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古代住得久了,发觉脱离了现代制品后,这种慢下来的生活,有一种净化灵魂般的乐活自在。除了一样东西,要是能被提前发明出来就好了……
它的名字叫condoms.
悄悄咨询了少容姐姐后,我每次都掐着日子和方慎亲热,可他只要没有外出巡城任务且“姨妈”不来造访,恨不得每夜都将我熬到“油尽灯枯”……
但感觉倒还…都真的相当不错……故而,我也半推半就偶尔配合他一下……于是乎,醒得越来越晚的自己,不得不另辟蹊径地研发出了别的办法……
我第一次主动找了尹老大夫,照例喝了一大碗草珊瑚口味的浓茶后,终于如愿开回了几包活血化瘀的中药和几罐治疗跌打损伤的药膏。
我不敢让方慎知道自己在避孕……只得每日趁他定点守城时抹膏喝药,待他快回来之前,再火速将一切清理干净。
但,凡事总会有例外。
刚把药渣子倒入院外草丛,远远只见方慎从街角拐弯,朝着家的方向走了过来。
他怎么今天回来得这么早!!我连晚上要吃的菜都还没开始择洗呢!!
我当即以五十米冲刺的速度冲回厨房,将药一口气饮了下去……
本来就难喝得要命,加上喝得又太急,我刚走回庭院,就止不住泛起了恶心……
“素儿!?”方慎推开院门,飞似地来到我身边。
“没事,没事,可能中午零七八碎儿吃多了……”可这种立不住的借口,完全禁不住事实的推倒……话音没落,我胃里的液体,已翻江倒海般到了喷薄而出的极限……
我冲到玉兰树下,将之前喝的药一口全吐了出来……
他端着一杯茶,快步过来,“夫人清清口。”回头看向树干:还好除了一片水迹外,倒没什么恶心的东西
。我接过杯子,将茶水慢慢喝了下去……
“今日放假吗?相公回来得好早~”回了屋内,我将茶杯放到厅堂的大木案上,想借机把刚才的不适搪塞过去。
“三哥替值,让我早些回来陪你。”方慎笑了一下,面无丝毫异色。看来他们兄弟二人感情恢复如初,我心里的最后一块石头算是终于放下了。
然而……人无压力轻飘飘。果然,我的胃也跟着再次荡漾了起来……但这次倒不至于吐出来,我捂着嘴,挺了一下就过去了。
“并非积食。”他揽着我的腰,将嘴唇贴到我的额前,“亦未伤风发热……我们去医馆。即刻便去。”
“别!”我紧拽住他的手:一到尹老大夫那里,绝对什么都藏不住了,“我自己的身子,我自己最清楚,真的不是生病!”
方慎抚上我的脸庞,先是一脸疑惑,渐渐地,他眼中却衍出一道惊喜,且这喜悦的神色越发浓烈起来,“莫不成,素儿你……!?”
他像想将我完完全全抱进怀中,但又怕会挤压到我的肚子,遂转了身,双臂紧紧抱上我的胸,把我的背全部拢进了他的怀,“真好!!真真甚好!!!”
我咬着下唇,尴尬和愧疚纠结融合成了一体,闷压着胸口喘不上气……
“对不起相公……我前些日子,刚从尹老先生那里回来……对不起,我……”我低下头,有些说不下去了……
“哪堪致歉?”他走回我身前,轻牵起我的双手,“皆怪为夫一时喜妄,才致这般失态……怕也勾起夫人旧日所盼,使夫人再体会了一遭空欢喜后的落寞……”
且说着,他将我拥入怀中,“素儿……我这相公,当真太失职……”
“不是的!”我连忙止住他的话,“相公一直都对我这么好,无论如何都跟失职这个两字牵扯不上一分关系!”
我从他怀里脱出来,却不敢看他的眼睛,“是我……都是我……”我深吸了一口气,打算对他坦白。
“什么气味?”方慎开始辨寻起什么……完了,肚脐儿上的药膏贴还没取下来,“相公,对不起!我其……”
一触指尖轻抵上我的双唇,“莫再说了。”他低下头,缓缓伸出另一只手,“这麝香味这般重……”隔着衣服,他将手抚在我的小腹,“素儿,你原来……”
他眼里有一抹难掩的失望,“不愿有孩子吗……我们二人的孩子……”
“不是的!相公,我愿意,很愿意!!”我将他的掌心按在自己左胸上,想让他感受我心脏最真实的脉动。
“但……孕育一个新生命,对我来说,就像重新构建了一遍世界……从此她是我坚强的理由,也成了最大的软肋……在这未知的红尘灼浪中,一人驾驭着一叶扁舟,已是拼尽了勇气,若这船上,再多个孩子……”
“我有些害怕,真的有些怕……害怕自己不会是个好母亲……”我的右手覆上他的侧脸,“我明知相公那么喜欢孩子……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不许再说了。傻丫头……”他将我紧紧拥进怀里,“我之所以企盼孩子到来,只因他们的母亲是你……我这一生有你已然足够。”
“不!我一定给相公生孩子!一定!”我直起身,认真望着他的双眼,“我只愿也只会给你孕育子嗣!只是…我现在,真的还没准备好……也不知还要准备多久才好……”
他释然般笑了一下,双手的拇指指尖轻覆在我的眼角,“我们夫妻未来时日方长,我会耐心等到夫人准备好的那天。”
“然放眼世间,你才永远是我最重要的。”他吻了一下我的额头,“即便红尘万丈、世事薄凉,为夫亦不会让你受些许损伤。”
“且夫人待簪儿那般仔细入微……”他的食指弯成半圆后,在我的鼻梁上轻轻滑过,“素儿又从何知,自己不会是个好母亲?”
“从明日起,素儿须将药都停了。我们可一生不育,然我不能容你身子有一丝一毫闪失。”夜已深,方慎抱着我耳鬓厮磨道,“我以后每次皆会如方才那般小心。”
今晚的我们躺上床后,方慎将两方干净的帕子,铺盖在了我的小腹上。刚开始我还没明白这是什么意思,当我全身甜蜜的颤抖趋于平静后,他才抱紧了我……随后他便马上取走了,那两块湿透的丝巾……
“我觉得这样对你不好……”我抬起身子,将脸贴在了他的心房之上:他强有力的心跳在冲击着我最脆弱的那根神经,“我不忍心要你一直这样……”
“傻丫头……”他伸手抚着我的头发,眼里溢着疼惜和爱怜,“真爱一人,又有何不能做到?”
“只若夫人着实心疼为夫……”语气一转,方慎一个覆身就反客为主起来,咬着我的耳朵低声私语道,“我们也可用别的法子……”
“这些都是谁教你的?!”我的脸炙热到了极限……不过,其实也还好。只是没想到,这些花样百出的体外性行为,原来古代早就有了……
他将嘴唇轻压在我的肩窝,强装老司机的他,却遮掩不住实为小白的羞涩,“我毕竟是个男人……有些东西,自然而然能想到。”
他将我抱坐起来,语调中带着一丝谑戏味道,“不如我们夫妻两个,今晚就试试其中一种?”
切开黑,妥妥的切开黑……
“我还是生孩子好了!”本来在方慎的软磨硬泡下,枕在他腿上的我终于抱住了他……但当他一碰到我的瞬间,我就像被通了电……
我一个激灵,瞬间收腿转身跨后,环搂住了他立起的身子,“相公!我是认真的!”
方慎的双手覆在我的背,眼里的神色,就和第一次问我是否愿意把自己交给他的那晚一样,“夫人莫要逗我,我真……会当真的。”
“反正今儿的药,喝也喝了、贴也贴了,你想让我白遭罪啊……”我跪撑起腿,捧住他的脸后,深吻了下去,“如果,今晚真有了孩子,我会当成是老天所赐的宝贵礼物,而欣喜接受的。”
他像受到鼓励一样,更加投入地回吻起我……
我知道方慎从来都是说一不二,想到他以后要辛苦很长一段时间,今晚就让他多尝些甜头吧……
其实……我也曾想过,两人变得清心寡欲一些,不就省却了很多烦恼?只是,万一用力过猛,其中一个人成了性冷淡,另一个不就太惨了……
不过,言归正传。只要有他在身边,世上一切未知,我都愿伸出双臂去拥抱迎接。
所以未来不管是我们二人携手一同走过,还是身边会多出几个蹦蹦哒哒的小萝卜,我都会珍惜这美好的幸福生活。
然而平恬的预期,总会被不期而遇的意外,弹拨出余波难止的涟漪。
在我和方慎结婚两周年纪念日到来之前,南朝的时局,发生了颠覆性的变化。
本一直将兵力四散伏击的侯万景,在当年的四月,大举袭围了台城皇宫,梁军与侯军大战了几天几夜,也没能突出重重包围。
在近一个月的断水断粮围困中,梁帝最终驾鹤西去了……陈家一片哀悼,方慎的悲痛就更难以言表。
可生活还在继续:萧家的各路子孙纷纷跳出来,不是支持自己,就是簇拥他人。而一向谦和明智的方慎,早早就护着我驶离了这个不见硝烟的战场。
两个月后,老梁帝第三子:方慎的世缵堂伯继位称帝。正所谓一朝天子一朝臣,梁二世即位后第一件事,就是将朝中要臣做了大换血。
其中陈家老爷被授予兵部尚书,敕诰二品将军。陈家军随之正式成为梁国军队的核心砥柱。然陈家并没因此居高自傲。
在婉拒梁二世邀迁江宁的封赏后,陈家老爷亲带陈家军重修了崎头古城,并向全城百姓保证,陈家不会忘了当初的滴水恩情,会永远守护这方土地。
说出“攘外必先安内”的蒋某人并不是糊涂之辈,反而是个相当精明的政治军事领袖。但梁二世这方面的才能,就远不如其在文学诗歌上的造诣了。
他命陈家军从始兴出发,在与原兵部尚书之弟,现为兵部侍郎的王君才手下剩余部队会合后,前往大庾岭将来犯的魏国士兵驱逐出境。
我在家中日夜祈祷方慎与陈家人的安全,熬过漫长的忐忑后,终于等来了他们大胜而归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