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世砚不动声色的轻笑,他自然是晓得刚刚那些孩子在那儿的,只是没说罢了,他们乐意看,他也懒得遮遮掩掩,便由着他们瞧去吧。
林月仪被岳世砚一路牵着走到校门口去,让人着实意外的是,这一路上他们竟是没碰到一个人。
岳世砚一手扶着方向盘,右手拉过林月仪的手,车子慢悠悠的行驶在路上,旁边儿的行人车辆早早的都避让开来了,这岳少帅的车子在奉天城中还真是没几个人不认识的。
故而,由于不知道今日岳少帅心情如何,所以大小商客还是避让着些,以免耽搁了岳少帅的事情。
林月仪一手撑着头,转头看着街上的人,不免露出一丝笑意。
“怎的了?”岳世砚瞥见她的表情,有些好奇的问道。
林月仪抬手指着车窗外说道,“我只是觉得好奇,为什么他们一边躲着你的车子,一边却是满脸笑意没有半点儿生气或是不甘愿的模样。”
岳世砚轻笑了一声,挑了挑眉毛说道,“那当然是因为爷英明神武。”
“脸呢?”林月仪无奈叹气,心道自己真真是多余说这话。
岳世砚哈哈一笑,过了会儿才说道,“其实爷不是坊间传闻的那个杀人不眨眼的混世魔王。”
林月仪“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一脸揶揄的看着他道,“感情岳少帅是知晓自己在百姓眼中的形象的啊!”
岳世砚把她的手搁到自个儿唇边,张嘴轻咬了下继续说道,“爷除暴安良的时候更多。”
林月仪“咯咯咯”的笑个不停,她倒是没觉着疼,只觉着痒了。
岳世砚继续说道,“这口耳相传的话总是不大能相信的,我记着那会儿,我把大总统的公子给揍了,结果这大江南北一传,就成了什么……是了,岳家势力大,大总统都不得不退让三分,自家公子被岳少帅揍了也得认了。”
林月仪好奇的看着他问道,“那实际上是怎么回事儿呢?”
林月仪对岳世砚的了解说多不多说少也不少,在她跟前儿,岳世砚倒还真的没几次像是那混世魔王一般的模样,是以林月仪都有些怀疑那坊间传闻到底是真抑或是假的了。
岳世砚转动方向盘,慢悠悠的拐了个弯儿,继续说道,“那小子挪用军饷,揍他一顿是轻的,要是搁在军中,爷一枪崩了他!能这么轻巧的把这事儿盖过去,还不是他老子的功劳!还有脸说爷仗势欺人……哼!”
说起这事儿岳世砚便是一脸烦躁模样,似乎这过去了五年的事儿还存在他心头,并未因为那一顿好打消减了半分怒气。
林月仪错愕的看着他,她还真是没想到,事情的真相竟然会是这样!她下意识的问道,“那你为何不解释呢?”
岳世砚顿了顿,轻笑了一声才说道,“因为在这东三省,有老头子一个大功臣就够了。”
林月仪困惑的看着他,岳世砚却是没有再说下去,抬手揉了揉她的发说道,“不用想这些,你啊……就做自己爱做的事情便是了,余下的都交由我来料理。”
“那我若是就爱闯祸呢?”林月仪笑得眯起了眼睛。
岳世砚挑了挑眉,侧过头看了她一眼说道,“就你?”
林月仪瞪起眼睛,不乐意的说道,“怎得?我还不能闯祸了是吧?”
“能能能……去吧,去把天捅了,爷也给你兜着。”岳世砚笑着说道,语气中却是半点儿认真的意味也无,似乎他根本就没法子料想到,林月仪也是会闯祸的。
当然,岳少帅会这般以为,完全是因为他错过了林月仪十二岁到十七岁的那五年时光。若是他与那时候的林月仪一道生活过,便是决计不会这般以为的。
毕竟在那段时间内,便是张启正先生都被林月仪烦得险些归隐山林与清风明月为伴,更别提跟在林月仪身后收拾烂摊子的林家两位爷了,好些时候都是恨不得把她吊起来打一顿,然,每每瞧见她那水汪汪的眼睛,这想法却是又烟消云散了去。
而岳少帅更没有料到的是,就在两个钟头之后,林月仪的确闯了个不大不小的祸出来。
奉天城里有不少日本人开的小酒馆,这在上海滩也有,不过相比于那林立的西餐厅,这样的小酒馆便实在是不引人注意的,林月仪也只踏足过一两次而已。
今日岳世砚便是带着她去到一家小酒馆,不过这老板并非是日本人,而是曾去往日本留学的,归国后开了这么一家酒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