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悟色悟凡两个凶僧正在交头接耳暗暗计议自知今晚要想逃命势比登天还难。疤面人望着两人冷冷一笑阴森森地说:“看你俩眉宇发暗不出半个时辰便要撒手归西有话不妨尽快说完。”
悟凡勃然大怒一声暴喝:“疤面人不要狂妄无礼目中无人须知我铁木鱼可没把你放在心上。”喝声中手舞百斤重的铁木鱼幻起一团光影直向疤面人滚来。
疤面人纵声哈哈一笑身形闪跃快速如电几个晃身已进入如网光幕之中。一条宽大黑影上纵下跃左闪右挪身形宛如附在光幕之上。疤面人一声暴喝:“撒手……”暴喝未毕嗥叫一声人影倏分光幕骤失。
场外众人心头一震定睛一看百斤铁木鱼已握在疤面人的手里。凶憎悟凡面色如土冷汗直流颤抖着身躯缓缓向后退去。疤面人嘴角下弯剑眉竖立两只朗星寒芒闪射手挽百斤木鱼直向悟凡缓缓逼去。
衣袂飘风人影闪动凶僧悟色一声不吭两臂前伸十指如钩横扑而来。疤面人哈哈一阵狂笑身形腾空而起手中木鱼疾舞如电挟着慑人狂风直向凶僧悟色当头砸下声势骇人宛如泰山压顶。悟色大吃一惊吓得魂飞胆裂怪嗥一声就地一式“懒驴打滚”直向两丈以外滚去。
疤面人身在空中一声厉喝:“淫僧纳命来……”喝声中右手木鱼闪电掷出。
一阵狂风之后轰隆一声大响。鲜血四溅血肉横飞。惊叫暴叱人影暴退。悟色一个庞大身躯已被百斤重的大木鱼砸成血浆肉粉四肢离分。四周众人纷纷暴退五丈以内竟无一人立身。悟凡一声嗥叫神情如狂宛如一头疯虎直向疤面人奔来。
疤面人微微颔首嘿嘿冷笑功贯双掌蓄势以待。悟凡来至近前倏顿身形厉嗥一声:“疤面人佛爷与你拚了。”了字尚未出口一圈两臂双掌运足十成功力猛力推出。
顿时一股惊涛骇浪似如山崩直向疤面人汹涌卷到。疤面人深知大敌环伺不可留技隐实必须尽力施为震住蓝天丽凤的三个堂主以收杀鸡儆猴之效。于是厉声一喝:“很好很好在下正要你如此。”喝声未毕早已蓄满功力的双掌已然迎出。
砰然一声大响沙石弥空人影横飞。一声凄厉刺耳的惨叫悟凡横飞的人影直向五丈以外飞去。哇——哇。悟凡身在空中一连喷出两口血箭。喷血如雨漫空洒下地下顿时响起一阵沙沙之声。一声暴叱红影闪动悟非老和尚已向悟凡落身之处飞身扑了过去。
衣袂生风黑影如烟疤面人已截在悟非身前衣袖挥处一股巨大无比的潜力硬将悟非前扑的身形逼住并厉声说:“该死的人何必救他。”疤面人的话音未落。叭悟凡的尸体已着实跌在石地上脑骨碎裂血流如注。
人影一闪一声娇叱:“好狠的疤面人……”娇叱未毕银虹乍现一道白练直刺疤面人的前胸。疤面人定睛一看竟是中年尼姑悟净。于是冷冷一笑立演幻影迷踪连环步身形一闪已至悟净身后再一闪已到悟净右侧。
继而出手如电已将悟净长剑护手扣住。悟净尼姑顿时大惊鬓角冷汗倏然流了下来。疤面人立即和声说:“你师兄所做所为天神难容人人得而诛之你与方丈已有失察之罪还不快去佛前忏悔。”说罢右手一柑衣袖一抖身形暴退五丈。
再看蓝天丽凤面色凝重柳眉轻蹙一双凤目一直注视着疤面人。身后三位堂主个个眉间深皱面有忧色方才狂傲神态俱都不复存在。芙苓姑娘面含微笑亭亭静立一双晶莹眸子一直深注她的恩公疤面人的丑脸上。在这一瞬间她觉得恩公疤面人剑眉星目两片诱人的薄唇隐隐中显得英气勃勃正气凛人。
宋大憨一直呆呆立在苓姑娘身后今晚是他有史以来第一次看到的大阵仗。他确没想到他一句话便引出一个煞星来疤面人出手几招连毙两个有名高手细想方才几幕心中仍有余悸不禁胆战心惊。宋大憨觉得非常侥幸疤面人尚不知他曾公然向他挑战。否则今夜他这颗大脑袋定然难留肩上。
正在这时远处传来了鸡啼。疤面人心头一震电目—扫全场视线落在蓝天丽凤的脸上见她长衫儒服身悬宝剑神采依旧或许是心理作用任怎么看她也不像一个温文儒雅的佳公子了。于是微微一笑说:“丽凤帮主你与悟非老禅师可能还有未了之事在下失陪先走了。”
说着一顿望着宋大憨嘿嘿两声说:“这位老兄听说你要与我大战三百回台我已完全接受你的挑战就请老兄选日择地吧。”说着身形腾空而起双袖一拂继而一抖身形再升五丈两臂一伸左右平展一挺腰身宛如大鹏临空直向寺外飞泻而去。
蓦闻一声呼“天”声宋大憨头重脚轻立身不稳仰身向地上倒去。苓姑娘一声娇呼伸臂将憨哥扶住。蓝天丽凤似已看出疤面人在临去之时眼射柔光嘴含笑意并无恶念对付宋大憨。于是微上一步提醒憨哥两句说:“俗语说: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事到临头也不必怕既然疤面人要你选择时地你何时选好主权在你自己心急又有何用?”
宋大憨心情紊乱两眼发直只觉头昏脑涨天旋地转蓝天丽凤究竟说了些什么他是一句也没听进耳里。这时静安寺外一道宽大黑影身形如烟尽展绝世轻功驭气凌云直向前面大镇上电掣飞去。他频频回头以防有人追踪他要先李风——蓝天丽凤等人回到店中。
这人正是疤面人卫天麟。卫天麟一连杀了两个凶僧又为地方除去两害心中不禁一阵舒畅。天麟来至店中伏身屋面一看四下毫无动静一翻身仍由窗中进入房内。于是换下衣衫面具倒身床上瞬即睡去。
睡梦中似觉有人走来睁眼一看满室阳光天已大亮多时。天麟一跃下床蓦闻室外传来李风的声音:“麟弟弟在内吗?”天麟急应一声伸手将门拉开。只见蓝天丽凤仍着蓝衫儒巾只是佩剑已除脸上容光焕发毫无一丝倦意足见她内功精湛深厚。
天麟一拱手笑声说:“风哥哥早。”
蓝天丽凤也拱手微笑说:“麟弟弟早。”说着一顿凤目向床上一瞟不禁关切地问:“昨夜你和衣睡卧并没脱衣就寝?”
卫天麟头一震顿时提高警觉于是淡淡一笑说:“昨夜旅途劳累倒下便睡着了。”
蓝天丽凤仰面望着天麟晶莹凤目中闪着柔和的光辉轻声说:“麟弟弟愈劳累愈应注意身体万一着凉谁来服侍你?”一只凝脂玉手轻轻抚在天麟的前额上意在试试他的温度。
一丝暖流直通天麟的小腹他在蓝天丽凤的脸上除了觉出万缕柔情外再看不到昨夜手起剑落铲断头飞的煞气在她的眉宇间再找不出对待子母梭等的棱棱威严。站在他面前的蓝天丽凤虽着男装但天麟内心却知她是女人丝丝幽香薰得他沉沉欲醉。
天麟的脸红了头也缓缓地低了下去神志也觉有些飘浮。蓝天丽凤的手轻轻移开了她情不自禁地握住天麟的两手。她的心跳、脸红在她二十四个干枯的春天里她从没有过如此幸福的感觉。她一生有个欲念她要领袖男人她从不要向男人低头她也不需要有个臭男人终生在她身边。
但遇到了这个麟弟弟使她的信心崩溃了以前的观念瓦解了自昨夜起她已厌倦了现在的生活同时也发现了人生还有另一面。她觉得权势无用她需要的是爱情。这时她内心蕴藏的热情像决堤的江河汹涌泛滥再也无法控制了。
她心里暗暗想着把蓝凤帮这点基业交给他吧即使他的武功平庸但只要他永远在我身边。我要全心全意地协助让他威震武林让他与各大门派的掌门宗师有同等祟高的地位。但他会爱我吗?我比他大多少岁?看他最多二十他会爱一个年岁比他大的女人?她心里焦急地安慰着自己心说:“他会的。”
卫天麟两手被一双柔荑轻轻握着心神飘荡不能自己这时蓦被呼声惊醒一定神急声问:“风哥哥你说什么?”
蓝天丽凤的脸红了立即现出了娇媚的女儿态她再无法控制她的情感。于是她有些激动地轻声问:“麟弟弟你当真认为我是李风?”天麟沉默了他不知道应该如何回答。
蓝天丽凤缓缓坐在椅上天麟也跟着坐在另一张椅上。一声轻叹蓝天丽凤突然扯下头上方巾一蓬秀发倏然垂落两肩令人看来倍增艳丽。天麟看得怦然心动立即垂目低头轻轻呼了一声“姊姊”。蓝天丽凤面含娇笑眼射柔光再也掩不住她内心的快慰。
她艳丽的脸上闪着焕发的光彩有如初放的百合这一瞬间她自觉她是世间最幸福的女人。虽然她并没有得到什么但她却已无法控制她内心的喜悦。为什么?她自己也不知道因为这是不可思议的事。蓝天丽凤笑着问:“麟弟弟你可听说江湖上有个蓝凤帮?”说着举起纤纤玉手又将其发束在那方儒巾内。
卫天麟缓埋抬起头来说:“听说过是目前势力最大的一个帮会。”
蓝天丽凤又笑着问:“你可知蓝凤帮的帮主是谁?”
卫天麟看了蓝天丽凤一眼微微一笑说:“帮主蓝天丽凤水如心是个艳若桃李冷若冰霜哀乐无定喜怒无常的女人……”
蓝天丽凤粉脸一沉嗔声说:“弟弟这些话是谁说的?”
卫天麟毫不犹疑地说:“外间都这样说。”
蓝天丽凤琼鼻微哼一声又问:“你看姊姊是一个哀乐无定、喜怒无常的女人吗?”
卫天麟故意一怔神急说:“姊姊就是蓝天丽凤小弟高兴极了。”说着立即起身深深一揖到地。
蓝天丽凤愉快地笑了方才脸上的不悦顿时消失凤目一亮柔声问:“麟弟弟今天因事必须急返大荆山总坛你可愿随姊姊去总坛盘桓些时日?”
卫天麟略一沉思说:“姊姊小弟还有一些琐事未完过后定去大荆山拜访姊姊。”
蓝天丽凤又追问了一句说:“你一定去?”
天麟正色说:“我怎好骗姊姊?”
蓝天丽凤满意地点点头立在洁白似雪的项下取出一条项链中间悬着一块玉佩交给天麟说:“弟弟大荆山警卫森严桩卡密布去时可将此玉佩挂在胸前帮众看了自会飞报我知我当列队欢迎你这位贵宾。”
卫天麟两手接过玉佩立即说:“姊姊身为一帮之主日理万机小弟去时只烦一个头目带路足矣怎好劳动姊姊出外相迎。”说着细看手中玉佩方形纯白点瑕皆无当中精工雕出一只彩凤玲珑剔透栩栩如生可爱极了。
拿在手中丝丝幽香薰人欲醉方玉之上香温犹存。再看蓝天丽凤双手托腮一双凤目清澈似水正瞪在自己的脸上。卫天麟持着玉佩神情有些激动地说:“姊姊这是帮中贵重信物小弟怎敢带在身上?”
蓝天丽凤一定神笑着说:“这有什么不敢就是总坛议事厅上的虎皮大椅弟弟要想坐姊姊照样可以给你。”
正在这时门外走进一个小僮向着蓝天丽凤一躬身说:“小姐酒菜俱已摆好请小姐过去入座。”
蓝天丽凤立即起身对天麟说;“弟弟到我房中畅饮几杯饭后你我即要分手何日再见尚不可知。”
天麟慨然应允立将玉佩放进怀里两人并肩向隔壁房门走去。一进门天麟的眼睛不禁一亮室内一侧正坐着丑汉宋大憨和他娇美如花的妹妹宋芙苓。宋氏兄妹一见蓝天丽凤立即离座站了起来。
蓝天丽凤急上一步说:“让我来为你们引见。”说着一指天麟说:“这是我弟弟卫天麟。”
苓姑娘微一裣衽轻声喊了声“卫公子”。宋大憨想是见天麟文质彬彬不像一介武夫于是鹅卵眼一眯大脑袋一晃立即酸酸地朗声说:“公子才高八斗学富五车久闻大名如雷贯耳今日得见公子乃我宋憨哥毕生之大幸也。”
卫天麟听了哭笑不得只好双手抱拳连声说:“不敢不敢过奖了。”
苓姑娘见哥哥又学爹往日会客时的神情不禁气得柳眉微扬杏眼圆睁。宋大憨明明看到仍是神气十足理也不理。蓝天丽凤强忍笑意一指宋氏兄妹又对天麟说:“这两位是鼎鼎大名洞庭君宋老前辈的男女公子。”
卫天麟盛赞了宋老英雄几句随即与三人入席。宋大憨酒到必干佳肴必尝兴高采烈大谈他自己过去的英雄事迹。由于大家都知他是个浑人也没把他的话放在心上。这餐饭吃得极端愉快饭后换上香茗气氛仍极轻松宋大憨把在父亲洞庭君处听来的江湖异事一一和盘端出倒给天麟增了不少见识。
卫天麟两杯下肚有意打趣憨哥。于是唰的一声将手中折扇一合笑声说:“宋大侠家学渊博武功定然惊人何时有暇得让小弟瞻仰一番以增见识?”
宋大憨一阵快意地哈哈大笑说:“爹因我憨哥生性鲁笨特命我习练外家横练功夫不怕掌击不惧刀剑。”说着大脑袋一晃凑近天麟低声问:“公子老弟你可知横练功夫的脆弱处?”
天麟故意轻轻摇头说:“小弟不知尚请见告。”
宋大憨嘿嘿一笑咧着大嘴一摆手说:“不知道最好。”
天麟星目一转微竖拇指说:“宋大侠刀剑不入拳掌难伤这身功夫实在难得怪不得昨日酒搂之上豪兴大发公然向疤面人挑战……”
宋大憨未待天麟说完全身一凉顿时傻了脸上兴奋之色瞬即消失显得颓丧异常。天麟故意不解地去看苓姑娘苓姑娘黛眉轻锁螓首微垂再转首去看蓝天丽凤。蓝天丽凤眼望门外面有忧色。天麟一句疤面人室内欢笑顿时消失了。
蓝天丽凤喟然说:“弟弟你可听说近半年江湖上出来一个疤面人?”
卫天麟点点头说:“听说过据说这家伙是个脸上有疤极为丑恶的人。”
苓姑娘倏然抬头粉面含威显然不高兴地说:“丑人并不见得恶许多相貌英俊慈眉善目的人暗中所作所为却都是些伤天害理之事。”
天鳞心中暗暗佩服苓姑娘的见解于是歉然说:“姑娘说得极是人丑并不见得心恶……”
蓝天丽凤轻轻一叹说:“憨哥向疤面人挑战只是一句戏言岂知疤面人竟真的知道了并令憨哥自选场地较量武功。”
卫天鳞佯装震惊转首对宋大憨问:“宋大侠这话可真?”宋大憨一眨鹅卵眼无精打采地点了点头。
蓝天丽凤望着苓姑娘说:“最令苓姑娘为难的是疤面人又是她的救命恩人。”
卫天麟心中一动他正为这件事关心于是一笑说:“疤面人怎会是苓姑娘的救命恩人?”
苓姑娘满面忧色略一沉思说:“半年前我随爹进入衡山采药走近天柱峰下看到巨瀑穿云泻下水声隆隆震耳欲聋飞珠四溅壮观至极。我一时兴起即向瀑布奔去只见水气弥漫寒气袭人暑意全消。不知过了多久蓦闻身后传来数声冷笑转首一看竟是一僧、一俗、一道。我见三人眼神不正面现狞恶知非善类立即转身就走。
岂知三人见我势孤力单竟轻言薄语出言无状因此与他们打了起来没想到三人不守武林规矩竟联手围攻我一人。打了许久仍不见爹回来我心下一慌被那老者掌力扫中只得向爹爹走去方向盲目奔去。奔驰有数箭之地一声暴喝疤面人掠空飞来顿时将三人阻住。当时我四肢无力再也跑不动了……”
卫天麟心中唯一不解的是当时苓姑娘为何突然不见了于是关切地问:“后来是否洞庭君宋老前辈将你救走了?”
苓姑娘摇摇头说;“后来我抬头一看见三人纷纷向我扑来我怕疤面人阻止不住心下更慌了立即游目四顾发现我倒身的大石下野草中有一个隙洞于是我身形一翻立即滚了进去直到天暮我才敢爬出洞来。”卫天麟轻轻吁了一口气俊面上不禁掠过一丝苦笑回想那时紧张情形为什么没有看看那具大石下面?
宋大憨一眨眼说:“因为疤面人救了妹妹一命所以妹妹也不帮助我打疤面人了。”
蓝天丽凤不禁笑了转首对天麟说:“因此宋氏兄妹要到我总坛暂住些时日。”
卫天麟微微一笑说:“假如疤面人知道宋大侠在总坛找上大荆山姊姊又该如何?”
蓝天丽凤冷冷一笑说:“我正要他找上大荆山。”
卫天麟佯装愕然不解地问:“姊姊帮中与疤面人有什么过节吗?”
蓝天丽凤柳眉一竖忿然说:“半年前疤面人击伤本帮黑旗坛主铁掌震江南张道天尽杀黑旗属下四位香主造成蓝凤帮有始以来最大耻辱。”
卫天麟心中一动急问:“姊姊帮中黑旗坛张坛主怎会遇上疤面人?”
蓝天丽凤略一沉思说:“据张坛主事后说他已探听到昔年西天魔琴得主银钗圣女隐居紫盖峰顶……”
卫天麟非常关心小玉琴的下落于是未待蓝天丽凤说完如何遇上疤面人便立即插言问:“姊姊可得到那座西天魔琴?”
蓝天丽凤仍忿忿地说:“待我再派四大坛主和内三堂堂主去时银钗圣女师徒已不知去向隐居竹舍已成一堆残灰而疤面人也不见影子了。”卫天麟心中一沉听蓝天丽凤口气蓝凤帮并没掳走银钗圣女师徒。但银钗圣女和雪梅姑娘又去了哪里?
正在这时门外灰影一闪急步走进一人。天麟定睛一看正是短发银须老者阴阳子母梭李沛然。子母梭急上两步向着蓝天丽凤一躬身说:“马匹俱已齐备只等帮主动身了。”
蓝天丽凤面含微笑一指天麟说:“李堂主这是我弟弟卫天麟你可向前见过。”
子母梭何等人物江湖阅历非但丰富遇事也极机警。一见天麟身上长衫和手中折扇老脸顿时一变。再看天麟剑眉星目玉面薄唇温文儒雅中蕴藏着无限英气分明内功已臻巅峰。只是不知帮主何时认了这么一位弟弟?全帮基业兴衰安危全系帮主一身万一遇人不淑影响全局至大岂是儿戏?但他仍毫不动声色望着天麟抱拳堆笑说:“在下李沛然与卫小侠见礼。”说着就要一揖到地。
卫天麟见这个昨夜抖手给了自己一梭的李沛然满面红光气定神足一双老眼精光灼灼一望而知是个内功极为深厚的高手。这时见他要施长揖立即伸手相扶并谦和地说:“李堂主何必多礼天麟年幼初入江湖今后尚请李堂主多多关照。”
子母梭哈哈一笑说:“卫小侠过谦了想尊师魔扇儒侠誉冠武林神扇独步名师高徒定为武林放一异彩今后小侠有需李某之处尽管吩咐就是。”说着又是哈哈一笑两眼又望了望蓝天丽凤。
卫天麟无话可答只是谦虚地微微含笑。蓝天丽凤早为麟弟弟俊挺秀拔的英姿迷住了冰雪聪明的心已不能精细地用在思维上。她一直认为麟弟弟是个略通武功的文弱公子。这时经子母梭李沛然提醒顿时想起了昔年与腾龙剑客同时威震武林的魔扇儒侠孙浪萍。
细看麟弟弟身上绣满扇形的长衫和手中的折扇芳心虽然一震但却快慰至极更坚定了将蓝凤帮交给麟弟弟的决心。于是向着子母梭微一摆手说:“李堂主你们可在店外等我我随后就来。”子母梭李沛然恭声应是转身走了。
蓝天丽凤立即起身对天麟说:“弟弟办完琐事望你即来大荆山姊姊会朝夕盼你前来不要令姊姊失望。”说着神色依依眼闪泪光。
卫天麟深受感动觉得蓝天丽凤对自己太好了。于是立即诚然说:“姊姊放心小弟多则一月少则十天定去看望姊姊。”蓝天丽凤见麟弟弟说了限期甚为欣慰安心不少。于是由床头取下佩剑悬在腰间转身对苓姑娘说:“你兄妹马匹俱已备好现在我们可以走了。”说着又深情幽怨地望了天麟一眼径向室外走去。
宋大憨听说马上去大荆山立即兴高采烈精神抖擞对疤面人挑战的事早已抛在脑后。苓姑娘心事重重黛眉轻蹙默默跟在蓝天丽凤身后。天麟送至店门即见子母梭与另两名劲装大汉各控两匹健马候在店外。
蓝天丽凤一见子母梭等人容颜顿现光彩英姿勃勃已失方才女儿之态。卫天麟看得心头一凛暗忖:看她一日之一夜之间神态数变时而柳眉带煞挥剑杀人时而威风凛凛令人不敢仰视时而柔情似水又显得娇美动人。他心里问着自己难道她真的是一个哀乐无定喜怒无常的女人?
这时蓝天丽凤登鞍上马转首一望呆立店前的麟弟弟威风凛凛的巾帼英气顿时又变成了一丝幽怨。但想到不久即可与麟弟弟再见也或许是永远厮守在一处芳心又不禁一畅。于是身坐马上朗声中含蕴着柔情说:“弟弟保重万事小心姊姊走了。”说着目光似乎不敢再看天麟手中马鞭迎空一挥唰的一声击在马股上。一声烈马怒嘶蹄声如雨直向镇外驰去。
宋大憨怪嗥一声抖缰直追苓姑娘轻叱一声放马疾驰。子母梭一双电目在天麟俊面上一闪朗声说:“卫小侠保重暇时请来大荆山一游。”说着鞭声响处健马如飞率领两名劲装大汉三马电掣般直向前面蓝天丽凤追去。
天麟见子母梭目光凌厉神色有异知他对自己颇多猜疑内心有些不服。因此更坚定了去大荆山的决心。卫天麟望着子母梭的背影爽然一笑也朗声说:“望李堂主一路平顺恕在下不远送了月内在下赴大荆山时再与李堂主畅谈吧。”
子母梭马上转首强自哈哈一笑说:“李某谨代表三堂五坛弟兄竭诚欢迎卫小侠登山……”子母梭的话声未落三匹健马已在镇口消失只留下滚滚上升的烟尘。
卫天麟望着镇口心说:莫说三堂五坛就是三十堂五百坛岂能吓得住我卫天麟?心念间游目左右一望心头不禁一震就在这一刻工夫周围竟站了不少行人。卫天麟一扫众人转身向店中走去。
他低头默默地走着心中顿时涌起一丝空虚怅然之感在这一刹那他觉得似乎丢掉了什么又似乎缺少了什么他只觉得寂寞、孤单。想想今后心事如潮显得事多如麻无从着手他想他该静静地休息一下了。于是急步走向自己的房间走至房门轻轻一推。
一丝淡淡幽香轻轻飘入他的鼻孔。接着是一声幽怨轻微的柔唤声:“天麟。”卫天麟心头一震抬头一看惊得几乎叫出声来。温柔恬静的高兰娟眼含泪水面带忧色静静地坐在椅上两眼正望着自己。
卫天麟将门掩好坐在椅上轻声问:“高姑娘你……”
娟姑娘未待天麟说完泪珠再也忍不住簌簌地滚下来。于是伸出纤纤玉手一摆阻止说:“我不姓高我姓孙我的生父就是你的师父魔扇儒侠孙浪萍。”说着微抬泪眼望着天麟又说:“天麟你是我父亲的徒弟也就是我的师哥我要你带我去见父亲但妈妈坚决反对我来见你。”
卫天麟听了不解地问:“为什么?”
兰娟流着泪说:“妈恨透了父亲她说父亲是最薄幸的人她这一生不愿再见父亲也不准我去见父亲。”说着一顿抬头望着天麟又问:“麟师哥你是腾龙剑客卫伯伯的儿子?”卫天麟黯然点点头。
兰娟轻轻一叹说:“妈也恨卫伯伯。”
天麟听得心头一震急问:“这又是为什么?”
兰娟摇摇头说:“我问过妈妈她只是呆呆地流泪一句话不说。”
卫天麟沉默了兰娟也不说了。室内立即静寂下来两人都有一份沉重的心事。他知道珊珠女侠深爱过父亲但珊珠女侠却在东海神君的庄院中出现兰娟姑娘却又是魔扇儒侠孙叔叔的爱女。孙叔叔与父亲腾龙剑客交称莫逆武林尽知他虽不是我的师父但我却具备了他的一身武功。身上穿的头上戴的手中拿的无一不是孙叔叔昔年之物。
抬头看看兰娟心中不禁一阵酸楚觉得两人有着同一命运一对可怜人一对没有见过父亲的人。因此觉得两人之间近多了也亲密多了。他星目含泪移步走至兰娟面前轻轻唤了声“娟妹”。兰娟哇的一声伏在天麟的身上哭了。
“麟师哥我需要看看父亲我从没见过自己的父亲但我又不愿违背妈妈的意思离开她妈实在太可怜了。”说着一顿仰起泪痕斑斑的粉脸望着天麟问:“麟师哥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呀?”
卫天麟轻轻抚着兰娟的秀发戚然颤声说:“娟妹你自幼没见过父亲我也从没见过父亲。这两个年头我一直在紫盖峰上苦学武功……”
兰娟的眼睛一亮未待天麟说完倏然由椅上立了起来两手握着天麟的手臂兴奋地问:“我父亲就在紫盖峰上?你一直与我父亲住在一起?”
天麟的心被感动了他深知一个没有见过父亲的孩子是多么渴望看到他的父亲这滋味他曾亲身体会过一直到现在。于是他对兰娟说:“是的我一直跟孙叔叔学艺住在一起……”
兰娟姑娘忽然神色忧戚地缓声问:“我父亲是否与银钗圣女住在一起?”
卫天麟听得全身一颤大声问:“你说什么?”
兰娟被这突来的大声反问吓了一跳颤声说:“麟师哥你怎么了生气了?”
天麟忽觉失态内心很是不安但兰娟如此一问确使他非常震惊他将兰娟姑娘的娇躯紧紧地搂在怀里。兰娟温柔地偎依着虽然她被天麟强有力的两臂箍得几乎窒息但她并汉有挣扎。她觉得天麟这样做就表示了他没有生气他像她一样地热爱着。她是孤单的除了妈妈就是她自己如今她又找到了一个亲人父亲的爱徒——卫天麟。
卫天麟一直就是她喜欢的在过去两年中她一直想念着他。现在终于依偎在他的怀里她想他还会给她更幸福、更甜蜜的。卫天麟渐渐由思维中清醒过来他发觉怀中正抱着温柔娴静的娟妹妹。他慌了心跳得很厉害他也听到娟妹妹的胸腔中传出的噗噗声。
一种从未有过的舒适感、愉悦感充满了他的心田他的两臂并没有松开相反的正逐渐地加劲。他看到娟妹妹的粉脸通红黛眉轻蹙一双晶莹大眼轻轻合上了长长的睫毛中似乎含有一丝泪水。两片樱唇微微张开鲜红欲滴丝丝如兰的气息随着急促的呼吸扑进天麟的鼻孔里。
卫天麟觉得有一种冲动使他忍不住去吻娟妹妹那张宛如熟透樱桃的小嘴。他缓缓俯下头轻轻吻了一下那两片红得可爱的樱唇他觉得出娟妹妹的娇躯一颤身体逐渐下坠。他又俯首去吻一次两次并逐渐有力。他用力搂着兰娟兰娟也用力抱着他。
卫天麟一直吻着那两片樱唇不放这一刹那他觉得这个世界上再没有令他值得留恋的了他愿永远如此拥抱相互热吻由朝至暮由黑夜到天明。蓦然呀然一声隔室的房门响了。兰娟倏然睁开两眼显得很慌急地轻声说:“妈回来了。”卫天麟心情立显紧张凝神细听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似乎又出去了。
兰娟焦急地说:“麟师哥妈见我不在又出去找我了我得赶快回去。”说着一双大眼望着天麟缓缓挣脱了他的两臂。
天麟若有所失地问:“娟妹你什么时候再来?”
兰娟幽幽地说:“如果今天不走我会再来看你我还有许多话要问你。”说着轻移莲步向着房门走去。
天麟伸手握住兰娟的玉手惶急地问:“你们要到哪里去?”
兰娟柔情地望着天麟说:“妈说要到终南山师祖铁面佛心南诏老尼处隐居起来这一生她不愿再见任何人了。妈说去时如师祖责备妈妈时就叫我跪在地上大哭大闹师祖必会开恩饶恕妈妈以往的过错。”
天麟不解地问:“你妈妈犯了什么过错?”
兰娟轻轻摇摇头说:“我不知道妈只警告我不可在师祖面前谈起银钗圣女的事。”说着轻轻将房门拉开。
天麟兰娟同时一声惊啊脸色骤然大变身不由主地缓缓向后退去。两人做梦也没想到珊珠女侠柳眉微扬杏眼含威粉面铁青地站在门口。珊珠女侠银牙紧咬气得浑身直抖。兰娟姑娘泪如泉涌颤声说:“妈不要生气娟儿只是问问父亲的近况并没要求麟师哥带我去见父亲……”
珊珠女侠厉声说:“闭嘴哪个要你来问。”说着两眼望着天麟神色顿显黯然泪水立即涌满了眼眶。
卫天麟知道这是说明真相的最佳时机立即上前道:“师母您来得正好请您先不要生气先坐下来让我告诉您关于孙叔叔这些年的事情。”
珊珠女侠厉声说道:“哪个要知道他的事情娟儿我们走。”说着转身走去。
卫天麟心中一急大声道:“师母你误会孙叔叔了孙叔叔这些年过着暗无天日的日子您难道真的不想知道吗?”
“暗无天日?”珊珠女侠和孙兰娟都惊呆了。
天麟沉痛地道:“请师母和师妹先坐下来听我慢慢地说孙叔叔并没有像你们想象的那样……”说着天麟将“魔扇儒侠”这些年的遭遇说了一遍珊珠女侠和孙兰娟都是泪如雨下泣不成声。
珊珠女侠悲声道:“浪萍他为什么不来找我们呢?”
天麟沉痛地道:“孙叔叔也找过不少地方可是他双腿已残行动不便再加上他也没想到师母和师母就藏身在山脚下的“神秘山庄”中。”
孙兰娟哭泣着道:“妈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们怎么会和那个恶魔住在一起?”
珊珠女侠沉痛地道:“当然我刚生下你不久结果遇到东海神君他以你为要挟我只好答应他的条件做他名义上的夫人。其实他早年被你父亲所伤已经不能人道我和他只是名义上的夫妻。而且他也很尊重我他只是想以此举羞辱你父亲而且我也想借此引出你父亲哪知道竟然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我真是对不起你父亲。”
卫天麟这才明白是怎么回事也知道“珊珠女侠”和“东海神君”之间并没有什么他问道:“不知师母有何打算?”
“珊珠女侠”擦去泪水道:“我准备先和娟儿去看看他父亲的坟然后回终南山。”
卫天麟点点头道:“师母放心孙叔叔的仇就包在我身上了。”他轻抚兰娟的香肩黯然说:“娟妹我会去终南看你的。”
兰娟含泪点点头说:“麟师哥我会等你的我等着你来看我。”
“珊珠女侠”拉着兰娟姑娘站起来对天麟道:“你还有事在身我和娟儿就不耽误你了我们也要马上上路了记住一定要来终南山。”
天麟点头答应将母女二人送走。妈妈飘风女侠父亲腾龙剑客的魔扇儒侠、银钗圣女、雪梅姑娘、珊珠女侠和娟妹妹。这些影子一直在他的脑海里旋转不停他觉得这些人都有密切的关连。但这些人的命运和遭遇却几乎是相同的悲惨、辛酸。他想他该如何让他们的命运转变为幸福、美满。
他觉得急待他办的事太多了他不能在这个店里再多消磨一刻时间。走他决定立即走。一切费用蓝天丽凤俱已付过天麟不想再说什么迈步走出店门直向镇外大步走去。官道上行人正多只得耐性前进但他的举步速度仍较常人快了一倍。
天色逐渐暗了下来四野已被夜幕笼罩了。天麟展开轻功径向山区群峰间驰去。他希望天明前能越过这座山区明天正午时分便可到达安化城。山中群峰拱围雄伟挺拔层峦叠嶂险峻已极遍是嶙峋怪石虬结野藤几无路径可循。
天麟尽展轻功飞掠斜飘身轻似燕一个更次之后已登上一座高峰巅顶。山风疾劲松涛带啸削壁千仞深不见底。天上夜空墨蓝繁星闪闪愈显得深遂高远。天麟游目四望仅有三座峰顶透出云端心想这是什么地方?
蓦地峰下传来一阵疾速的衣袂飘风声。天麟心头一震觉得来人不止一个听这声音而且俱是轻功造诣极佳的高手。心想必须找个隐身之处仰头一看数棵参天古树高耸霄汉。于是立展驭气凌云身形腾空而起两袖一抖双脚互垫身形继续上升一连三个跃纵已登上树的顶端。天麟一个折身隐在一枝树叶最密的横干上。盘膝坐好俯身下看全峰一览无余尽在目下。
就在这时衣袂风响人影闪动峰下一连飞上三人继而陆陆续续上来三四十人之多。天麟细看为首三人俱是七旬以上老人皓发鹤颜一蓬银髯飘散胸前。中间老人身着黄袍背插一柄金背大砍刀。左边老人身穿蓝衫手持一根龙头铁杖。右边老人一身麻布短衫腰插双锤重逾百斤显得威猛至极。
蓝衫老人手举龙头铁杖向着身后数十劲装大汉微微一挥。一阵轻微的沙沙脚步声数十大汉鸦雀无声分成三组各立四行井然有序丝毫不紊。天麟看了心想:这是一群有规律、有组织的帮众。只是不知这些人深夜登峰何事?自知窥人私密于理不该但现在要想再走已是不可能了。
蓝衫老人转身对中间黄袍老人说:“大哥稍时上清观观主——玄清真人来时对方如能知错痛惩门人大哥也就适可让步免得双方流血造成无辜伤亡。”
黄袍老人轻捋银髯目光如电望了蓝衫老人一眼沉声说:“二弟你看玄清这牛鼻子气焰万丈之势何曾把我们三义庄看在眼里你我兄弟即使愿意彼此释嫌修好恐怕那牛鼻子也不会甘心就此罢手。”
麻衣短衫老人忿然说:“二哥想我们湘江三义闯荡江湖成名立万以来行侠仗义助弱扶强何曾无辜欺人或受人欺人家欺到我们头上来了二哥还瞻前顾后婆婆妈妈的今夜那牛鼻子如蛮不讲理我风雷双锤少不得要大放杀手了。”
蓝衫老人微微一笑说:“三弟二哥我一向怕过谁来只是我们三义庄平素自耕自给与世无争与人无逆这次上清观老道至庄无端寻事互有殴伤可能玄清真人听了门人一面之词因此才约我们三义庄在此决斗。今夜双方如能解释清楚可能免却一场流血之争如他们坚持要动手难道我们还怕他们不成?”天麟隐身树上听了这番谈话已经明白了个大概。
蓦闻黄袍老人慨然一叹说:“想我金刀镇三湘常春青不问世事将近十年想不到今天又要挥刀与人动手了……”
蓝衫老人未待黄袍老人金刀镇三湘常春青说完立即插言说:“届时非至势不得已大哥尽可不必出手……”
蓝衫老人的话尚未说完一声深厚雄浑的“无量寿佛”划空传来。湘江三义俱都银眉一竖虎目射电向着远处一座竹林望去。卫天麟居高临下望得远看得清早见一群峨冠高髻的道人穿过前面竹林浩浩荡荡直向湘江三义这边奔来气势汹汹恰似冲锋陷阵。
当先一人头戴金顶道冠身穿血红道袍三角眼扫帚眉五绺长须随风飘拂手持一柄玉如意毫光闪闪晶莹发亮。老道身后紧跟三个黄袍道人俱都面瘦腮削胡须稀疏背后各插一柄长剑金黄剑穗随风飘舞显得神气十足。
三个黄袍道人之后是一群灰衣老道高矮不等胖瘦不一个个手持长棍面带煞气看来也有三四十人之多。这一群老道队形紊乱参差不齐就如潮水般涌了过来。天麟看了这乱哄哄的一群老道心眼里就不舒服一个静参玄理的道观中竟住了一群乌合之众。
红袍老道身形飘飘率领背剑三道首先到达当场距离三义庄人众十多丈处便已立定身形。天麟想这金冠红袍老道想必就是上清观观主玄清真人了。只见玄清真人傲然一扫当场两手轻托玉如意缓缓高举过顶身后涌来的数十灰衣老道纷纷散开站了一个半圆形。
黄袍老人金刀镇三湘衣袖轻挥身形一纵飘落场中。然后目光如电一闪双手抱拳面堆微笑朗声说:“玄清道兄请了常某接得柬帖遵约到达峰顶贵观与敝庄一在峰顶一在峰下多年来素无纷争日前贵观道友与敝庄弟兄相互殴斗各有损伤些微嫌怨理应各责门人大事化小小事化无。道兄柬约本庄绝峰较技如此做法不是有失你我双方多年的和气吗?”
金刀镇三湘说完这番话岸然立在场中静待玄清回答。上清观主玄清真人手横玉如意轻捋五绺长髯仰面发出一声震谷撼峰的狂笑笑声震耳历久不绝。玄清这声狂笑意在卖弄内功明眼人一看便知。天麟见三义庄中有不少弟兄双眉紧皱神色痛苦。再看上清观那面也有不少老道面色苍白冷汗直流。
天麟看后不觉暗暗好笑心说:这又是何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