奕剑阁内,傅采林与我对桌而坐,细品着香茗,傅君婥三女陪坐一旁,俏脸微红,一脸喜色。
傅采林微笑着道:“君婥的九玄大法已然到了第九重的入门阶段,想必是小凡你的功劳吧?”
听闻傅采林此说,傅君婥立时俏脸通红,羞涩地垂下头去。
我轻点了下头,将这个中原委娓娓道出。
“‘道心种魔’大吗?”傅采林周身微震,道:“小凡你竟然练成了这自古以来一直无人练成了的‘道心种魔’大法了吗?”
“是啊。”我点头说道:“我外公向雨田数十年潜心研究,终于找出两种可以成就这‘道心种魔’大法的方法,其一,由魔入道,舍弃自身,成全魔种;其二,由道入魔,舍弃炉鼎,成全自己。故而,外公为了成就我,就选择了第一种方法……不过,外公也因此‘精神回归’,完成了这自古无人完成的‘最后一步’……”
“什么?”傅采林神情激动地追问道:“你外公他完成了‘最后一步’了吗?说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事情经过是这样的……”当下,我又将我于“杨公宝藏”内闭关十年的经过详细道出。当然,关于血逸之事,我并没有提起。
傅采林听罢,向往地赞叹道:“向雨田不凡啊……”沉默了许久,方才说道:“这‘道心种魔’大法不愧为‘天魔策’的精华所在,竟有如此神奇之效果……但此种方法虽好,由于九玄大法不属‘天魔策’和‘慈航剑典’上的武学,所以仍需君婥她努力适应……”
傅君嫱迫不及待地问道:“师尊,那这样有什么不好的吗?”
“不好的地方到是没有。”傅采林轻摇了下头,道:“不过,九玄大法与‘道心种魔’大法既不属同源,又不属绝对的相冲,所以小凡的‘道心种魔’大法虽然可以提升君婥的功力、阶层,但并不能同时提升君婥的心与神,故而必须得要君婥事后闭关修炼、适应……”
傅君瑜接口问道:“那哪种功法不需要事后闭关、适应呢?”
我微微一笑,道:“与‘道心种魔’大法同源的自然指得就是‘天魔策’上的武学,而与之绝对相冲的也惟有‘慈航剑典’的‘道心’了,其余的嘛,呵呵……”
“哦。”傅君婥和傅君瑜二女了然地点了点头。
反而傅君嫱对此毫不在意,兴致勃勃地道:“没有坏处就好,不过就是事后闭关修炼、适应嘛,这也比我们一点一点慢慢去练好多了……”随之,又轻抓上傅采林的胳膊,摇晃了起来,娇声道:“师尊,你还有事吗?”
傅采林又岂会不明白傅君嫱心中所想,怜爱地微笑道:“小丫头,你就这么心急啊?”
“师尊……”傅君嫱小脸微红,不依的撒起娇来。
傅采林平日里最为疼爱的就是傅君嫱,当下微笑着柔声道:“如果你现在就要……那可就要同小凡分开了哦,你舍得吗?”
“这……”傅君嫱闻言,迟疑了起来,不再言语了。
“中原还有要事,我必须立刻赶回,而君婥她则像师尊所说的那样,必须闭关修炼、适应,所以还是……”我微笑道:“师尊,如无事,我们就先下去了。”
“好,你们下去吧。”傅采林轻点了下头,微笑着说道。
“剑心阁”,平日傅君婥三女闭关练武之地,我柔声安慰三女道:“短暂地分离,为了他日我们更好的重逢!回到中原后,我所要面对的对手太多、太强大了,以君瑜和君嫱你俩现在的实力,很可能受到伤害,如若你们真的受到伤害,我会后悔终生的,所以……”顿了顿,我又道:“难道你们不想练好武功,然后再帮助为夫吗?”
傅君瑜寻思了片刻后,断然点头道:“凡,我明白你的意思了,放心好了,我一定会认真练功,尽快出关,前去中原找你的……”
“是啊!是啊!”傅君嫱亦坚定道:“我们一定要练好功夫,帮助凡哥哥你完成你心中的目标的!”
傅君婥至始至终都没有说什么,只是静静地看着我,全心全意地支持我的决定。
又安慰了三女一阵后,我便由傅君瑜开始,之后又在傅君婥的帮助下,恢复到了最佳状态,之后再次帮助傅君嫱。但由于傅君瑜的九玄大法只到达了第六重后阶段,傅君嫱也只是刚刚步入第七重,而我想在一两天之内就帮助二女到达傅君婥的层次根本就没有可能,所以我不得不再次借助‘邪舍利’中的一成真元。
奕剑阁内,傅采林微笑着看向我,道:“完成了?”
“是啊。”我神情愉悦地轻点了下头后,简单交代了一遍后,道:“师尊,小凡是来向你告辞。”
“哦?这就要走了吗?你不再多留两天了吗?”傅采林嘴角泛起一丝怪怪的笑意,淡淡地看向我说道。
“这个……”我警惕心大起,轻声问道:“师尊,你还有什么事吗?”
傅采林似笑非笑地说道:“小凡你身怀‘长生诀’、‘天魔策’、‘慈航剑典’三大奇功,可老夫只见识到了‘长生诀’,另两种还……”
“师尊,以后还有机会的,不如……”我小心翼翼地说道。
傅采林自言自语道:“好像有人未经我的同意,便与君婥她们有了夫妻之实,生米煮成熟饭这招还真是高啊,呵呵……”
我忙万分“诚恳”地道:“能得师尊亲手指点小凡的功夫,是小凡的荣幸,如此小凡就晚两日再走吧。”
之后,我又留在了奕剑阁两日,在这两日里,我过得还真悲惨之极,傅采林似乎很久都没与人动手过了,紧抓住我不放,两日里时时找我对招,与我所学三大奇功通通比划了一遍后,这才意犹未尽的放我离去。不过我也是受益非浅,不仅功力又有所精进,‘战神图录’亦也又领悟了七幅。
两日后,我马不停蹄的离开了奕剑阁,赶回中原。
…………………………
寇仲、徐子陵二人离开了余杭后,由于距离东溟派与李阀相会的日子还早,便也不再着急,抱着游山玩水的心情,向微山行去。
一日前,寇仲、徐子陵二人路过新安郡,又遇见并救了有心向善,要脱离青楼,但又遇人不熟,碰见人面兽心之人的青青、喜儿主仆二人,之后便带上了这无依无靠主仆二人,等以后再好好安顿这二人。
寇仲四人走走停停,数日之后,四人正行走在前往彭城的山道上,青青主仆二人又娇声呼累,刚好不远处有一破庙,寇仲、徐子陵二人无奈,只有带着二女向破庙行去,打算在那歇歇脚。
通往神庙的路上杂草滋蔓,显然久久未经人足践踏,已然荒废掉了。
在这烽火延绵的时代,不要说一间庙,连整条村镇都可变成鬼域。
终到了荒庙外墙,果然是残破剥落,死气沉沉。
寇仲四人往庙门走去,刚跨过门槛,青青主仆二人便被吓了一跳,庙堂中竟摆放了两具棺木,尘封蛛网,阴森可布。
寇仲苦笑着看向二女,道:“两位大姐,还要在此歇脚吗?”
青青断然摇头道:“谁要在这里歇脚,我宁愿在外面休息一会就好。”
喜儿亦道:“就是,我们快走吧。”
寇仲四人正要离去,忽然“砰”的一声,其中一具棺木的盖子弹了起来,往四人磕去。
“鬼啊……”青青二女尖叫一声,飞快的跑到了寇仲、徐子陵二人身后,紧抓着二人的衣袖不放,俏脸被吓得苍白一片。
寇仲、徐子陵二人抬头看去,只见一个襟装大汉,背插双锏,双眼炯炯有神,精光暴闪,周身杀机若隐若现,一看就是久经沙场之人。
此刻,这大汉正一瞬不瞬的紧盯着寇仲四人不放,厉喝道:“你们是何人?为何扰人清梦?”
寇仲嘿然一笑,道:“此处乃无主之地,兄台能来,我们自然也能来。况且,兄台此举,吓到了两位小姐,可是大大的不美了哦。”
这大汉脸色一涩,憨笑道:“如此到是秦某冒昧了,两位小姐见谅,呵呵……”
“噗嗤……”一直偷偷打量这大汉的青青主仆二人,见这大汉如此样子,不禁嫣然一笑。
这犹如鲜花盛开,娇艳欲滴,立时把这大汉看呆了眼。
喜儿娇笑道:“小姐,你看,他好傻啊,咯咯……”
“喜儿……”青青轻唤了一声,随之对这大汉微微一福,柔声道:“将军莫怪,喜儿向我给惯坏了,奴家在这里向将军赔礼了。”
“不见怪,不见怪……”大汉呆呆地说道,随之猛然醒悟过来,问道:“小姐如何看出我是个将军呢?”
青青柔声道:“奴家自幼长于青楼,见过的人甚多,将军眼中煞气若有若无,神情举子又不像江湖草莽,所以……”
大汉呵呵一笑,脸上神色不变,丝毫没有轻视的意思,反而眼中喜爱之意越来越浓了。
青青心中一喜,微微地垂下头去。
“嘿嘿……”寇仲嘿嘿一笑,怪怪地看向这大汉,直看得这大汉老脸微涩,方才怪声道:“那不知将军尊姓大名?”
徐子陵亦道:“小弟徐子陵,他是寇仲,这两位是青青、喜儿小姐。”
“某家秦叔宝,见过两位兄弟,两位小姐。”秦叔宝抱拳说道:“不知两位可是……”
“不错。”寇仲淡然一笑,道:“我们兄弟就是现在人人欲得之而后快的那两人,难道秦兄也想……”
秦叔宝摇头苦笑道:“败军之将,又哪敢有此妄想。”
“哦?”徐子陵问道:“秦兄此话何意?”
“哎。”秦叔宝长叹一声,道:“秦某刚刚败于沈落雁那臭婆娘,眼下正准备回去请罪呢……”
“沈落雁?”寇仲双目一亮,道:“可是李密的首席军师,有‘沉鱼落雁’之称的沈落雁吗?”
“不错,就是那婆娘。”秦叔宝神色复杂,有些敬重,但又有些愤愤地道:“那婆娘虽然厉害,但秦某也未必怕她,可是……哎!”
徐子陵淡然笑道:“虽有强将,但却带着一群弱兵,安有不败之理。”
“徐兄……”秦叔宝猛然抬头向徐子陵看去,眼中满是知己之意。
“请罪就是请死,秦兄想必比谁都清楚吧?”寇仲问道:“既然明知要杀头,秦兄还回去干吗?”
“哎……”秦叔宝默然长叹一声,摇了摇头,没有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