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苏天翰纠结的时候,伯文急急忙忙的跑了进来。
“主子,府外有一男子受伤,晕倒在了门口,他嘴里还不断地念着您的名字。”
苏天翰沉吟了一下,“救进来再说。”
王卓鹏已经被带下去调制啟轩沐浴的药水了。
当苏天翰走进客房时,府医已经写了方子离开了,他看到床上的人,才有了些记忆。
这人...是那日夜晚守城的将士,因看他有些气势,他回府后还命人去查过他,似乎是个挺有本事的人,名字好像叫...宿松?
岚仓城有个大家族姓宿,不知他与那家族有什么关系。
正在他思虑之际,一串咳嗽传了出来。
宿松有些虚弱的轻声咳嗽着,睁开眼看到四周陌生却极致典雅的环境,他就知道自己赌对了。
故作惊讶的叫了一声:“将军!”说罢便执意要下床行礼。
苏天翰皱着眉头将他扶了起来,冷声说:“你身上只有虽然有许多伤口,却都是皮外伤,唯一一处致命伤便是肺,被箭射穿了,府医已经替你包扎好了。”
“现在,告诉我,发生了什么。”
宿松被这样强大的威亚,吓得不敢看苏天翰的眼睛。
“属...属下,因前两日得罪了刘桀刘大人,害他被革去了职位,这次暗算便出自于他的报复。”
苏天翰如鹰般的双眸紧紧的盯着他。
“说下去。”
宿松不安的手在身侧握成了拳,眼神也有些飘忽,他总觉得自己在苏天翰面前像是透明的,没有任何事情可以瞒住他。
“属下前两日在梨园恰逢世子与刘大人起了冲突,因为知道刘大人的本性,便直接派人送了世子回府。”
“本来不想继续纠缠,可之后这件事也不知是谁捅了出去,使刘大人在一夜之间便被革了职,强制命令其两日内回乡。”
“刘大人咽不下这口气,便派了人来暗杀属下,属下平日在朝,并无结交权贵,因此受了伤第一个便想到了王爷,求王爷救属下一命。”
宿松这一番话说完,紧张的汗如雨下。
最后一箭是他故意停下来才受的,若是被看出来...他可就功亏一篑了。
苏天翰站在床边久久不语,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宿松的脸上也愈发的惨白。
终于在一盏茶后,他薄唇轻启。
“即日起,命你为翰营副将,这两日你便在府中好好养伤吧。”
宿松还以为自己听错了,有些不可置信的说:“将军,您说什么?”
苏天翰却并没有再说什么,转身离开了。
宿松在他走后,才敢深深的呼了一口气,而后便是一声兴奋的尖叫。
却因扯到了伤口,而忍不住疼的“嘶”了一声。
苏天翰走出门后,在书房召见了伯贤。
“府医说什么?”
伯贤面色冷然,“主子,府医说那根箭是在静止的情况下扎入身体的,且很明显在进入身体后,他自己又狠狠地往里推了一点儿。”
苏天翰并没有对他的话进行回复,而是满不在乎的说:“本王刚刚给了他翰营副将的位置。”
这下伯贤可跪不住了,直直的站了起来,不可置信的说:“什么?主子,这个人分明是故意使了手段,定然是有所企图的,您怎么能给他翰营副将的位置!”
苏天翰看着他炸毛的样子,很愉悦,“使不使手段,有没有企图都不重要,只要他对我是忠诚的,就是我的人。”
伯贤深知主子做的决定不可更改,便也没有再说什么,但心里却暗暗下决心。
他一定要时刻注意着宿松,只要他敢做出什么背叛主子的事,他一定第一个劈了他。
而后才想起了正事,严肃的说:“主子,听说您要给世子提前洗髓,不知可有了护法人选?”
“府中所有的暗卫全部护法,以及...武氏的哥哥,武青邢。”
苏天翰说的很是随意,伯贤心里却打起了鼓,他从来没听说过这么一号人物。
“主子,这...武青邢可靠得住?”
苏天翰忍不住嘴角微勾。
“伯贤,你怎么越来越像伯文了?”
只一瞬,伯贤的脸就涨得通红,说话都结巴了起来。
“主...主子,属下...没...没有。”
看他这个样子,苏天翰也不再逗弄他了,一下子逗得不会说话了可不好。
“小冉一年前把武氏的哥哥推荐给了安父,原先只想着在府里多养一个人而已,却不想这武青邢竟是个文韬武略的好苗子。”
“后来,才知道武氏的父亲不希望后代做官,只允许从商,这才让武氏求了安冉,将他安排到了安府,为此,武家老太爷还气的一病不起。”
伯贤听了,也起了逗弄苏天翰的心思。
“主子,你怎么越来越像娘儿们家了,话多的...”
话还没说完,看到苏天翰瞬间转阴的脸色,以及逼人的目光,吓得伯贤急忙转身往外跑。
“主子,属下告退!”
苏天翰坐在椅子上忍不住深思,自己最近的话真的很多吗?
最后得出结论,伯贤是单纯欠揍,等这次给啟轩洗髓完后,安排他去西北情报网待一个月好了。
一路跑走的伯贤,仿佛感受到了自己的命运,感觉四周围阴风阵阵,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裕华阁内
武氏刚看完了哥哥的信,整个人都沉浸在欢喜之中。
哥哥说三日后便会进入苏府,这次给世子护法成功后,他应该可以顺其自然的进入翰营,而后跟随将军征战沙场,实现他的抱负。
她回信中充满了祝福,末尾却不忘提及璇玑的事,希望家中可以帮忙寻一位医术高明的神医,让璇玑开口说话。
璇玑站在一旁看着她的回信,心里莫名柔软了起来。
她不懂怎么形容这样的柔软是什么感觉,却觉得有些害怕。
瑾瑜姑姑一定可以找到她的,一定可以带她离开这里的。
她不能对这里的人产生感情,绝对不可以。
她有些慌张的跑回了房间,坐在床边久久不能回神。
可刚刚那种柔软的感觉,却神奇的在她心口蔓延开来,让她愈发的心慌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