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要干什么,请自重!”我不禁低声怒道,“麻烦你让开,我要上车!”
“你就准备这辈子都不理我?”霍南晟俊眉一蹙,脸上沉沉如晦夜。
“我们之间还有什么好说的吗?”我冷冷一笑,四年了,该结束的都结束了,还有什么值得纠缠下去。
“喂,你们到底上不上车?”出租车司机转过头,不耐烦地喊道。
“不好意思,我媳妇跟我闹别扭,不愿意坐我的车,真是给您添麻烦了。”霍南晟弯下腰,很有礼貌地对着窗内解释道。
“谁是你媳妇?”我顿时怒火中烧,低声喝道,若不是顾及coco,我一定会一掌把他拍开,虽然对比身量上的严重差距,我肯定拍不开他。
“哦?我结婚证上的另一个人不是你吗?”霍南晟转身,高大的身躯步步逼近,一股不可抗拒的气势重重压来,如大雨前的层层乌云。
我不由后退,淡淡的烟草香阵阵袭来,顿时脑子一片空白,什么结婚证,不是早就离了?
“快点上车吧,不怕冻着你宝贝女儿的话,你就继续站着吧。”霍南晟丢下话,径自转身进了驾驶座。
我深深叹了口气,苦苦一笑,我怎么忘了,这么多年过去了,他还是那么贱,贱得无人可敌,霍贱男这个称呼,真是实至名归。
算了,小女子能屈能伸,暂且不跟他争辩什么,坐他车就坐他车,又不会少块肉。等明天离开这里,我跟他从此天各一方,便不再有任何交集,他是他,我是我,怕什么!
我抱着熟睡的coco,轻轻爬上了他的车,刚一坐稳,车子就启动了。
“去哪儿?”霍南晟背对着我问道。
“一米阳光酒店。”我面无表情地答道。
我将coco身上的毯子揶好,抬眼随意一扫,蓦然看见车驾上方的红心蓝色夜光瓶,心一下如被电击,怔在哪儿……
这不是是我当年亲手diy的许愿瓶吗?我记得当时在瓶内放的是蓝色夜光管和折好的红心,每当夜幕降临,瓶子就会散发出点点幽蓝,衬着红艳的爱心,煞是妖魅,于是我称它为海洋之心。
后来霍南晟很是喜欢,就把它挂在了车内,还说我做的玩意儿丑,可以辟邪,结果很成功地把老娘我激怒,最终忍无可忍暴打了霍南晟一顿,然后,然后剧情居然快速反转成狗血的花前月下。
漆黑的车内,我盯着海洋之心看了一会儿,忽然冷笑,挂件虽还在,可早已物是人非,如今坐在副驾上的人,早已易主。
“阿宁!你真的明天就走啊?”坐在副驾上的安安转过脸,轻声问道。
“嗯,已经订好回程机票了。”我淡淡一笑,前排的霍南晟一声不吭,像是漠不关心的样子。
“真的是,干嘛这么赶,不多留几天,还有好多话没说呢?”安安嘟着嘴,一脸失落。
“过几天……”我刚要脱口而出过几天coco三周岁生日,转念一想连忙改口,“过几天还有事,得赶回去。”
“啧啧,结了婚的女人果然重色轻友,什么有事,根本就是想老公。”安安弱弱回了句,然后就转回了身子。
“呵呵,你以后还不一样。”我干笑一声,随即回以颜色。
我偷偷撇了眼霍南晟,他没有任何反应,仿若置身事外,继续专心地开着车子。
“我到了,往前点就帮我停下车。”我望着窗外明亮的灯光,“一米阳光酒店”六个字赫然映入眼帘。
车子缓缓停稳,我小心抱着coco,开门下了车。
“路上小心。”我对着探出车窗的安安挥了挥手,看也不看霍南晟一眼,径自往酒店走去。
不得不承认,我开始有点抱不动coco了,很久没有独自抱这么久,以前外出向来都是修睿抱着。女人的力气确实和男人没得比,况且还是娇小瘦弱的我。
走回客房,轻轻把coco放在大床上,盖好被子,我敲了敲酸疼的肩膀。然后从行李箱拿了套睡衣,准备洗个澡,刷个牙然后睡觉。
狭小的洗手间内,我望着着镜中的自己,一头如瀑卷发垂肩,发上沾了点点水珠,粉妆虽已卸去,但洗完澡后脸上的两朵红晕,更增添妖娆,我哑然一笑,真的再也回不到当年清纯的模样。
走出洗手间,我蹑手蹑脚爬上床,生怕惊扰了coco,一点点拉过被子,然后躺下。
我睡觉前都有玩会儿手机的习惯,于是拿起床头柜上的手机,刚一打开,一串未接来电赫然出现,点开十几个居然都是同一个人,这个号码化成灰我都不会忘,霍南晟。
我思酌了几秒,决定不回拨,但是玩手机的心情也没有了,直接放回床头柜,光了灯,躺下睡觉。
“嗡……嗡……嗡”刚闭上眼,忽然手机疯狂震动,我心下一惊,摸索着拿起手机一看,又是霍南晟,忽然气头上来,直接掐掉。
刚掐完2秒,手机又震动起来,又掐掉,一会儿又震动,继续掐掉,如此反复了五六次。
当手机再一次不甘心地响起,我终于忍无可忍按了绿色键。
“是我上去还是你下来?”电话那头响起低沉的磁性嗓音。
我的心啪的一下停住,手僵在那儿。
“我在楼下,你要是再敢挂我电话,我就上去破门而入。”电话那头沉闷了一会儿,继续说道,言语中充斥着不容抗拒的霸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