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熟悉的脸,秦琢心鼻子发酸,却又生生忍住。刚想走过去说些什么,一边就又来了个宫女跟她确认等下上菜的事宜。
对着表妹歉意的笑了笑,秦琢心转过脸来,又投入到宴会的筹办中去。
看着秦琢心忙忙碌碌的背影,魏蓁不禁有些担忧。
镇国公府并不是申家一脉,而申皇后能把这么重要的任务交给琢心表姐,未必安的是什么好心。
表姐的这条路,比她想象的还要艰难。幸好自己没有穿越成什么后宫妃子,否则可能连骨头渣子都已经不剩什么了。
鸿宇殿的席位被划分成几个区域,中间用弯弯的水道隔开。
女眷的席位用纱帘隔开,坐着的是一些如长公主、魏蓁这样的内命妇,或者如唐夫人一般的诰命夫人。
纳云公主的位置也在这里,还被周卿蕙正正好安排在了魏蓁的旁边。
不过因为要准备表演,纳云公主暂时不会出现在宴会上。
自从上次的牡丹宴之后,长公主就再没见过魏蓁。
这孩子是故人之女,每次看到她,长公主都不免想起魏蓁的亲生母亲。
叶宜跟她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感情很好。自己早早就知道,叶宜和阿年,他们俩互油情愫。
然而,因为那件事,阿年狠下决心,下旨让叶宜做妾。囿于高欢那个贱人,已做人妇的她却不能抛开申府的立场,向叶宜送上关怀。
之后叶宜郁郁而终,让她一直后悔到现在。
那个玉蝉,当年是阿宜送她的及笄礼物。所以,她也当做见面礼,送给了阿宜的孩子。
就算是,物归原主罢。
“长公主好。”看见长公主一直在盯着她看,魏蓁点点头,主动打了个招呼。
“今天这打扮,像是个大孩子了。”长公主看着故人之女感叹道。
魏蓁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其实每次被这种看上去年轻的长辈夸赞长大了,她就会忍不住在心里吐槽。自己真实的年龄,都足够当他们的爹妈了……
长公主并不是热情的性子,见魏蓁笑地腼腆,知道小姑娘是不好意思了,遂也不再说什么。
半盏茶的功夫,鸿宇殿里就坐满了人,意味着宴会即将开始。
“皇上驾到、皇后驾到。”殿外响起此起彼伏的唱名声,一声声传进鸿宇殿里。
立时,一百多人的大殿安静了下来,众人都看向鸿宇殿的门口。
沈忱携着申妙如的手,缓缓步了进来。
人群鸦雀无声,目光随着帝后的步伐而整齐的转动,一种肃穆的仪式感油然而生。
魏蓁默默的思索,无怪乎封建社会,这么多人为了王位而疯狂。
登上那个位置,你就是这个国家的神。
帝后一同坐下,殿内的人齐齐起身行礼,三呼万岁。
宣文帝笑了笑,“众位,平身吧。”
待到大家入座完毕,他又宣布,宴会正式开始。
宫女们鱼贯而入,将前菜放在每位宾客的案几上。
有冰湃过的果子和酒水,对着殿内的水道顺流而下,各人可以挑选自己想要的取用。
沈忱转过脸来夸奖道,“这个想法倒是好,曲水流觞。”
“既雅致,又方便。”
申妙如笑了笑,“这都是周秀女和秦秀女的功劳,宴会是她们一手操办的。”
沈忱摇摇头,“还是皇后慧眼识珠。”
“我可是偷了个大懒,皇上快别羞我了。”申妙如举起杯子,向沈忱祝贺。“妾身就现在这里,祝皇上生辰快乐,事事顺心。”
由于怀孕,虽然杯子里装的只是果酒,申妙如却只是浅浅沾了沾唇。
“我还担心,梓潼会祝贺我庄椿不老。”沈忱的心情明显很好,放下酒杯,还和申妙如调笑了两句。
有齐齐的鼓声响起,打断了想回话的申妙如。
殿内的舞台上,一队士兵整齐排列。
大鼓猛地停顿,而后一声声的敲响。
士兵们随着鼓声,打出整齐的拳法。鼓声高昂,少年们健硕的身躯也剧烈的律动;鼓声低沉,他们长臂轻舒。
与其说是舞蹈,不如说是在进行操练。难得的却是鼓声和士兵们的身姿,完美融合在了一起。
平日见多了柔美的舞蹈,这样令人耳目一新的,却未曾见过。
不知为何,只要是汉人建立的王朝,南方总是以男子柔弱纤细为美。
大宣虽然建朝不久,才经历三代人的统治,却也隐隐有了这样的风气。
沈忱对此情况早已有些了然,却不知道从何整治。
这个舞蹈与他的想法不谋而合。男子就是要有阳刚之气,即便是舞蹈,也需要展现出雄浑的力量感。
“这个舞蹈的形式十分新颖,是谁的主意?”这次沈忱却没问申妙如,而是转脸问了于德忠。
一旁的申妙如脸色微变,沈忱这番作态,是什么意思,她看的清清楚楚。
“禀皇上,是秦秀女的主意。”
沈忱微微笑了笑,举起面前的酒杯一饮而尽。
“秦秀女在干嘛呢?”
同为生辰宴的操办人,周卿蕙已经坐在申妙如的下手吃喝起来,而秦琢心却不见踪影。
“禀皇上,秦秀女正在御膳房盯着菜品呢。”
“嗯。”沈忱转了转杯子,“你代朕去,赏些菜给她,让她坐下来谢谢。”
“还有,这壶酒也带过去给她。”
这壶酒沈忱已经喝了一半,却还让于德忠带给秦琢心,无非就是想与她同饮。
申妙如的脸上虽然保持着微笑,搭在酒杯上的手指却节节收紧。
自己还坐在这里,身上还怀着皇子,沈忱都能如此……
是她太低估秦琢心了。光想着扶起一个周卿蕙,让秦琢心和她互打,也就够了。
自己在上面煽风点火,既轻松愉快,又不会脏了手。
现下看来,生辰宴之后,且要让朱贤海换个目标,先把秦琢心给除了。
一边想着,她又一边恨恨的瞪了周卿蕙一眼。
这个看上去伶俐,却是个银样镴枪头,中看不中用。
心比天高,一个劲儿的想着皇上宠幸,却半点本事都没有,还蠢得连表面功夫都不做。
于德忠接了皇上的命令,转身准备去御膳房。
只能先把他的徒弟小顺子提上来,暂时在旁边候着。
“你可小心注意着些,皇上要什么,不要他说,你就得备着。”于德忠小声的教导着自己的徒弟。
小顺子的声音有点喑哑,他半垂着头,淡淡的应着。
于德忠有些奇怪,这孩子声音怎么变成这样了,脸也有些蜡黄蜡黄的。
难道是生病了?
“你要是病了就离皇上远些,可千万不能感染了,我去去就来。”微信搜索公众号:wmdy66,你寂寞,小姐姐用电影温暖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