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都,是东云国的都城,也是大陆四大雄城之一,人口近千万,城池面积也很大,骑着马从城南走到城北,需要花两天的时间。
这些段秋石都从《行典》上看到过,但真的来到这座巨城前边的时候,看着那望不到边际的高大城墙,他心里的震撼仍旧是难以言喻。
经过检查,他从东门走进云都。陆凡从他肩膀上冒出头来,左顾右盼地看着四周。
“云都现在已经变成这个样子了啊,好气派!”陆凡惊奇地说。
“你不是要帮我稳固灵台吗?出来做什么?”
“好久没见面啦!我出来看看你过得怎么样。”
“分明只是想要出来看热闹。”
陆凡没有多解释,他看着段秋石的脸,发现他似乎变得开朗了一点,露出放心的笑容。
“身负血仇,又总是做出一副冷硬的样子,让我经常忘了你还是个孩子。”陆凡喃喃地说道。
“你说什么?”
“没什么。离正式开学还有几天,你现在要做什么?”
“我要先去找落脚的地方。道月说过,东云皇家学院的学生分走读和住校,住校生每年额外收黄金百两,还不如在外边租房住。”
“不就是黄金百两?你不是在据燕山取了两块鬼石吗,应该能换个几百两了。”
临别之前,道月按照约定,把自己取到的那块鬼石也送给了段秋石,嘱咐他到云都来换钱。
“除了住宿费,学校还要收交置装费、星练费、伙食费……这几百两黄金不一定够用。”
“这皇家学院是怎么回事?简直是吸血鬼啊!”
“吸血鬼?”段秋石微微皱眉。他熟读《行典》,没记得有吸血鬼这种鬼。
“总之……快去找住的地方吧!”陆凡说完,“嗖”地一声钻进段秋石的身子。
星术学院大多数都在云都的西边,皇家学院也不例外。既然要租房子,当然优先找离学校近的。顾不上看云都的景色,段秋石拔腿朝西边走去。
租房子有几种选择,可以在客栈订长期的房间,也可以租用空闲的民居,段秋石倾向于第二种。
但很快,他就发现,租房子也不像自己想象得那么简单。
其他学生早在几个月前就开始找住的地方,合适的房子早就被订完了。剩下的要么房租太贵,要么离学校太远。段秋石整整转了一天,才找到一处合适的民居。
房屋两间,小院独立,院里还种着几丛竹子和几棵树,虽然价格贵了点,但段秋石觉得还可以接受。
“我要租这个院子。”段秋石只粗略转了一圈,就定了下来。
房东大叔看着段秋石一身破麻衣和背上的旧竹篓,嘴角露出轻蔑的笑。
“我刚才说过,房租一年五十两银子,你听清楚了吧?”
“是。”
“你想租可以,要先付一年房费,外加押金十两。”大叔悠悠地说道。
“云都租房的规矩,房租是每月交一次。押金的事情,也从没听说过。”段秋石眉头微皱。
“这房子是我的,规矩我说了算。”大叔打量着段秋石,冷冷地笑道:“你这样的穷人我见多了。你不就是打算先蹭一个月的房子,快到交房租的时候就偷偷溜掉吗?”
竟然还能这样?段秋石无语。
“像你这样的穷鬼,想要租我的房子,要么立刻拿出六十两,要么赶紧滚蛋,别耽误我赚钱。”
段秋石本来还打算先订下房子,明天去拍卖了鬼石再交房租的。
“我暂时没钱,等明天……”
“没钱就赶紧滚蛋!”大叔打断了段秋石的话,去推他的肩膀,想把他推出院子。
“咚!”
他的手还没碰到段秋石肩膀,就觉得天旋地转。等他反应过来,发现自己仰面躺在地上,手腕和后背都疼得发麻。
“哎呦好疼……”
“这房子,我不租了。”段秋石拍拍手,转身朝外走去。
“这么简单就放过他了?不像你的风格啊。”陆凡笑嘻嘻地说道。
“如果在十万大山,他已经是个死人。”段秋石淡淡地说道:“从今天起,你每个晚上都去这个院子转几圈。记住,叫得凄惨点。”
“挖槽你太坏了,这是要让他的房子变鬼屋的节奏啊!”陆凡回过头,同情地看了房东大叔一眼。可以想象,传出闹鬼的事情后,这房子估计再也别想租出去了!
“现在要干嘛?”
“先去卖鬼石。”
幸亏遇到了道月,不然段秋石有鬼石都不知道该去哪里卖。
按照道月给的地址,段秋石找到猎石者的据点。那是个类似酒馆的建筑,不少腰挂黑色猎鬼剑的壮汉在桌前喝酒、交换情报。
“鬼石在哪里换钱?”段秋石走近喝酒的壮汉,上前问道。
壮汉见过来的是个十几岁的孩子,愣了一下:“拿到那边的柜台,交给林掌柜就好。”
“哇塞,这林掌柜是个大~美女啊,而且身材好好!”陆凡从段秋石胸前探出半个脑袋,夸张地叫道。
“这里是猎石者老窝,别乱露面。”段秋石把陆凡赶回灵台,抬头去看,也是微微一愣。
“石头你都看呆了呢!我说得没错吧,她的胸好大!”
“闭嘴。”
柜台前坐着一位长发女子,年龄也就二十岁左右,面容柔美,上围非常惊人。她安静地坐在那里看书,似乎跟周围的环境格格不入。
“说正经的,这个女人不简单。”陆凡揉着鼻子说道。
“我知道。”
猎石者大都是刀口舔血的狠角色,一个年轻的女人敢跟这些人做生意,显然也不会是普通人。虽然隔得还远,段秋石已经隐隐地感觉到一丝压力。
“小弟弟,你来有什么事吗?”女人放下书,抬起头来打量段秋石。
“我来交鬼石换钱。”段秋石拿出两块鬼石,放到柜台上。
女人稍微看了一眼,脸上就露出惊讶。她拿起两块鬼石,仔细地观察起来。
“竟然是厉鬼的鬼石。凝石的手法也很不错,精华几乎一点都没有浪费。”女人抬眼看段秋石:“这两块鬼石,你是从哪里弄到的?”
“是一位自称道月的猎石者给我的。”段秋石淡淡地说道。他当然不能说鬼石是自己杀鬼取石弄到的,说了也没人会信。
“是那位‘暗角疯鬼’的收获啊。是他的话,越级杀死厉鬼也没什么好吃惊的了。”女人脸上露出了然的神色。但很快,她察觉了不对。
“这两块鬼石有同源的气息,从纹络上看,应该是伥鬼和虎魂出产的鬼石。按理说,伥鬼和虎魂鬼力共享,出产的鬼石也应该一样才对。但你拿出的这两块,大小和品质相差得都太大了!”女人有些吃惊地说道:“难道这两块鬼石不是同一个人提取的?”
段秋石眼中闪过一丝惊奇:她完全说对了!
与道月不同,段秋石提取鬼石的时候,用的不是凝石咒,而是灵言术,当然提取出的鬼石品质更高!
“我只负责跑腿换钱,别的不懂。你开个价吧。”段秋石面无表情,表示自己不清楚是怎么回事。
女人微微蹙眉:“虽然是同源的鬼石,品质上却差得太远了,价钱也相差很远。”
“那块小一些的,品质为一品,值八十两黄金。大的那块已经可以评到二品,价值黄金……四百两!”
这差得也太多了吧!
怪不得道月送出鬼石的时候一点都不心疼,感情他弄了个劣等货出来啊,害自己少赚三百二十两黄金!
看来以后凝石这种事情,还得自己来做。
段秋石眉头微微一挑,淡淡地说:“可以。”
把钱拿到手,段秋石道谢离开。
他不知道,那位姓林的大胸美女手握鬼石,看着他的背影,脸上露出玩味的笑容。
“骗你的,其实这两块都是一品鬼石,分别值二百两和三百两。”
“不过,同样是凝石咒,不可能有这么大的差距。难道有人研究出了提取鬼石的新方法?”
“多拿出些自己提炼的鬼石给我看看吧,有趣的小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