蝶衣坐在几前,心中已隐约有了些底:轩辕朗看来在某种程度上已被自己那两篇文章给打动了,自己那两篇文章在文采上可能与别人没法比,但在实用上却估计是那些个人比不了的,不然这轩辕朗也不可能两次点了自己的头名!
早就有耳闻,这琼林宴与轩辕朗大婚在同一日,想来明日这轩辕朗也不会有时间注意自己太多!
蝶衣又看了一眼自从再次到了这凡世后,右手掌心多出来的那个红色的痣,那痣鲜红欲滴,有绿豆大小,刚好在自己的右手手心处,平日里不留心是看不到的!
却有一件事让自己忧心,就是自己在明晚又会出现变身的情况,每次变身,自己都会有一种说不出的痛苦,那种揪心的疼痛是常人难以忍受的,每到此时,蝶衣都想,如果自己能就此消失不见,那也未尝不是一件幸福的事!
可是这也只能是想像一下,每年的中秋夜,自己一样要忍受那常人不能忍受之苦,当然自己明日不去是不行的,可是,却如何能想到一个能在子时前脱身的理由才是关键!
那个魅自己是指望不上了,他在自己第一次被点头名时已告诉过自己,他不会帮自己处理这件事的,因为这一切都是自己不按他说的做才惹出来的麻烦,理应由自己去收场!
近中午时,送喜报的人来了,元管家早已准备好了一尽事谊,让他们到厅房落坐,蝶衣也在一侧坐陪,他们向蝶衣贺过喜后,蝶衣让元管家把红包递了过去,他们那些个人推辞一下也就收下了!
他们见入手的重量不轻,知道主人家大方,给的辛苦费不少,就多说了几句话:“状元郎,您这次两次被点了头名,才华自不在话下,但是那第二第三也是连续两场名次都没什么变化!”
蝶衣微一点头:“官爷,您说来听听!”
“那第二是城东富商成家的公子成奕,少年高中,今年也只不过刚满十六岁,听说以前有病,曾经差点被私塾给退了学,后来给一个当世名医医好了病,才能接着上私塾,上次也是第二,这连着两场都是第二也算是奇事一桩啊!”
“这第三嘛,就是当今赵相之子,皇后之弟赵雅安,也是上次的名次!也只年方不足二十,也算是少年得志吧!”
当蝶衣听到那第二是城东富商的公子成奕时,突然想到了一个人,自己的第一个病号!
那成奕难不成就是自己曾经替他医过病的那个成奕,那时他还只是一个小孩子,可是就这么几年光景,他竟然成了当世的第二名!
还是皇上钦点的第二名,这样看来,自己是不是真的有点老了,竟然跟一个小孩子成了同窗,还是同榜!
可也有一点,他父亲当年的愿望是实现了!
蝶衣觉得有点不可思议,只能苦笑着摇了摇头!
送走了几位官差,陆续有人来贺喜,蝶衣着元管家去应对,自己一个人呆在房间里图个清静!因为这清静的日子怕是以后到头了!
下午有人送来了状元郎明天要赴宴的宽袍大袖的红袍和束发的高冠,红袍的做工极为细致,但是上面却无标明品级的任何标志!
蝶衣见了也只附之一笑,要想为自己挣来品级,看来还需要以后再努力!
年儿让蝶衣先试了一下,看看大小是否合身,蝶衣为了明天不闹出笑话,也穿上试过一试,大小,胖瘦刚刚合适,完全不用任何的改动!
明天中秋,家里已准备好了过节的礼品,也都大体上布置好了,虽然明日里蝶衣不在家,但是必竟一举夺魁是喜事一桩,大家也已做好了充分的准备工作!
怜衣阁也已做好了万全的准备,要送给客户的礼品都基本送到,除了月饼,蝶衣更是让人准备了那雨花王朝的绣品,逐一按照大家在怜衣阁的消费金额做了不同的安排!
现在万事俱备,只等明日的到来!
天刚蒙蒙亮,年儿就起床帮蝶衣梳洗,据昨天来人交待,今天是要夸官一日,这是中了状元后的头等大事!
只是这夸官有个顺序,首先是先到南门寺去拜佛祖,因为能高中一般来说是佛祖保佑的!
蝶衣心想在自己所处的那个空间里,好像中了状元后首先要拜的是孔老夫子,这个时空怎么会拜佛祖呢,估计这个时空没什么夫子一类儒家可拜,可又不能少了这一程序,拜就拜吧,入乡随俗!
年儿帮蝶衣收拾停当,实际上也没什么可收拾的,就是用昨日送来的高冠束了发,说是高冠,也没高到哪里去,就是比平时用的高了一点点,冠上有玉做点缀,看起来漂亮一些就是了,还有两条长长的红色飘带系在发上,迎风飘荡!
穿上大红长袍,腰间一根红色的宽带系了,脚登黑面白底高邦靴,衣服的料子是丝织的,在那个年代能穿得起这些丝织品的人家最少都在小康以上,里面是白色的亵衣,长靴的帮很长,在处面几乎看不到里面裤子的颜色!
穿戴完毕,蝶衣站在镜前自揽,虽然不比自己平时的衣服看起来好看到哪里,但是却别有一番喜庆的感觉在里面!
随便吃了些东西,就出门去,门口早有高头大马在候着了,那马也被打扮得有点花枝招展的意思,蝶衣上了马,前面就有人带着向城中张榜的地方而去,时间没有太久,就到了贡院前,早有不少人在候着了!
看到蝶衣来了,不看别的,只看衣服,这指定是今科的状元郎,大家都拱手向蝶衣道喜,蝶衣也忙拱手向大家回礼,一边就有人忙着帮大家整理队形!
蝶衣在第一排的中间,向两侧看去,一个是那个曾在自己张榜当日见过的少年,眉清目秀,看样子也就十六七岁的样子,蝶衣拱了拱手,他也回了一礼,蝶衣仔细看来,的确有点当年自己帮他医病的那个成奕的影子,身高却已高了不少,样子虽然有点改变,可还看得出来是同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