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妖娆万分!
古博抬起头遥望浩瀚的星空。夜空,深邃依旧。群星灿烂依旧。
指间烟头的猩红光亮,划过一个美艳的柔亮弧线,落下了二楼的阳台。
天空,呈现出一片无垠的深蓝,一直伸向远处。疲倦的月亮躲进了云层休息,只留下几颗星星眨吧着朦胧的睡眼。古博的视线很想穿透这层夜幕,很想刺探天之尽头是什么。自己的孩子,会不会就在这浩瀚的夜幕之后?!成为繁星中的一个?!
儿子,是不是怨恨爸爸了?!爸爸多想你能好好活着,陪在爸爸身边!
儿子,爸爸为你做的,实在是太少太少……
你会一直活在爸爸心里,直到我们在天堂里再见面的时候。
云层,晕开一个模糊的形状,像一张孩子的笑脸。古博的唇角,禁不住跟着勾起了一抹笑意。
儿子,你听到爸爸跟你说话了吗?!你一定是听到了!
微风,吹拂着古博赤光的上身,像极了儿子曾经在他怀里蹭~揉……
穿好衣物的花青,静静的站在窗口,看着仰天注视的古博,俊美如雕塑一般。
古博保持着仰望苍穹的姿态,一动不动了好久。直到一件厚实的睡衣,披上了他的后肩,“姐夫,我姐说,外面凉气大,让你进房间去睡。啊哈……”一边重复着姐姐花青的原话,花朵一边打着哈欠。
“朵朵,谢谢你!回去睡吧,姐夫想单独呆一会儿。”古博回过头,轻轻瞄了一眼花朵睡意朦胧的眼。显然,她是被花青从被子里拽出来的。
其实回头之际,古博已经发现了站在窗口的花青,那浮动的布艺窗帘快速的被合上,就是很好的说明。
古博微微叹息一声:不就是送个睡衣嘛,自己来就可以了。还拐弯抹角的把花朵给叫起床来?!就那么怕自己吗?!就算自己刚刚的行为太过粗暴,夫妻之间,也不至于如此啊!
“姐夫,别单独呆了!看着怪让人心酸的!小古古没有了,你跟我姐还可以加班加点造个小二古古啊!姐夫,我不希望你跟我姐一样,成天沮丧着个脸!!!她自己伤感,也传染别人跟着一起伤感!”花朵嘟着小嘴反驳着姐夫古博。
“你姐姐,连碰都不让我碰,更别说造小二古古了……”古博微微叹息一声,“朵朵,陪姐夫说说话,好吗?!”
“好是好,但我想进屋去,外面真的很冷!”花朵哆嗦了一下,紧了紧自己的睡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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超薄的液晶电视,几乎占了大半个墙壁。画面跳闪着,忽明忽暗。却没有任何的声音。
古博大张着四肢,静静的躺在沙发床~上,瞪着天花板出神儿。花朵似乎有些困意,伏在姐夫古博的大~腿上酣睡着。这个姿势,让花朵感觉到了舒服,所以也睡得很沉,甚至于打起了微微的鼾声。
“朵朵,你说,姐夫为了报杀母之仇,连自己儿子的生命都搭上了……值?还是不值?!”
古博的问话,没有得到花朵的回应。作答古博的,只是花朵那微微的鼾声。
“值得!为了复仇,我整整纠结了二十年!这二十年来,我几乎每天、每时每刻,都在想着报仇!我发过誓:我一定要灭掉狂虫组!一定要!我必须对得起我母亲的在天之灵!”
都二十年了,古博每每提及为母亲报仇,都会抑制不住内心的愤怒。上下剧烈起伏的胸口,让古博看上去神情有些激愤。仇恨纠结了二十年,在古博心里,早就烙下了印记。
良久,古博深嗅上几口气,才微微平缓了压抑在胸口的愤怒。
“也不值得……”微顿,古博又开始了他的自言自语。“我搭上了我儿子才三个月大的生命!”古博的眼框,禁不住的红润起来。哽咽,让他的言语中断。古博用双手护住了脸,将哽咽掩埋。
“我后悔吗?!似乎,我找不到‘后悔’的理由……我没有脸面去后悔……”
“怪只怪,我没能很好的控制自己的感情……提前对她动了情!在没能复仇之前,我没有资格,也没有能力去爱一个人……可我偏偏爱了……不顾一切!甚至不管不顾她是自己仇人的女儿……还跟她有了孩子!呵呵……哈哈哈……”古博凄厉的惨笑声从二楼客厅里传出,那般的悲凉。
“朵朵,这就叫‘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可老天凭什么把这些报应加在我那才三个月大的儿子身上啊……我才是罪魁祸首啊!”
“这样的代价,我接受不了!”古博失声哽咽。
拱形门框外的花青,已经是泪流满面。她努力的咬着自己的唇,不让自己哭出声来。
花青伸不出手去抱古博,却又无法丢下这样的古博。只能蜷坐在地毯上,陪着沙发上的古博一起掉着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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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早,竟然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落地窗映着浅水弯花花草草,大片的自然美景让人的杂虑一洗而空。虽说心事重重,但古博也不禁一时间被眼前的美景吸引,沉浸于其中。
窗外的世界是祥和宁静的,安抚着世人烦杂的心。
一件外套披在古博的身上,带着花青的体温。下一刻,古博的腰际被人紧紧的搂住。花青没有出声,就这样抱着古博的腰际,陪着他看着雨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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