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带你去吃日系料理好不好?”
“好,走吧。”
一路上郭嵘不说话,脑子里想的是期货操盘软件。进了餐馆,没有东张西望,也无问三问四。
脱鞋,两人相对而坐。郭嵘就急不可耐的拿出笔记本电脑,又开始捣鼓。
吕海清摇摇头,也不管他了。接过服务生递过来的菜单,按例牌一通点菜,点完菜顺手脱了套装外套,只着一小背心。
她正低头用湿纸巾擦着筷子和桌面。郭嵘抱着电脑,滑着屁股坐到了她旁边。
“清姐,这个图标怎么弄?”
“好了,书呆子,好好吃顿饭行不行?”
吕海清的手指灵巧地在电脑键盘上敲击了几下:“应该是这样的,你别心急呀,原本这个分析软件系统设计就有很多问题。”
“那分析系统有问题会不会误导实际交易操作。”
“你真的是天真,分析系统分析的是过去的交易数据,明天的交易是明天大佬们大脑中的数据,你能知道明天大佬们脑中的数据吗?”
她指指电脑:“所以如果你一味盯着分析系统,你最多只能当一个好的盘后分析员,当不了一个操盘手。”
“清姐,你好高深啊,我不完全听得懂。”
“小哥哥,姐姐当然高深啦,慢慢跟姐学吧,你也会高深的。”
他:“……”
点的菜陆陆续续上桌了,两个人开始吃,桌子不大,挨的很近。
菜过一巡,吕海清想喝酒,抓了桌上的那一小壶清酒,倒好两杯。
她一饮而尽,他却浅尝就止:“很难喝,我不想喝,清姐,我酒量太差,一喝就像只死狗一样。”
“不会吧,你这么大个,不会喝酒?”
“真的,清姐,我在学校唯一的两次去医院打吊针都是因为醉酒。医生说我是天生酒精过敏体质,酒精会导致喉头水肿呼吸困难。”
“不会吧,”吕海清又给自己倒上一杯。
“只要不喝酒,叫我干什么都行。”郭嵘把自己的酒杯推给吕海清。
“好吧好吧,姐帮你喝。”她觉得有点招架不住他那清澈的眼神。
两小壶清酒很快就喝完了。
吕海清感觉今天自己的状态很好:“也不知道阿燕的爸爸身体状况好不好,什么是短暂性失明?”她的胳膊撑在桌面上,歪着脑袋问。
郭嵘停下筷子:“短暂性失明,可能就像短暂性休克,应该都是大脑里供血不足,因为压力的问题吧,应该会很快恢复的。”
“老爷子最近压力确实很大,操心的事儿太多了,阿燕又是一个马大哈,帮不上什么忙。”她直了直腰,挪了挪屁股下的垫子,靠他再近一点,继续说。
“嵘儿,你在她们公司,平时多关心一点燕董,阿燕是个孤儿。”
“清姐,我会的。那天晚上我们看碟片,我看燕姐都哭了,可能是战争片让她想念亲爸爸了,她爸爸是个英雄。”
……
“你也是个英雄,真心英雄。”吕海清抓着郭嵘的手,眼神有些迷离,她决定逗一逗他。
郭嵘指着自己的鼻子:“我?英雄?真心英雄?”
“姐教你玩个游戏吧。”她继续迷离着。
“什么游戏,怎么玩?”
“真心话加大冒险。”
“哇塞,又真心话又大冒险,同时来?”
她转身90度,拽他的裤腿也转身90度,两人面对面,膝盖顶着膝盖,“看着姐,看着姐,姐现在也短暂性失明一分钟,一分钟以后告诉姐,你都看到了些什么?”
她身子略微后倾,双手撑在坐垫上,闭上眼睛,大拇指在屁股和坐垫间划拉着。
她下巴轻微有些抖:“一分钟要到了,倒数五个数,我要睁开眼睛了。”
“嵘儿,刚才一分钟你都看到了些什么?”
他的声音:“我看到了,酒杯……寿司……生鱼片……还有,地板上你的衣服,……高跟鞋,还有……”
她美瞳闪挑:“说真心话!”
“真心话嘛,还看到……,清姐,你好……高深呢。”
她脑子很快:“高深?你不是说期货吧。什么高?什么深?”
他的目光望定她的胸口:“这两个很高,这里也很深。”他直直地看,不退缩,反倒是她的脑袋往后缩了又弹回。
“你的目光色色的,嵘儿,我突然发现你很流氓啊。”她其实心里很美。
“我很流氓吗?其实流氓原本并无不好,最早的流氓指的是儒和侠,他们只是失去了田地,而变成流氓。”郭嵘夹起一块寿司塞进嘴里。
吕海清瞪圆了眼睛,心想,是我在逗他呢,还是他在撩我?这大屁孩儿……
两人吃完饭,漫无目的的在美食街上散着步。“美食街”这个词儿就是20年前那时兴起的。
那时还有很多“街”在兴起,比如“步行街”,各种“批发街”。时代的发展,“街”就变成了“城”,吃喝玩乐的内容没变,只是经济体量增大了些。
她包包里的手机在响,掏出来接听,他礼貌的停下脚步,拉开距离。她边打电话边回头看了他一眼。
郭嵘靠在路灯杆,看着三米开外打电话的吕海清。披肩的秀发有几束棕红的挑染,高腰套装,套裙很短。
“那时的短裙兴起配t裤”,所以屁股看起来紧绷肉~感,她的腿长且直,感觉比李君芳的腿还美,只是没有李君芳的腿白。
现在的女孩儿骑摩托穿短裙,还要配上一条所谓的防走光短裤,粗糙的线头破口的蕾丝花边,大大咧咧就那样露在短裙外面,实在是没有20年前优雅。
吕海清走过来也靠在灯杆儿上,继续说着电话:“哎呀,他们要找我商量?明天开盘前收市后大把的时间可以商量,再说,还用商量吗?都什么时候了,有多少钱就做多少头寸,不都是已经定下来的事儿嘛。行了,你们玩吧,我不过来了。”她说话的语速很快,态度坚决。
“清姐,你还有事啊?”
“没事儿没事儿,几个大男人磨磨唧唧,怕是灯红酒绿,心不在马,正玩得乐不思蜀呢。走吧,姐也带你去玩,咱们去泡温泉。”
这条美食街那时还有一个别称叫“腐~败街”,“腐~败街”这个词儿,现在的小白应该很少听说了。
不大的一个门,门口站着两位身着旗袍的咨客:“欢迎光临。”
行过厅堂,却是一片园林,很是幽静。
吕海清掏出一张黑色的会员卡卡出示给前台录入,换了两个手牌,沿着竹林石道,两人很容易找到温泉馆。
这种温泉馆是单个独立的隐在竹林中,锁了门便是两人世界。
温泉池大概五米乘十米的样子,池边两张白色的躺椅,白色的铁艺茶几上是一个很大的果盘和一些高高低低包装各异的饮料,池水很清很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