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十日后我娶你。”
他说“待我尘埃落定,许你一生一世一双人”
他说“瞳儿,我带你离开”
他说“我的瞳儿披着嫁衣,好生俊美。”
他说“若我护你一世周全,可否许我一世容颜?”
他说“若有来生,你我再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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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还说“我是说过要给你幸福,可是我没说过只给你一人幸福。”
他还说“怎么,七日后要做本宫的皇嫂了,便知你我有别了?想做未来的皇后,便要在本宫面前守身如玉?”
他还说“封瞳儿!枉我以爱之名,将你珍藏于心!”
他还说“封瞳儿!你记着,我郗子灏爱的坦荡,放的也潇洒!从今以后,你我二人一刀两断,形同陌路”
他还说“…………”
……
……………
天朝纪,无兆元年,天子晚年得爱女,郗玥公主。
特大办宴席,以表其龙颜大悦。
小公主郗玥的降临让皇宫透出了一片绚烂的红。
屋檐下的红灯笼,树梢上的红丝带,盘龙柱上的红漆,无一不是绚丽夺目,为宫中增添了不少喜色,映照在每个人的脸上,也布满了喜悦的神色。
琥珀酒、碧玉觞、金足樽、翡翠盘、食如画、酒如泉,古琴涔涔、钟声叮咚。
大殿四周装饰着倒铃般的花朵,花萼洁白,骨瓷样浮出半透明的光泽,花瓣顶端是一圈深浅不一的淡紫色,似染似天成。
殿内的金漆雕龙宝座上,坐着一位睥睨天下的王者。
底下,歌舞升平,衣袖飘荡;鸣钟击磬,乐声悠扬,觥筹交错。台基上点起的檀香,烟雾缭绕。深深宫邸,糜烂与纸醉金迷,将人性腐朽殆尽。
我叫封瞳儿,是这偌大的皇宫中一名负责藏书阁的小小的宫女。
藏书阁是个几乎无人问津的地方,就这般整日守着空无一人的藏书阁,也度日如年。
今日宴上,我穿着一件略显简单的素白色的长锦衣,用深棕色的丝线在衣料上绣出了奇巧遵劲的枝干,桃红色的丝线绣出了一朵朵怒放的梅花,从裙摆一直延伸到腰际,一根玄紫色的宽腰带勒紧细腰,显出了身段窈窕,反而还给人一种清雅不失秀气的感觉,一头长的出奇的墨发用紫色和白色相间的丝带简单的绾起一个发式,不招摇却也不俗气。
我十四岁入宫,算下来,也有六年了,今日却是第一次在这金碧辉煌的大殿之上为六位皇子斟酒。
今晚盛宴,掖庭的姑姑在伺候群臣和各位皇子的名单上写了我的名字。
而我便是负责盯紧六位皇子的酒杯,只要一空,我便立即满上。
“瞳儿,瞳儿。”
一声轻唤,我回了头,是和我同处一室的瑾玉。
“何事如此慌张?”
“我的活做完了,是过来帮你的。”
瑾玉轻轻一笑,露出两个深深的酒窝,美极了。
“也好。”
瑾玉笑了一下便转身又去二皇子、四皇子、五皇子身边斟酒去了。
天朝六位皇子。
太子殿下,郗子煜,温润如玉,温柔似阳,是同谪仙般的存在。
二皇子,郗子卓,封:席王殿下,平易近人,不善言辞却憨厚老实,是个统帅万兵的大英雄。
三皇子,郗子灏,是除太子殿下外五位皇子中唯一一位没有被封王的皇子,势力范围却是胜的过任何一位皇子,与太子不相上下!
六位皇子中性情暴戾为最的,便是他三殿下郗子灏了。
四皇子,郗子宵,封:霍王殿下,总给人一种凛凛威风的感觉,煞是威武,也是一位统领万军的大将军,立下战功无数,和二皇子是特别好的手足兄弟。
五皇子,郗子涛,封:越王殿下,
他好像永远都和三皇子过不去似的,总和三皇子对着干,心狠手辣至极!
六皇子,郗子沃,封:硕王殿下,
虽是六位皇子中最小的一位,却睿智非凡,和三皇子关系要好,兄弟二人几乎无话不说。
这便是天家皇子,六子无一女。
所以今日皇贵妃(三皇子的母妃)为皇帝诞下公主,皇帝会这般喜悦,并为公主起名为:玥
郗玥公主。
今夜太子殿下倒是酌酒甚少,像是怕醉般,滴酒不沾。只是静静的看着歌舞,嘴角隐隐有一抹笑,温柔至极。
相反,三殿下一张刀刻般棱角分明的脸庞,没有一丝温度,甚至连表情都没有,所有人的欢愉仿佛都与他无关,只顾埋头喝酒,我便静静地站在他身后,守着、侯着。
我站在郗子灏身后,刚好可以看清郗子灏冰雕般俊美的侧颜,一袭黑白衫倒也丝毫不违和。
最让我意想不到的便是郗子灏那双鹰般散发着精光的眼,似把双刃剑,仿佛可以瞬间杀人于无形,此刻竟发怒般盯着我!
我吓得一哆嗦,回了神。
原来是酒空了。
我慌忙低着头前去斟酒,感觉到一双冰冷的眼盯着我,后背也阵阵发凉。
这三殿下虽俊美如仙,脾气却暴的很,手段也狠辣非凡。
其居于寒阳宫,宫中美女如云,姬妾如雨,也是个是非之地。
我斟过酒便退于其身后,心虚的不敢抬头。
若三殿下的眼可以如太子殿下般温柔,那该多动人心弦?
我在心里遐想着。
直至脖子发酸,我才悄悄抬起头,那双冰霜般寒冷刺骨的眼,狠狠的瞪着我!!!
原来又是酒空了。
我心里暗暗骂自己误了事,手上也不敢怠慢。
虽未抬眸,但也感觉到了那如箭般尖利的眼神撒在身上,心中的惶恐不安也多了几分。
斟过酒后便迅速退下。
那杯酒,一饮而下。
“父皇,儿臣身体不适,就先退下了。”
郗子灏起身,对着那眉开眼笑的皇帝道。
皇帝今日甚是高兴,也没有多言,便招了招手应允了。
郗子灏刚要走,抬起头看了我一眼,道:“你跟本宫走。”
声音冷冷的,直直冷到了骨子里。
我有些惊愕,却也不敢多言,便跟着郗子灏退出了歌舞升平、觥筹交错的的大殿。
一阵风吹过,殿内殿外到底不一样,我猛地打了个哆嗦,抬起头望着郗子灏傲然的身姿。心,猛地颤了。
随即红了脸,慌忙的低下了头,不敢再去看他。
“你叫什么?”
风轻轻的将郗子灏冷硬的声音传进了我的耳朵里。
“回三殿下,奴婢叫封瞳儿。”
“…………”
郗子灏没有说话,静静地走在前头。
不知走了多久,才看见了那黑暗中在皇宫之外巍峨耸立的寒阳宫。
我虽不知自己这个小小的藏书阁宫女被三殿下带来是何用意,但心中的不安隐隐袭来。
深夜带着一个宫女入寝宫,总不是来借阅书籍的吧?
难道…………脑中一闪而过的羞耻画面让我立即红了脸,头也埋的更低了。
猛地。我一头撞上了一具结实的胸膛,下意识的抬起头……
郗子灏!
四目相对!!
我触电般的立即跪下:“奴婢无心冲撞殿下,实在该死!请殿下恕罪!”
“出去。”声音淡漠,却带着不容忤逆的威严。
“多谢殿下恕罪,奴婢告退。”
我急忙起身,退了出去。
守在门口,听见里面传来窸窸窣窣脱衣服的声音。
连同我一起守在门外的只有几个随扈,安安静静的,一点声音也没有。
“茶”一个冷淡的声音从门内传出,我压制住自己的紧张,走了进去,为其奉茶。
“殿下请用茶。”我双手捧着茶,弓着身子低着头,规规矩矩的立于厚厚的帷幔之前。
那层层的帷幔之后伸出一只手,却是没有接茶,而是措不及防的抓住了我的手腕!
我惊慌的手一抖,茶水便打翻在地,那双如鹰般散发着精光的眼带着丝炙热,看着我。
我更加慌忙的低下头,用自己全身最大的力气挣扎着,想要摆脱他的禁锢。
不料,郗子灏竟越捏越紧!我的手腕也被捏的生疼,骨头像是要被捏碎般。
我知道这样继续下去也是徒劳,便也放弃了挣扎:“殿下,天色已晚,奴婢不便打扰殿下歇息了,奴婢告退。”
半晌,也没有动静,像是时间静止了般,抓着的手也还是没有丝毫松懈,我不由得心中一急:“殿下!奴婢告退!”声音也随之高了一截。
郗子灏的手还是没有松开半分,看样子是不准备罢手了。
我急的抬起头望着他,额前已有些许细密的汗珠:“殿下!!”声音也微微的颤抖着。
郗子灏居高临下的看着我,一身光洁的黑色亵衣,腰带也松松的垂着,胸膛裸露在外,也多了分感性。
我慌忙将眼睛移开,不敢看他,也忘记了挣扎。
猛地,郗子灏吹了灭烛,周围都黑了,突如其来的黑暗让我有些不适应。
就在这一瞬间,郗子灏的手臂一用力,就将我拉在了软榻上,欺身压下!
一气呵成!
我甚至还没有反应过来!
郗子灏炙热的唇堵上了我将要喊出的‘殿下’,舌头轻松的撬开了我的牙关,与我的丁香小舌缠在了一起。
一双大手扯开了我的衣扣,接着从腰肢起,一路向上游走着,所及之地,滚烫一片!
我慌忙的使劲推着郗子灏,却不料被他一只手死死地将我的双手扣在了头顶,另一只大手继续向上游走,行至那抹柔软前,便覆上,狠狠地捏了一把,我一阵闷哼,面红耳赤,泪水也顺着眼角滑下,掉落在了他撑在我耳边的臂膀上,他微微一愣,动作也随之一泄。
这一时间,我便快速跳下床榻,抓紧了衣裳,身子也不住地颤抖,低着头,跪在地上,不敢看他。
“过来!”郗子灏的声音多了分狠戾。
他,这是发怒了吗?
我的身子哆嗦的更厉害了:“殿下,奴婢只是一个小小的宫女,怕是服侍不好殿下,奴婢这就出去,为殿下————”
“过来!”郗子灏的声音又高了一截,怕是震怒了。
我咬了咬牙,又道:“三殿下,请恕奴婢不能从命!”
我表面上看似面不改色,内心里实则不然。
郗子灏的脾性这皇宫中所有的人都知道,惹怒了他,可就不止死这么简单了。
我当然是害怕的,只是,我不想被他这般欺凌和轻视。
郗子灏似乎笑了,嘴角勾起一抹骇人的弧度:“你不从?”
“…………”
我彻底被他这抹诡异的笑容震慑了,藏在衣袖中的指尖不停的颤抖着。
“…………就不怕……本宫……杀了你……?”
霎时间,郗子灏嘴角的弧度也消失了,眼底的阴鸷让人不寒而栗!
我颤抖着身躯跪在地上,连牙根都在打颤:“怕。”
“过来!”他的声音带着分戾气,惊的我后背阵阵发凉。瞬间,感觉连血液都凝固了,哆哆嗦嗦的道:“殿下,奴婢求您,放过奴婢!”
“放过你!?能得本宫垂涎,是你的福气!!”
我抬起头,望着他既熟悉又陌生的眼,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藏在袖中的指尖颤抖的更厉害了。
“你不愿意?”
半晌,他盯着我些不正常的眼神,微微一怔,又很快恢复了往日的冷漠:“你想要什么,说吧。”
你想要什么?
他竟然问我想要什么?
难道他以为我是为了荣华富贵?
在他的心里,我就是这么肤浅的人?
我这样想着,心也痛如刀割。
嘴角不由得勾起了一抹冷笑:“奴婢想要————”我依旧盯着他带有几分阴鸷的眼:“远离三殿下。”
我的眼神中难得的散发出一丝淡漠,却也让他更怒了。
“滚!”他真的震怒了,像是所有的耐心都耗尽了一般,一双眼,似把无形的双刃剑,活生生的割在了我的心上。
我狠狠的咽下唇齿间的酸涩,站起身,朝他一附,“奴婢告退。”
终于。
我离开了让人压抑的寒阳宫,回到了掖庭。
掖庭,又称永巷,为宫中旁舍,是宫女们居住的地方。
刚一推门进去,瑾玉就跑了过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