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南域大周最南边的一个边陲小村庄,村庄不大只有不到百人。
大周是一个以稻子为农作物,平常都是以此为主食;然而在这个边陲小村,农田相对较少,因此,这里的人们平日里大多是打猎。
也许是经常吃肉的因故,这里的人普遍较城中的人壮实一些。
村庄后山的小河旁,一座依山傍水的院子坐落在其中,院子中的木屋直接连着小河,而且木屋有三分之一在河面上。
一个十五六岁大书生打扮的少年坐在小屋的屋檐下一动不动,眼睛紧盯着身前的鱼竿,那专注的神情,即使飞过的小鸟站在他的头上,也没有任何的改变。
突然,鱼竿的顶端下弯,少年迅速的提起鱼竿,一条肥嫩的鲤鱼被钓了起来。
“哈哈!···”一阵大笑从少年的口中响起。
少年随后将鱼放进身后的水缸中,少年做这些事时并未起身,他的双腿从未动过;而后少年又继续钓鱼。
黄昏,一个老者从村中方向来到小河边的木屋,推开院子的矮门,老者便叫了起来:“小风子,我回来了!”
随即一个回应从木屋侧边靠山的窗户传来一少年的声音。
“孙爷爷,等等,晚饭一会就好了!”听着这话语的意思,他是在做晚饭。
老者将手中的小木箱放回房中,来到少年先前传出声音的屋中,刚进去就听少年说道:“好了!”
没一会,少年和老者端着菜拿着碗筷,来到靠河面屋檐下的一张四方桌摆好;随后老者坐下,少年也麻利的用自己的双手将自己顶上另一边的凳子上坐下。
“孙爷爷,看看这是我今天钓的鱼,常常我今天做的蒸全鱼味道怎样?”
“嗯!腥味去的不够,盐放的多了些,其他还不错!”老者用筷子挟起一小块鱼肉放到嘴中品尝,然后说道。
“哦!”少年听完老者的话,自己也夹起一块鱼肉吃了起来。
食不言寝不语,开吃之后老者和少年并没有其它的话语,只是默默的吃饭,直到两人都吃完后,老者才说了一句:“明天你跟我一起去市集,你自己准备一下。”就离开坐席,回房去了。
“好的!”
收拾完用过的碗筷和厨房,少年也回到自己的房中。
躺在床上,回想起离开家后发生的事;他是李清风,从燕都出来后开始没什么事情发生,就好似游玩一般没有目的的前行,那时他是和两个丫鬟和几个护卫一起,可是在一次途经一个山谷的时候,意外发生了。
那天下着大雨,他们一群人在群山之中已经行走了半个月之久,按照地图显示再走一天就有一个小镇,于是他们那天冒着大雨前进。
然而,他们之前的好运气用完了一般,在经过一个山谷的时候旁边一条通向另一方向的山坳,一股洪水向着他们扑面而来,在这股混合着泥土石块的洪水中他们被冲散,而他就是在这时被冲走,跟着水流他被带到了河中,他在河中顺着河水飘,也不知过了多久,他又冷又饿,最后昏了过去,醒来时他就躺在这间房中,之后便在这住了下来。
根据这些天的了解,这里是大周国南面的一个小山村,救他的人就是那孙姓老者,具体的名字不知道,他是一个大夫,医术很高明,在这座村庄周边的几乎无人不知,很多人不管是大病还是小病都会来找他,在这之外也有很多人来找他看病。
可是他有一个怪癖,那就是方园三里之内的本地人求他看病,他有时会出诊;而三里之外的人,即使找到他,不管那人是什么身份,出多少诊金,他都是一律拒绝不为其治病。
第二天一早,李清风面对着东面敞开的窗户盘膝而坐,没多久太阳从东方升起,第一缕阳光照射在他的脸上,修行高深的人仔细观看的话,可以看见在那缕阳光中夹杂这一缕极为细小的紫气,不仔细看的话根本就发现不了;那缕紫气中分出一点极少且淡薄的紫气缓缓的渗入他那半开半阖的眼中。
停留在镇外门前,抬起头望着大门上方墙上那斑驳模糊的两个古字,好一会李清风才确定那是“南山”二字。
没做任何的停留,两人没一会就被市集中来来往往的人群湮没。
跟随着孙老的步伐,两人来到市集中一间打铁铺的前面,走进铺子,孙老对着正在忙着敲打生铁的中年男子喊道:“铁山,你爹哪去了?”
“老爹,孙老大夫找你。”中年男子并未停下手中的工作,只是朝后院的方向大声的叫道。
随即联通后院的门帘掀开,一个赤着上身的老者走了出来,对孙老说道:“后面来。”
后院中一棵老树,一张桌子,两张椅子,桌上一个茶壶,几个杯子,孙老自然随意的在老者对面坐下。
“我打算离开了!”
“什么”老者一脸不可思议的,惊讶的随口说道。
“我打算离开,三天后”孙老端起茶杯泯了一小口,随即补充道。
“为什么”
“没什么,就是想出去走走。”说完孙老便站起身向着院外走去,直到在那帘布前才停下脚步,郑重的说了声“保重”,没有回头,带着不舍离开了铁铺。
李清风一直跟随着孙老的旁边,从头到尾没有说一句话,孙老也没有和他说话的意思。
回到家中已经是将近傍晚,吃着从集市买回来的烧鸡,孙老看了看李清风说道“你也准备一下,三天后一起离开这里。”
没有询问,李清风只是简单的回答了一个“好”字,便没有其它的话语;而孙老亦没有对他说其它的话,没有解释,没有理由。
三天后
草屋前,看着这座陈旧的老屋,孙老满眼不舍的看着。
“走吧!”转身朝着村外方向走去;李清风亦是不舍的看看看草屋,然后随着孙老离去。
旅途是艰辛的,可是不管多么的艰辛,有多大的困难,只要还活着,生活就还是要继续下去。
人都是向往着活而不是向往着死,所以为了活着人会失去很多;但是常言道,有舍才有得;天之道,损有余而补不足,人之道,损不足而补有余。
一路行来,走过平坦的官道,穿越过崎岖的小山路,住过客栈,也风餐露宿过;近两个月的旅途让李清风疲惫不堪。
坐在地上背靠着一棵松树,看着前方一座座连绵起伏的高山;据孙老讲,翻过前面那模糊不清的高山就到这次的目的地了。
瞧着远方,想着接下来的路程,李清风一脸苦笑,看着这些群山就知道,后面的路比之前的路更加难走;也不知道孙老带他到这里来做什么!
“走吧!”孙老的话打断了李清风的思绪,回过神来看向孙老,同时支起两根拐杖;两根拐杖绑在两腿两脚上,这时这些天他一项新的代步工具,前些天走山路坐轮椅是一定不行的,于是削了两根拐杖,一侧一根绑在脚踝膝盖和大腿上,走起来实际上还是用两只手抓着拐杖提着走;这样虽然不是很稳定,但是比起轮椅走这山路要好得多。
两手提着拐杖行走在上路上,即便是以现在李清风的修为也坚持不了多久,走个三四里路就不行了,需要停下来休息一会才能继续赶路,这还是在孙老的帮助下才能走这么一段路。
如果崎岖的山路走起来更加艰难,顶多走个一里多路就得停下来休息恢复体力。
之前李清风曾问过孙老,可不可以雇佣轿夫;听了这话,孙老很严肃的看着他说道:“人要学会自食其力,不要总想着别人来帮助你,每个人都是赤条条的来,独立的活在这个世上,没有人有义务帮助你;自己碰到的任何事情都要自己解决,在任何时候靠的住的只有自己,也只有自己。”
之后李清风就再也没有雇佣别人的想法,而且在这后面的路途中也只有实在是靠着他自己无法越过的地方才会请孙老帮忙,孙老在这时也没有说其它;于是两人就这样一步步的来到了此地。
蹒跚于山谷山路之中,一点点的前行;一直到半个月后,两人终于来到了孙老所说的地方“风门”。
这是一个山谷,两边高山,奇特的是这个山谷在李清风现在站的位置来看,这是一个在半山腰的山谷;碎石铺成的小山路显现在两人的眼前,高大的树木遮住前行的路线,也遮住了碎石台阶。
沿着碎石路一步步的接近山腰,终于在只剩半个夕阳的时候抵达了“风门”的山门,看着这个所谓的山门,李清风是一阵的无语,一块牌匾上面雕刻着风门二字用绳子绑在一棵树上,就这样!
这就是风门的山门?转过头看向孙老满眼的疑惑?
见到李清风这样的表现,孙老说道:“没错!你见到的确实是风门的山门,也是这次我带你来的地方;”
停了停,随即又道:“不要看着这块牌匾好像是随随便便一样绑在那里,当年我被我师傅第一次带来这的时候和你现在看到的景象一模一样,如今已过去一个多甲子,这牌匾和当年未曾有半点改变,你现在觉得它简单吗?”
听了孙老的话,李清风再次仔细观察牌匾,可是不管他如何仔细观察,就是看不出有什么不同。
“别看了,我们继续往上走,想看的话以后有的是时间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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