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石头。
麻痹手机。
还有旅馆那些七古八杂的玩意,什么墨斗线,桃木剑,还有符纸。这些对我来说是宝贝,对这些人民警察来说,就是搞封建迷信的玩意,只差没有给我烧掉,因为各自的信仰关系,关于怎么处理我的这些东西,他们内部之间有了不小的争论。
最后,这些东西被人用一个大的袋子全部装起,搁在车里一角。
倒霉催的是,就我身上裤兜缝中的一角钱硬币,都遭收走了。
尼玛这是存心把哥逼上绝路?
蕊儿急得不行,只能在车子四周飞,肖雪泪水涟涟,眼巴巴的看警察把我带上车。
下一秒,车子启动不了。
不是单纯的一辆车不能启动,全部警车都没法启动,就那赵贵旺乘坐的120救护车,也是如此。
血流不止的赵贵旺因为失血过多,面色惨白,一张脸跟死人的脸没有两样。
这一切都是俩女鬼姑奶奶搞的?
“怎么回事!车都发不了火?”警察叔叔望向暗黑中,阴森森的福来源旅馆建筑物,双手拍打方向盘也是枉然。
其他车子也发不燃火,下来问是怎么回事。
没有谁知道是怎么回事,就我最清楚。
肖雪跟蕊儿站在树下,我想,要不是哥阻止,她们俩不知道还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来。
“柯九,你让他们去挖后院的树。”
蕊儿跟肖雪用意念力给我沟通。
“他们能挖才怪,现在都深夜了,哪一个不是想快点回去睡一觉。”
“柯九,你身边那个,家里婆娘难产,你告诉他这个事,他们就相信你的话了。”
其实,蕊儿说的这个人,我也看了,国字脸,中等个,因为心中焦急,双手不住的磨蹭膝盖,视线看向车窗外的频率越来越快。加之额头晦暗,唇色无光眼球布满血丝。想必是工作与家庭,两头不能兼顾造成的各种压力,才会搞成这一副扑街样。
身边这位可谓是尽忠职守,寸步不离守住我,生怕一转眼我就飞走了。
“大叔最近没有睡好,是为了家庭,工作的事烦扰,还有就是,你老婆难产需要你在身边守候……”
“你,你怎么知道的?”
“看出来的。”
大叔心虚的看四周,压低声音说:“你会算命?”
我伸出指头,顽劣的掐住指肚,笑嘻嘻的说:“会那么一点。”
“不许嬉闹,你究竟什么来路?”
“他们都在忙,你怕什么,我就是知道你老婆难产,在产床上痛苦翻滚,口里喊着你的名字。”
“我,我是请了假的,都是因为你今晚上搞出来的事,取消了我的请假。”
大叔心里有抱怨。
我说:“大叔,现在不是抱怨的时候,你赶紧让人带着工具去挖后院的树,这样,你就立功了,说不定还有奖励。”
听说有奖励,还有这等天下掉馅饼的好事,这位大叔无神的眼顿时发光,求证的口吻道:“那棵树下真的有什么东西?”
男人一生中三件大事尤为重要,成家立业繁衍后代。
特别是事业,只要有机会升级,是不会轻易放过的。
现在这位大叔,听信了我的话,在确定我所说的绝无戏言后,果断向他的上司汇报情况。
在没有真凭实据的情况下,唯有见证一切才是最好的决策。
大叔汇报完毕,上司大手一挥,让人立刻马上带人去查看。
我被人押解模式走在前面。
说是押解模式,也有点过于夸张,其实他们对我还是很客气的。给我一瓶饮料,还问我饿不饿,尼玛,咱中国人的警察,就是懂人性味。
之前囫囵吞下半边卤鸡,还有啤酒,这会打饱嗝都是卤鸡啤酒的味儿,真实真实的是吃不下别的东西了。
老老实实说不饿,规规矩矩的朝前走。
走到后院,每一个人的情绪都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他们低声说这个地方好冷,黑漆漆的,好像有雾,一米远都看不清楚的感觉。
肖雪跟蕊儿没有远离,一直默默的跟在后面,有她们在怎么可能不冷?再加上,这里平时少有人来,缺了人气,阴气很重,如果一两个普通人来根本就吃不消。
幸亏现在来的都是一些血性汉子,人气重了,火气也重,邪气自然减少。
“就那棵树……”
警察叔叔们都在猜测树下会不会是宝藏之类的东西,还有人猜测,说这家福来源旅馆原老板就是吝啬鬼守财奴,说不定还真的有东西埋藏在这里。
说话间,好几个身穿平民装的男人来到现场。这是警察叔叔临时找来帮忙的民工,因为附近有工地,民工们看重的是工钱,只要不做犯法的事有钱拿,那是争先恐后的来。
看民工们奋力挥动锄头等其他工具在哇树,有警察叔叔高举强光手电集中光源在挖掘现场。
光源交织下,锄头哐啷一声挖到树根,诡异的一幕出来。那树根就像人的胳膊,在发出一声无比凄厉的怪叫之后,噗噗的冒出来一股股鲜红色的液体,挖掘的民工吓坏,丢了锄头妈呀一声叫想跑。
“别慌,别怕,没什么大不了的。”警察叔叔急忙制止并且安抚吓得够呛的民工,还加倍给工钱。
那位急切想邀功的警察叔叔看我一眼,走过来,低声问:“怎么会这样?”
“因为,下边全是尸体,所以才会有这么多血被吸进树根。”
“不会出别的幺蛾子吧?”
“相信我,你把装进袋子里的符纸拿一张来贴在这棵树上,应该不会有事发生。”
“真的假的啊!”警察叔叔似笑非笑,迟疑要不要去拿符纸,要是在众目睽睽下拿来符纸,那就宣告他是信鬼神者,这多没面子。虽然每一个人的信仰不同,却是隐形的,没有谁会大张旗鼓的说我就是信鬼神论。
“要不我去拿?”
目前也就只有我才是去拿符纸的最佳人选,经过几个警察叔叔的商量,我去了车里拿来符纸正儿八经的贴在这棵树上。
民工的信仰是有目共睹的,他们看我贴上符纸,就像是得到了某一种保障,鼓起勇气继续深挖。
这一次深挖没有发生意外,不一会的功夫,在他们面前形成一个圆弧形的深坑。
有一个民工脚下一软,深陷下去,他奋力爬起,双手抓住的地方好像有什么东西,他试探的伸手去摸,口里突然爆发出一声惊恐万状的大叫:“有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