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正的寿宴很简单,并没有像那些暴发户一样大操大办。场内,除了和他交好的朋友,便是一些生意上有密切来往的人。都携带着家属,仿佛朋友聚会一样。
素言挽着许斯凯的手臂,恬静大方的笑,对每个问候他们的人都报以最温和的笑容。杜微的形象不适合太过热情,这种浓淡适宜的温度,才是她最迷人的风度。素言自身就不是个喜欢高谈论阔的人,她最期待的生活,便是和自己最爱的人携手看夕阳。只是,这种生活,离她很远。
“陆老,您还是这么硬朗啊。”许斯凯宛若贵族绅士,迷人的微笑,双手握住陆老伸过来的手:“祝您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许斯凯是陆正的合作伙伴之一,这个有能力的小伙子他很欣赏,若不是他没有女儿,否则,当这个年轻人第一次冒出头的时候,他也有想要招赘成婿的念头。
热情的拍了拍许斯凯的肩膀,让人把他送的礼送下去,陆正难免还是要客套两句:“哈哈……人来就好了,还带那么多东西。”目光看向许斯凯身后的素言,陆正觉得这女人眼熟,却忘记在哪里看见过了。
“我妻子,杜微。”许斯凯连忙拦着杜微的腰,将她带到陆正面前。
“陆老,您好。”大方的微微颔首,杜微温和的注视着这面善的硬朗老人。
陆正这才想起来,在许斯凯和杜微的婚礼上,他隔着婚纱看见过这女孩儿。陆正是个随和的老人,虽然对杜微的行径略有耳闻,可他不屑谈论别人的家事,毕竟人都是有**的。更何况传言不可尽信,素言现在给他的感觉不错。
“许太太和斯凯真是郎才女貌啊。”陆正亲和的模样,一点也不像商界巨头。
素言微微一笑,真诚道:“陆老客气了,您是前辈,又跟斯凯亲近。何必那么见外叫我许太太?如果您不嫌弃,就叫我微微吧。”素言温柔大方,尊敬的语气。
暗自点头,陆正哈哈一笑,亦是个爽快的人物:“好!微微。”陆正越看这眉眼干净的女人,越觉得喜欢,舒爽。不像那些画着精致妆容的女人,一身金光摇曳,香水味儿老远就能闻到了。陆正名下有三个儿子,本来是想要个女儿的,可是第四胎滑掉以后,他的妻子就去世了。他又是个难得的痴情种子,自然不会续弦,就这么拖着三个儿子过了大半辈子。
其后又来了不少人,其中有好几个都是许斯凯想结交的。
拿了一杯桌上的香槟,许斯凯低声对素言吩咐:“我有点事儿,你就在这里,一会儿我过来找你。”说着,便径直朝着目标人物走去。
素言被一个人晾在原地,有些惊慌有些无奈。这男人,还真是……哎!
端了一杯香槟,这种酒精含量不高的高级饮料,素言不太喜欢。她是千杯不醉,可并不代表她什么酒都能接受,多少有点挑食吧。
“许太太。”清脆的声音自身后传来,素言惊讶的转身。穿着紧身亮片礼服的少女正笑意吟吟的看着自己,武装得很好,但素言还是看到她眼底的不善。
微微一笑,不露声色:“您是?”
“呀!许太太这么快就忘记人家啦?”那少女捂住嘴咯咯直笑,很娇俏却又无比做作。
不少人都有主意到他们,本身许斯凯就是风云人物,现在更是商界宠儿,关注他的人自然不在少数。素言跟着许斯凯进来,早已经有不少人把目光放到了她身上。
将周围的议论声都归纳入耳,素言大抵知道,眼前的少女跟许斯凯有过那么一段情,而从这少女的话来看,杜微应该是认识她的。
不露声色,素言依然客气温和:“有什么事吗?”
“许太太这说的什么话?没事儿就不能够找您聊聊吗?”少女站到素言身边,目光看向远处,不知道在想什么。
“我跟您好像不是很熟吧?”眼角的余光注意着许斯凯,素言并没有主意到少女眼底一闪而逝的阴冷。
“哎呀……”手一抖,少女手上的酒顷刻间全泼到了素言身上,前者一脸歉意:“哎呀呀!真是对不起!对不起!怎么办啊?都把您的衣服弄湿了呢?
香槟撒在素言的腰间,那里的花朵仿佛被浸泡在水里,水灵灵的娇柔。
素言只是淡笑着,提着小巧的包,淡漠冷然的看着她。高雅的气质自然而然的散发,宛若一朵淤泥里圣洁的莲花,被风一吹,满池幽香。少女笑着笑着也觉得不对劲儿了,诧异的目光看着素言,只觉得心头有些忐忑。
两人的动静不太大,注意到的人不多,可也不乏有人抱着看好戏的心态旁观。
素言看了看衣服上的酒渍,心中明白这少女是想让自己出丑。不在意的扯扯唇,素言在少女转身离开的时候,不小心的用高跟鞋的鞋跟,绊了一下那少女的鞋跟,微妙的角度。
不出意料,少女跌了个狗啃屎。这影响可比被酒泼到身上要大得多,几乎所有的目光都移了过来,看见了少女出丑的模样。
素言连忙上去,温和问候:“你怎么样?没摔到吧?怎么那么不小心呢?又是手软洒酒,又腿软跌倒,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啊?”忙把少女扶起来,素言一副善解人意、温柔体贴的形象。
众目睽睽之下丢脸,少女涨红了脸。
愤恨的目光怒视着素言,刚才根本不是她自己跌倒的!她感觉到有人在绊她!
碍于大庭广众,少女自然不可能推开素言。
伸出手,为少女理了理头发,素言关怀的动作做得很轻柔,看得出是一个温柔的人,然而此刻,她却以只有两人才听得到的声音,小声道:“这一脚,是还你的。”
在少女愤怒推开她的前一秒,素言已经先一步离开她的身边,不给她机会。迎向皱眉的许斯凯,素言笑得歉然:“抱歉,刚才那位小姐把酒洒在我身上了,我看,我还是回去吧。”
看了看素言身上的酒渍,许斯凯又看了看那愤怒离场的少女,点了点头。
素言目光看向沉默的陆老,温柔颔首:“真是抱歉,请陆老不要因为我不识礼数的过早离场而生气。但愿陆老,老当益壮,龙马精神。”
两人客套了两句,素言每句话都带着真心实意,虽然和一般的阿谀奉承听起来无异,可是却让陆老觉得很舒服,频频开怀大笑,大有相见恨晚之意。
看得许斯凯心惊,有些欢喜有些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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