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轻落此时惊喜的发现,苏夜薇的情况开始变得越来越好了,终于在半个时辰之后,苏夜薇的脉搏恢复了正常,她的面色也变得红润起来,看起来就像睡着了一样,与常人无异。
正当沈轻落高兴的时候,突然听到紫薇宫的大门突然响了一声,像是被人强行踹开一样,吓了她一跳。
沈轻落以为发生了什么事情,连忙站起身来想要去看看是怎么回事,却突然感觉眼前有些发黑,看不太清楚,而且脑袋一阵天旋地转的感觉,身子未免也有些站不稳。
沈轻落知道这是失血过多的反应,刚想伸手去扶床架,突然眼前一个人影闪过,下一秒她便感觉自己倒在了一个温暖的怀抱里。
闻到那股淡淡的竹香,沈轻落便也不挣扎,果然抬眸便看到了风逸辰那张英俊到天怒人怨的脸,只不过他的脸上此时一片阴云密布,仿佛下一秒就会滴下墨汁来。
“呃我没事!”沈轻落突然意识到他生气的原因,愣了片刻,尽量使自己的表情看起来轻松一些,连忙开口说道:“只是一点点血而已,没那么夸张啦!”
风逸辰却是什么都没说,只把一双墨色的眸子紧紧得盯着她,随即毫无征兆得一把将她紧紧得抱在了怀里,下巴抵在她的颈窝处,整个身子似乎都在微微发抖。
“呃”沈轻落被他这突然如其来得一抱一时间整得有些摸不着头脑,这人刚才不是明明在生气么?
但是,随即沈轻落突然想明白了,风逸辰这是在害怕,是在害怕失去她。
刚才若是真用了一半的鲜血去救苏夜薇,即使是风逸辰赶来的时候也晚了,到那时,沈轻落自己心里也没底她是不是还能活下来。
风逸辰这是在后怕,他是太在乎她了,沈轻落突然觉得心里感动得一踏糊涂,仔细想想,这件事确实是她太莽撞了,也太自私了,她怎么能不顾及风逸辰的感受呢?
沈轻落心里有些愧疚,看到风逸辰担心自己的模样,心也软了下来,伸出双手回抱他的腰身,侧脸紧紧得贴在他的胸堂上,以此来表达着自己的歉意。
许久,见风逸辰仍旧没有松开她的打算,沈轻落轻拍他的手背,轻声道:“辰,我真的没事,既然还没有与你商议出对策,我不会擅自行动的。”
风逸辰在确定沈轻落没事之后,原本心中刚刚开始涌起的怒火,却轻易得被她那声亲昵的称呼瞬间给浇灭了,心已经变得柔软,便再也狠不下心来冲她发火,满肚子教训的话也只能烂在肚子里了。
千言万语终是只化作一声轻微的叹息,无奈的语气里却满是宠溺:“落儿,我到底该拿你怎么办”
听到风逸辰这句叹息,沈轻落的一颗心才终于放了下来,看来他确实是已经不再生她的气了。
风逸辰松开她,拉过她的手腕瞧了瞧,垂下的墨眸中闪过一抹心疼,那里的伤口还未来得及处理,那里的伤痕已经结痂,却仍旧有暗红的血渍,斑斑点点,在白嫩的手腕上显得格外的刺目。
察觉到风逸辰的视线,沈轻落指点凝聚出一丝白芒,在左手腕处轻轻一抹,手腕上的伤口瞬间消失不见了:“刚才没来得及仔细处理,你看,没事了!”
风逸辰拉起她的手腕凑到唇边吻了吻,仿佛那是一件稀世的珍宝,轻柔微痒的触感让沈轻落的小脸瞬间染上了一抹红晕。
“那个,郡主她应该已经没事了。”沈轻落想要将手抽回来,毕竟这里还有外人在,她实在是有些难为情。
闻言,风逸辰的注意力才转移到躺在床上的苏夜薇身上,果然看到她的气色好了许多。
“怎么回事?”风逸辰面露疑色,他不明白为什么可以这样轻易得治好苏夜薇的盅血印之毒。
“我想起来了!”沈轻落脑子里突然一道精光闪过,她连忙重新坐回床边,将苏夜薇的手拿过来诊脉,末了放开她的手腕,看着风逸辰道:“郡主中的根本不是什么盅血印之毒,而只是普通的盅血之毒,所以我才用了这些血就帮她解了毒!”
“盅血之毒?怎么说?”风逸辰对于这些事情与沈轻落比起来那是门外汉。
沈轻落与她慢慢解释道:“这盅血之毒与那盅血印之毒可胃是‘失之毫厘差之千里’,我之前没有遇到过这两种毒,所以很容易被迷惑。
盅血之毒只是因为中毒者误食了盅虫的血液,所以才会中毒的,而中的也是血液之毒,与盅血印的症状非常相似,所以没经验的人很容易混淆。
刚才我也只是想暂时喂郡主喝下一些血液,好暂时压制住她体内的盅血印,没想到却歪打正着了!”
“误食了盅虫的血液?”风逸辰呢喃一句,继而墨眸中闪过一抹寒光,转头向外面吩咐道:“去将郡主身边伺候的宫人都叫到殿前来!”
沈轻落略想便明白了风逸辰的意图,苏夜薇身为郡主身份是何等的高贵,她平日里的一应吃食肯定都是由专人精心伺候的,只要是入口的东西肯定都经过了严格的检查,断然不会这么容易就出了纰漏。
再联想到被关压在炙地的花凌凡突然逃脱,然后苏夜薇就出了事,从表面上看,应该是花凌凡下的毒无疑。
但是,有一点关键之处却很容易让人忽略,或者说人们的思维已经被郡主中毒这件事给完全吸引了注意力,根本就无暇多想其他。
冥界的炙地本就是关压重囚犯的所在,各方面的防御肯定都做得极为严密,沈轻落也曾去炙地看过,那里各处都固若金汤,怕是连只飞鸟都逃不出去,那身受重伤而且身体虚弱的花凌凡又是如何逃出去的?
所以,沈轻落猜想,在这玄冥宫中肯定有奸细,不但能进入炙地将花凌凡此等重犯放走,而且还能进入紫薇宫给堂堂的郡主下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