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月仪倒是没有注意到岳世砚的眼神,只认真听了主任安排的事项后,拿出自己的教案簿来,一一与他指明说清楚了,两个人讨论了许久,直到快到了中午饭时候,岳世砚才终是忍无可忍的打断了他们。
“咳咳……快到吃饭的时候了,月儿,回家吧?”索性,岳世砚倒还没直接黑了脸拉着林月仪走掉,说的话竟还算得上客气。
林月仪看了眼时间,有些赧然对主任道,“着实抱歉,说起这些我便是忘了时间的,影响了您吧?”
主任哪敢接她的道歉?连连摇头摆手后直说道,“没有的事、没有的事!林老师才思敏捷,真真是难得一见的人才啊!”说着,他站起身来朝林月仪微微躬了身子,格外严肃的说道,“林老师,抱歉了。”
林月仪一愣,不明就里的看着他。
主任轻叹一声说道,“本以为您只是岳少帅的……对您多有误会,着实抱歉。”
林月仪愣了愣才回过神来,晓得了主任是什么意思,她立即摆手道,“无碍的、无碍的,说起来也是我唐突的。”
岳世砚却是突而便不耐烦起来了,上前去扶着林月仪的肩膀站起来,瞥了那主任一眼说道,“把课程安排送到大帅府去,我们先回了。”
“是,少帅慢走,林老师慢走。”主任把他们送至门外,在岳世砚那格外不善的目光中才收回了脚步,不然,他是想要把他们送到校门口去的。
岳世砚揽着林月仪的肩膀走在路上,那霸道的模样可是全然不在意现下是在大街之上,他一面走着一面说道,“这军校的学生与普通大学里的学生总归是不同的,可没那么好应付,若是受了委曲便要告诉我,爷替你料理了这些臭小子。”
林月仪“扑哧”一声笑出声来,看着岳世砚笑道,“你便是个不讲道理的,怎得还需得你动手?我自是晓得他们都是要当兵的,自是与只想着学问的学生们有所不同,我早已想好该如何了,便无需你多问了。”
岳世砚抬手掐了掐她脸上的肉,轻笑一声道,“哦?给爷说说,是什么好法子?”
林月仪笑着摇头,连声只说“不告诉你”,却是引得岳世砚愈发的心头痒痒。
他实在是料想不到,这么一个女子,是当如何去料理了那一票气血正旺盛的年轻人。
林月仪却只是神神秘秘的笑,不论他如何问都不肯告诉他。
下晌的时候,主任亲自跑到了大帅府来,给林月仪送来了课程表,林月仪一瞧倒是松了口气,日常的课程倒是算不得多,虽不及在圣约翰大学那般清闲,却也不至累的人晕头转向。
不过这课可是从明日便开始的,林月仪提着精神收拾着书本,翻看着次日要讲的课程,一时间倒是忙得没工夫理旁的事情了。
对于林月仪去教书这件事情,岳大帅倒是没发表任何看法,反倒是岳夫人,格外的不放心,拉着林月仪格外伤心的说着,“这军校我倒是去过一次,和你伯父的军营也没差了许多去,你要去教书我可真是不放心,切记要带着李瑶或是落落一起,若是有什么事情也能得个照应才是。”
这话听得林月仪哭笑不得,只得安慰着说,“伯母放心,我是老师他们是学生,便是怕也理当是他们怕我才对的,再说……”林月仪顿了顿,笑得眯起了眼睛,“我身后站着世砚哥呢,谁敢欺负我?”
岳夫人仔细咂摸了一遭她的话,也觉得有道理,便点头道,“说得倒也是,这般我倒是能放心些了,你白日里莫要担心逸帆,我来带就好。”
林月仪连连点头,直说道,“伯母替我带孩子我最是放心的,可是比我自己带他还要上心呢。”
次日,林月仪挑了件素净的旗袍穿着,长发仍旧披散在身后,亲了亲林逸帆与他道别后便坐着车子去了东三省讲武堂。
林逸帆倒是没有哭闹,自他记事起,林月仪便是要去学校中上课的,现下再去他也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劲的。
反倒是岳世砚一反常态,林月仪压根儿就没有见到他的人!
林月仪这心中难免有些不满来了,昨日还那般亲密的带着自己去报道,今日便不见了人影,哪怕是只有一句话也是好的呀!
林月仪垂着眼坐在车子上,没一会儿,车子便停了下来,她对司机说道,“我中午在学校里吃,下午四点钟来接我就好。”
“是,小姐放心,晚上我便在学校门口等着您。”司机立即应下来说道。
林月仪点了点头,抱着书本走下了车子。
这一路上她都没遇上什么人,她只得一路去到昨日去过的校长室,想问问那一位主任自己的办公室在何处。
然,她一开门却是彻底呆住了,一时不慎连手中的书本都尽数跌落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