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我们三个就来到了一座大厦,乘电梯到了十四楼,但电梯显示却是十五楼,如果不仔细看的话,还真不容易知道。刘益就解答:“据说这大厦的所有人,在十四岁时死了母亲,而那天恰好是十四号,所有他就没弄这十四楼。不仅没有十四楼,连门牌号都没有十四这个数字。”我笑了笑,这有钱真是不一样啊。
“你是怎么知道的?”赵梦月问。此时电梯门打开,我们走了出去。而刘益则没动。我问:“你怎么了?有什么事吗?”刘益抬起头,苦笑着走出电梯,一把搂过我,边走边说:“这里,是我爸的。”
我和赵梦月一时语塞,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我们寻找了几番,终于找到那家酒吧了。由于是新开的,刘益也不知道在哪。我进去一看,还真的挺大的。有ktv包间,也有专门的喝酒聊天的,舞池什么的。那我觉得最好的还是那个醒酒区,墙壁全是钢化玻璃,坐在窗边,看着下面车来车往,也蛮有诗意的。刘益提倡到ktv包间去喝酒唱歌,我们也不好拒绝。
于是我们就挑了一个包间,我坐沙发上,拿着果盘,边吃边看他俩唱歌。听着刘益的歌声,我就想到了宋丹丹的小品里的一句话“人家唱歌要钱,你唱歌是要命啊”。虽然没有这么夸张,但也好听不到哪去。关键他还唱得这么入迷,弄得我都不好意思了。赵梦月拿起麦克风,两人就开始对唱了。我只好在一旁吃着水果,看看手机新闻什么的。也许是上午的测试太累了。我看着看着,一肌疲惫感从心底传了上来,像是坠落一样,我回过神来,身体就不受控制的。“我”站了起来,低头看了自己的双手,看这面前的两个拿着话筒唱得入迷的人。而我就看电影一样,仿佛这个不是自己,但我能感觉他的惊讶。
他看了看周围,就直奔洗手间。“我“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面带着愤怒,说:“你在不在?”我看着自己,只有两个字可以形容此时此刻的感觉了,就是害怕了有木有。这跟鬼上身有啥区别?
“在什么?”
我下意识地回答。但却没有发出声音,那“我”居然就听到我说了。”我“对着镜子说道:“为什么你会在我身体里?告诉我?!!!”我从心底里感到了他的愤怒,或者说我变愤怒了。我也随着没好气地说道:“这话应该我问你才对!你怎么在我的身体?这是我的身体!”“我”似乎知道这样问也不太对,心情稍微平复了一下,然后问:”我是张子弘,你又是谁?“我听到他说了他是张子弘:“什么?你是我?我才是张子弘……等等,我……精神分裂了?也不对啊?”只觉得头一晕,便地倒下去,眼皮慢慢地变沉了……
……
“哎……老张,老张,你怎么了?老张,听到没?”我微微睁了眼。“这可怎么办啊,都叫你送医院啦,要是出了什么事了,可怎么办啊!”“没事了没事了,他醒了。老张他醒了!”刘益高兴地拽着我的手说道。我摸了摸后脑勺,坐了起来。刘益和赵梦月扶我到沙发上。全身上下都累到要死,特别是脑袋还疼得要死。赵梦月看着,对刘益说道:“还是叫救护机器人来吧。检查一下也不费事。”刘益点了点头,便要起身。我拉住他的手,示意他坐下。
我晃了晃脑袋,说:“我没事。不用叫了。“赵梦月弯下腰来,抓着我的双手,有些担忧地问:“你确定吗?”我看着她,她也看着,顿时觉得十分温暖:“没事,我可能只是累了,还有问题就是……”刘益皱着眉头,看着我:“是什么?”“你唱的是什么玩意儿,我怎么有种被催眠的感觉呢?你说是吧。”说完我就忍不笑了。刘益也笑骂道:“滚你大爷的。呵呵。”
我转过头来,赵梦月也是满脸的笑意。我低下头来,她才反应过来,抽出手,有些不好意思,拔了拔头发,眼睛也不知道看哪里,然后她说:“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刘益看到这样,也有不好意思地转过头去,低声咳了几声。“哦,对了,你怎么会在洗手间里晕倒了?”刘益坐在我的旁边问道。我想了想,说:“我~可能是低~不是,是~是~”我看着桌子上的酒瓶,说:“我可能喝了点酒,醉了吧。没事的。”本来我是想说低血糖的,可想到之前吃的甜点,觉得不靠谱。
“等等,那就是说我刚刚晕了?”我问道。刘益不禁笑了起来:“你说呢?哈哈。你个呆子。”我怪不好意思地笑了,脑子一下子转不过来。赵梦月也呵呵地笑起来。“那没事的话,接着玩吧,现在时间还多着呢。“我说。刘益从桌子把麦克风拿了过来,递给了我,“别光我唱啊,你也来吧。”我有些难堪地拒绝:“我这五音不全传啊,还是你们唱吧。”不过赵梦月拉我起来,说:“我和你一起合唱就没事了。挺好的,玩嘛。”
我看着她的笑容,也不好意思拒绝。于是我就和赵梦月合唱了一首歌,她的选的是男女对唱的情歌。我看赵梦月唱得入迷,而她也不时面带微笑地看着我,在有些灰暗的环境下,她的笑容里,有一种令人陶醉的迷人。我到现在还记得那一幕是多么值得回忆。
“时间一点点地流逝,你给的回忆,我仍记在心底。
而现在的你似乎不再需要我的臂膀,暴雨过后,我却没看到你的笑容。“
“当黑夜带来了梦,我好想这世界只有你和我。
在这个广阔的城市里,我找不到像你一样爱我的人了。”
“我在深蓝色的夜空下仰望着,你就像那颗美丽的北极星一样,
闪砾着洁白的光茫在我的心底。”
……
繁星落下,都不及你曾经给我那个吻。
……
一个晚上,我虽然装作啥事没有,但是一直就想着那件事,那个声音,难道真的还有另一个人在我的身体了?还是说我人格分裂了?我这越想就越想不出个所以然来。不管是哪个,那种感觉,像是做梦,一个人,在狭小黑暗的洗手间里,镜子里的自己像是活过来也一样,愤怒地质问你。想起来都细思惶恐。
到了最后,我们三个都喝得差不多了,特别是刘益,非得喝得半醉才罢休。考虑到明天都还有事做,而且天色不早了,就各自乘车回家,各找各妈了。而赵梦月说和我顺路,我不知道是不是酒喝多了,趁着几分醉意就提出要送她回家。结果她也没反对。我们就出了酒吧门口,一起乘了一辆车。我看她似乎比我喝得还多,就想一个女孩一个人回家挺危险的,还是先去她家吧。车子缓缓地开动,升到半空中。我透过车窗看着街上的霓红灯,红红绿绿的,不断地往后移,令人炫目。
“唉。”
这是我第一次喝醉。人喝醉了,就总爱想这个想那个的。
平日里,像我们这样的人,每天都活得灯红酒绿的,也不在少数。但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看着商都的一切,总是感觉不对劲儿,有种心不安,理不得的样子。也许是我以前屌丝惯了,突然间过上了以前梦寐以求的生活,倒有点不习惯了。特别是当我从网上看到那些被政府们说成是低贱的,野蛮的生活在商都下面那些人的时候,就好像他们生来注定是低贱的,野蛮的一样。这个以进步而闻名的悬浮之城里,在我有时候从梦中醒来,都有一种庆幸的感觉,而我却又说不出来。
……
我转过头来,赵梦月则坐在另一旁,闭着眼睛,左手托着脸颊,不知道是醉了,还是睡着了。她还是穿着下午那一身黑色套裙,不过外套在刚刚唱歌的时候便脱下来了,右手拿着,放在怀里。车窗是开着的。她长长的睫毛,微红的脸颊,随风飘动的秀发,散发着迷人的香气。不知道是酒精还是那香气,我有些迷离。我看着她娇小的红唇,竟有一种想吻下去的冲动。
然后我鬼使神差地坐了过去,慢慢地靠近,我依稀记得那时我离她的脸只有五六厘米,她的胸脯随着呼吸而上下颤动着,这一切是那样暧昧的,连空气都夹杂着她的味道。我慢慢地把脸贴近,做好准备吻下去的时候,忽然一个巴掌打在我的脸上,顿时清醒了不少。我回过神来,这居然是我的右手打的我,也不知道是自然反应还是怎样,吃醋了?如果是自然反应,那应该是吻下去才对啊。又怎么是这样呢?难道我又人格分裂了?还是说另一声音?我深沉地吐出一口气,看着赵梦月,就把视线转到车窗外。那些光逐渐变得模糊起来,今天,事还真多啊。
此时,赵梦月的嘴角却微微上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