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想什么曲子拉得好快?”
“没什么,林杰喜欢你,小丫头你不用担心了。”
“叫我名字吧。小丫头怪怪的。可是,小强,小安走了。昨天走的。他们一直瞒着我,他们告诉我小安去寄宿学校了,其实不是他在医院一直在医院。我是个好差劲的姐姐!”
她蹲在角落,哭的像个孩子。我的心跟着疼的无法呼吸。我在窗前,拉起了《思乡曲》。我忽然想起了妈妈。在她过世的那天我在考八级。等我考完出来,爸爸急急忙忙的把我拉到医院,妈妈已经被盖上了白布。那一刻,我只能麻木的站着。
“卿卿,因为没有见到最后一面,所以他们永远活在我们心中,不曾离去。这不也是一种永恒么?”
“是么?”
我伸手拭去她眼角的泪水。
“来笑一个,老是哭,卿卿真是个爱哭的姐姐。”
“你才爱哭呢。”
她起身踩我的脚,元气满满了。她站在窗前,短发留着乖乖的弧度。
“刚刚那首曲子是什么?”
“《思乡曲》我去年考级的时候拉的。我妈很喜欢这首曲子。”
“很好听。阿姨是做什么的?”
“她去年过世了。在我考级的那天过世的。”
“对不起,我······。”
“没事,生老病死这本来就是自然规律,与其躺在医院没有尊严的被各种仪器摆弄,承受着生之剧痛,离开对她来说是一种解脱。小安也一样,他们解脱了,用另一种方式得到了永生。”
她转过身给了我一个拥抱。妈妈,我喜欢她,越来越喜欢了,怎么办?那天的阳光很耀眼,第一次我妒忌林杰。
那天以后,她有三天没来学校。果然没那么快恢复,女生跟男生相比内心是要脆弱些吧。
“怎么不回自己教室?”
“我想来找柳卿卿。石老师她还好么?”
“情绪不太稳定。这是钥匙,如果可以下课后去看看她吧。她刚到这里,没什么朋友,你也看到了我比较忙,不太顾得上她。”
“恩,谢谢老师。”
“什么话,赶紧回教室吧。我谢谢你才对。”
心不在焉的上了一天课。下课直接奔到石老师家。她没有锁卧室的门,我进去的时候她睡着。床头的盒饭还在袋子里,屋里拉着窗帘,光线有些暗。
“我没事,你回去吧,小强。”
“我去,你不是在睡觉么。”
“没有,我早就听见你的脚步声了。”
“好点了么?我带你去吃饭。”
“没事,我就是想静静。让我一个人待会。”
“好啦,卿卿。都会过去的。”
我把她抱在怀里,她像一只落入猎网受伤的小鸟,哭得发抖。我拍着她,哭出来就没事了,就没事了。我多想这样一直抱着你,可是林杰来的时候。我只有选择走开。他才是你的男朋友。
我看着他带你去吃饭,陪你去逛街,给你写诗,为你拉小提琴,给你画画。我妒忌的快要疯了,可我还要装作漠不关心的样子。我真的受够了,三年过得如此漫长。我准备明年就离开,躲你躲得远远的,高考真是个好东西。
就在我下定决心的时候,林杰和艾琳出国了。没有一点征兆,所有人都蒙了。她这次居然不哭不闹,乖乖的上课。所以是真的哀莫大于心死了吧!我放不下老天,何苦为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