈上,两腿再使劲一跳,就重新爬上了刚才他跳下来的那个树上。俞无翘着二郎腿坐在大树的树杈上,看着两匹急冲冲的红眼獠扑了个空,对着树下两匹红眼獠还能扮一个鬼脸。如此戏耍红眼獠,草原的霸主当然不悦了;四个爪子露出锋利的刃骨,这骨爪就如铁钩,它们轻松的往树上爬去。爬树这种事对它们来说不成问题,可上面坐着俞无就另当别论了;俩匹红眼獠刚爬到一半,俞无手中的骨刺鞭一挥,逼得此獠不得不从树上跳了下来。红眼獠尝试多次都不得成功,反而拜拜耗费了自身的力气;俞无虽然占着优势却不敢大意,怕一个不慎就会被红眼獠给弄下树撕成两瓣。
这样的局面很快被红眼獠打破了,一匹獠后退几丈,然后猛冲撞大树;这古树再大,也敌不上发了狂的红眼獠,此獠的猛烈撞击让大树剧烈的摇晃起来。俞无见机不妙,骨刺鞭抓住另一棵树,俞无再轻轻一跃便跳到这棵树上了;而那匹撞大树的红眼獠显然也有些晕了,摇摇晃晃的就趴在地上。再攻无效,两匹红眼獠有些急了,在树下一个劲的用骨爪抓着大树,可这树实在太粗了,它们的骨爪还无法将其弄断。愤怒的红眼獠很是无奈,眼睛也慢慢变成了黑色,索性就不去搭理树上的俞无了,准备将那还没吃完的胾肉处理掉。
俞无见红眼獠对自己没了兴趣,便从树上跳了下来,两匹红眼獠还没来得及吃那剩余的胾肉,俞无的骨刺鞭就又一次的冲着它们来了;两匹红眼獠更脑了,煞红的眼睛里满是杀气。红眼獠本是玩游戏的,现在却被俞无玩了,不杀他不足为快;红眼獠再次扑来,俞无却没有选择再一次的跳上树,当然更不可能去硬抗它俩的攻击了。俞无收了骨刺鞭,以古树为依靠,和红眼獠又玩新的游戏,这个游戏的名字叫“老鹰捉小鸡”。俞无虽然是脆弱的小鸡,可同样也是一只聪明的小鸡,他在树林的古树间闪转腾挪,两匹红眼獠一时拿他不着。
俞无在树上那会儿红眼獠没有任何办法,但现在就完全不一样了,尽管它们一时抓不住俞无,可它们有速度、愤怒也丝毫不减,而俞无只是一位猎刑者,俩者间的实力差距不小,这样的追逐迟早还是红眼獠胜出的。红眼獠只要在俞无身后持续给他的压力,俞无很快就会被红眼獠逮住的。俞无也清楚自己占据的优势很快就会消磨殆尽了。
利用树林的地形,俞无成功的和两匹红眼獠在树林里耗了一个时辰。现在他的速度已经明显减慢,有很多次红眼獠都抓到了俞无的后背,还好没有伤到身体,只是把身上的大氅给抓破了。俞无知道自己快要坚持不住了,他已经能感觉红眼獠的骨爪快要碰到自己的后背了。收回的骨刺鞭也再次握在了手上,缠住树杈,俞无又上了大树;只是这次没有爬太高,离地也不过一丈而已。这一丈的距离,红眼獠往上一跃便能够到;可飞扑上来的红眼獠还没有抓到俞无,他的骨刺鞭就已经缠住了一匹扑向自己的红眼獠。俞无出手前将骨刺鞭的另一端系在了树杈上,骨刺鞭缠住了一匹红眼獠,俞无顺势就跳下了古树。
红眼獠再次扑了个空,而且一匹红眼獠还被俞无用骨刺鞭吊在了树上,不管此獠如何挣扎就是无法下来。俞无大喜,可也不敢怠慢,转身就跑了;另一匹红眼獠没去营救被困的同伴,反而更加疯狂的去追俞无了。俞无继续和一匹红眼獠在树林周旋着,而此时在另一棵古树上伏击已久的离春终于跳了下来;看着俞无和另一匹红眼獠树林周旋,快速又小心的靠近了被吊起来的红眼獠。离春手中的骨匕首此时竟不由得冒出了丝丝的白色寒气,她既紧张又兴奋;对红眼獠,离春可谓是垂涎久已,做梦都不敢想自己会有机会屠解红眼獠。但眼前的红眼獠已经威胁到了自己和俞无的生命,她必须在最短的时间内杀了此獠。
看着持刀而来的离春,被困的红眼獠更加的愤怒了;一头凶猛的狮子被一只鬣狗杀死,试问这头狮子怎么会甘心呢?所以即便吊在树上,红眼獠还是在用张牙舞爪的动作唬吓离春。但已是困兽的红眼獠又怎么敌得了屠解过无数猛兽的离春,骨匕首准确的插进了它的心脏,一声凄惨的狼嚎结束了此獠的一生。虽然这匹獠死了,可俞无身后的那匹同样是他们的大敌,离春尽管很想就此屠解了红眼獠,可她还是必须按照计划再次回到树上等待下个机会。
当离春抽回骨匕首想要转身爬会树上,她的身体居然无法动弹,一股杀气在她身后如泄洪的大水滚滚袭来;这雷霆万钧的气势就是黑白两鬼拿着阴间的镣铐来索自己的性命,离春全是冷汗直冒,坚硬的身体艰难的转了过来,另外一匹红眼獠的血爪已经在自己的眼前了。
是此獠没有错的,也并不是俞无没有将此獠引开,而是它同伴的最后一声让它顾不得了俞无,猛然就转身往回跑了;速度极快,百丈之隔似乎转眼就要到了,这才是红眼獠的真实实力,俞无纵是有天定之才也无法阻挡。俞无也第一时间察觉到了危险,红眼獠发了疯的调头扑向离春,他无法阻挡红眼獠的脚步;但俞无更不能放弃,正如离春曾从跃角羚的蹄下救过自己一样,他没有在乎这匹红眼獠有多强的实力,他必须先于红眼獠跑到俞笛跟前。所谓“智欲圆而行欲方,胆欲大而心欲小。”(见本节尾注释。)要想救还不知情的离春,俞无必须要豁出自己的性命。
还好这树林遍布古树,红眼獠跑向离春的速度再快,俞无利用古树间的藤蔓还是及时赶到了。在红眼獠的利爪分开离春的脑袋之前,俞无横在离春和死亡中间;俞无面向红眼獠,红眼獠的利爪直接插向俞无的脑袋。俞无的手中只有一把普通的骨器短刀,这样一间普通的骨器怎么敌得过红眼獠那锋利的刃骨;骨器短刀瞬间断成两段,俞无来不及惊讶,转身身抱着已经僵住的离春往一侧闪躲。俞无的潜能总是在绝境中爆发出来,将这原本不可能的事变成了可能;两人倒地上翻滚了几圈,而红眼獠的利爪没有扑空,利爪上沾满了鲜血。
红眼獠没有理会翻滚在地的俞无和离春,它也不能接受同伴的死亡,煞红的双眼看着还吊着的同伴尸体,一声又一声的悲鸣着。千钧一刻之时,离春根本没看清挡在它和红眼獠之间的是什么;等俞无抱着离春翻滚在草地里,离春才从杀气中解脱出来,对刚才那恐怖的一幕心有余悸。看着俞无也躺在自己身边就明白是他救了自己,正准备要感谢俞无的救命之恩,却见俞无还趴在地上不见动弹。
离春有些惊慌,蹲下身使劲摇晃着俞无没有动弹的身体:“俞无!俞无!快醒醒啊!你可别吓我啊!”
昏迷中的俞无被摇醒了,他双膝跪地、双手撑地,头几乎还是埋在草里面的,而俞无埋着头的这片草地已经一片鲜红了。过了一会儿,俞无勉强算是坐下来了,离春这口气还没有松下来,下一刻就双手捂着张大的嘴,眼泪也夺眶而出;俞无这边还昏昏沉沉,连疼痛都还没感觉到。离春含着泪,双手紧捂着嘴,话中带泪的挤出了三个字:“你~~的~~脸。”说完这三个字,离春已经没有勇气再说下去了。再看自己的上手,已经沾满了鲜血。不仅是手,还有离春的脸也全是鲜血。离春这时候才发现自己身上浸满了俞无的鲜血,离春在无法控制自己,眼泪化作两行白线从鲜红的脸上落下。
俞无的痛觉似乎被离春唤醒了,“啊~~~!”痛不欲生的一声惨叫,然后双手捂住了自己的脸,可鲜血还是不断的从他的手缝中流出:“离春,我~我的右眼没了。”俞无颤抖的声音,血肉模糊的右眼,俞他从未如此害怕过。
“对~~对不起!是我~我~~我害了你。”离春也从未如此惊恐过,惊呆了好一会儿才语无伦次的说着,根本不知道该咋办才好,唯有眼泪在不断的流。
“离春,你不要慌!扶我起来,先帮我把血止一下。”看着离春的眼泪,听着离春的梗咽,俞无从惊恐中清醒了一下,他本来就以必死的觉悟横更在离春和红眼獠之间的。而且那匹红眼獠就在身旁哀呼着,必须先平静下来。
离春扶起来了俞无,脱下大氅将内衣的双袖撕下来,手脚颤抖着给俞无包扎伤口。现在的有些空隙,他回想了一下刚才瞬间发生的事情。在他转身抱离春的时候,红眼獠的利爪已经插进了他的右眼,幸好他转身的速度够快,红眼獠的利爪没有深入而是顺着他的动作在右脸上拉开出一道长长的伤,从右眼到了右耳,所幸右耳保住了。俞无弄清了情况牙狠狠一咬,誓要把伤它的此獠给挫骨扬灰!这一咬牙又波及的正在包扎的伤口,俞无“哎哟”一声吓到了离春,赶紧停下手中的动作。
“对不起,我用力大了些,弄痛你了;我~我会小心的。”那个屠夫离春现在变成一个胆小的姑娘。
“离春,我这伤和你没关系,你不用自责。你上次不还跟我说过嘛,对同族伙伴见死不救非我们该做之事。现在此獠还活着,我们必须重新振作起来,不杀了它我们恐怕都要死于此地。”俞无虽然只剩一只眼睛,可他眼中的仇恨、心中的愤怒更加旺盛了。
“对呀!还有一匹红眼獠的,可你现在伤成这样了,我们该怎么办啊?”离春听俞无的话中气十足,感觉这伤并没有她所想的那么严重,也就放心了不少。
“我这伤现在的确太碍事了,不能再按之前的方法做了,必须要速战速决!等会儿我主攻、你作辅,我们左右夹攻应该会有希望的。”现在时间紧迫,不知道这匹哭丧的红眼獠啥时候就会调转头来灭自己,所以他们只能用简单的办法。
“好!”离春也不哭泣了,俞无的坚定也让离春变得同样坚强,现在时间对他们太重要了,离春帮俞无处理伤势的速度加快了很多。
终于是包扎好了,虽然那包扎的布还是被俞无的鲜血染红了,但至少可以继续战斗了。俞无是多少适应了右眼的剧痛,他手上拿着那把被红眼獠击成两段的短刀,离春紧紧攥着骨匕首,是生是死也该有个结果了。
而这时的红眼獠似乎也忘记了两位猎刑者的存在,对着还在流血的同伴尸体悲嚎着。俞无对此很是无语,但没时间让他做更多的内心独白,他从地上捡起一块石子,击中红眼獠。此獠这才转过身来,露出满嘴的骨刃獠牙,鲜红的眼睛可以知道它此时有多少的愤怒需要发泄。面对两位猎刑者,盯准了俞无的脖子,张开大口就扑来。
“离春,撤到一边!”说完俞无就往左边闪躲。
离春向着俞无相反的方向跑,此獠死盯着俞无,根本不理会俞笛的存在。面对红眼獠的一次又一次的猛扑,没有骨刺鞭在手的俞无只能选择闪躲;也许还没适应一只眼睛战斗,俞无闪躲红眼獠的攻击非常吃力,他的双臂已经被红眼獠的利爪爪出了几道深深的伤口。俞无在两棵古树间勉强和此獠周旋着,离春趁着现在把还吊在树上的那匹红眼獠解了下来,拿上骨刺鞭,准备和俞无汇合。
还没等离春过去,俞无和身后的红眼獠已经朝她这边来了。俞无接过离春扔来的骨刺鞭,扔掉那把没用的断刀;俞无手握骨刺鞭,竟有种莫名的感觉,似乎骨刺鞭此刻也想要和自己并肩作战,那感觉虽然很细微,可俞无很肯定骨刺鞭现在的威力更加强劲了。俞无的双手再也挨不起红眼獠的一击了,他就索性放弃和红眼獠继续周旋,停下脚步转身正面对着它。
红眼獠才不管你想干什么,它还是要将两排獠牙咬进俞无的脖子。红眼獠跃起扑向站在原地的俞无,俞无的骨刺鞭也挥向了红眼獠,俞无手中的骨刺果真有了变化,骨刺鞭飞向红眼獠的速度更加快,更加有力了,它总于在俞无手中有了些灵性;骨刺鞭顺利将红眼獠那长而窄的嘴死死缠住。俞无并不惊讶,在出鞭的同时就后退了五步,等红眼獠落地了就翻身一跃,跳在了红眼獠的身上。俞无骑在了红眼獠的背上,它的骨爪、獠牙都没办法伤到他。红眼獠就来回的旋转、跳跃想要把俞无从背上赶下来。可还没等它成功,离春已经接近了正乱跳着的红眼獠。
此刻红眼獠完全没有注意到离春的接近,离春手拿骨匕首,手起刀落间,红眼獠美丽的大尾巴就被离春斩断。这条尾巴不单是美丽,更是红眼獠保持平衡的重要依靠,失去尾巴的红眼獠嚎叫一声,就要倒地;俞无在此獠倒地前收起了骨刺鞭,从它的背上跳了下来。可就算失去了尾巴,红眼獠也没有退去,它勉强爬了起来,转身就想去杀断它尾巴的离春。可现在此獠没有了尾巴实力大减,还没碰到离春,俞无的骨刺鞭又缠住它的后腿。红眼獠一步都能不往前,只得转身准备攻击俞无。
俞无双手用力上下一挥,红眼獠又应声摔倒。这次没有等它再次站起来,离春已经上手握着骨匕首,向前一跳,扑到了红眼獠的怀里。红眼獠四条爪子在离春的后背乱抓;等离春站起来,胸前沾满的鲜血换成了狼血,骨匕首更是连同手柄一起插入了此獠的身体里。这匹红眼獠被离春的骨匕首插中了心脏,就此陪它的同伴去见阎王了;离春这冒险的一击也给自己的后背、四肢造成了很深的伤,离春和俞无的鲜血合着狼血染红了她的全身。
两匹红眼獠全都死了,俞无也顾不得去责备离春的最后一杀,他们现在需要立刻止血,不然就会和草地上的俩匹红眼獠一个下场。俞无虽然伤的很严重,但重伤只有一处,很快就处理好了;反倒是离春急着结束战斗而多处重伤,加上“男女授受不亲”,俞无扭扭捏捏了近一个时辰才帮离春弄好了伤口,搞得俩人都是满脸涨红。和仕仁一样,一场惨胜之后,俞无和离春点燃篝火,在原地休息了两日才动身返回第二分驿。
(注:‘智欲圆而行欲方,胆欲大而心欲小’出自西汉-刘安《淮南子-主术训》;成语解释:考虑问题要变通灵活,行为则须端方不苟;胆量要大,心思要缜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