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想不通,不如去陈矫那里对质。想罢,我打定主意带李成去见陈矫。
虎子打听好陈矫的所在后,我们一行四人便直向陈府走去。
到了陈矫家,虎子马上敲打陈府大门。
“你找谁?”一个下人出来开门问道。
我一挺腰,说道,“你去和陈大人说一声,就说陈云求见。”
那人听到我的名字赶紧说,“公子稍等片刻,我去通禀一声我家主人。”说完进屋去了。
虽然我还没有官职在身,但我和臧洪招兵买马准备去打山贼的事,传遍了整个广陵。看来我现在也是稍有名气了。啊,公子,不错的称呼。也好,天天听臧洪他们喊我帅哥,听都听腻了。就算你是帅哥,天天听别人叫你帅哥,也会听腻的。而且以后如果一大帮人都叫你“帅哥”也确实有欠妥当。干脆以后让他们叫我一声公子就得了,简单明了。心中正暗自得意,那个下人跑出来说道,“陈公子,请。”
下人带着我们到了陈矫的书房。陈矫正在里面等我,一见我来了,连忙起身,说道,“陈公子夜访,有什么事么?”
我面无表情的说道,“哦,没什么事,我带了一个人来,不知道你认不认识啊。”说完指着李成给他看。
陈矫看了半天,有点纳闷道,“请赎在下眼拙,并不认识这位仁兄。”
李成也上下打量陈矫,然后对我说道,“没错,就是他。那天就是他让我偷那位大侠的银两的。他说他叫陈矫,果然没错。”说完,又犹豫了一下。我一见,皱了皱眉对李成说,“犹豫什么,还有什么屁,快放。”李成点点头说道,“人模样是没错,但声音有点不同。那天他的声音有些沙哑,而今天声音就清脆了许多。”
陈矫听我们对话有点糊涂,连忙问道,“什么模样对,声音不同。我什么时候叫人去偷东西了?”
我朝李成一努嘴,李成连忙说道,“陈大人,那天,您不是亲口跟我说,偷这位大爷的银两么?”说完,一指典韦。
陈矫听完大怒,也不顾读书人的斯文,连声骂道,“放屁!我什么时候见过你了。还有,那个一脸横肉的家伙,我也没有见过。你们别含血喷人!”说完,转头看看我,恍然大悟道,“哦,我明白了。陈云,一定是你!那天我去抓臧洪,你心生怨恨,便随便找了个人来诬陷我。别人怕你陈云,我可不怕!就算到太守那里,我也不怕!”
李成脸一沉,说道,“陈大人,这就是你的不对了。那天,你我都在场,你现在怎么就否定了呢?你想杀我灭口,没那么容易。那两个大侠会保护我的,是吧?”说完,看了看我。
还能怎么办?先保住李成的小命再说,我连忙点头说道,“没错,有我们在,他别想杀你灭口。”
李成得意道,“初八那天,你派人抓我到了一个破庙,然后…………”
“慢着!”陈矫一声断喝,说道,“哼!满口胡言乱语,初八那天我一直陪着太守大人。不相信去问太守去。咱们不要在这里讲,有本事上公堂,太守大人自会还我一个公道。”
嗯?陈矫这么肯定,有两个可能。一、初八那天他的确是陪着太守,而找李成的那人另有其人。而且,一定精于易容之术。如果这样的话,陈矫就太嫩了。因为我要是存心要诬陷他的话,初八不在,那我可以让李成说成初九。但陈矫脱口而出说出初八那天陪着太守,而不是选择在公堂之上辩解。如此可见他不善于心计。第二种可能就是陈矫初八那天虽然陪着太守,但他施诡计故意制造不在场证据好洗刷他的清白。如果是这样,那陈矫就很可怕。如此小的年纪就有如此毒计,实在不敢小看。但是观其前次去抓臧洪的时候的表现,和赵昱对他的呵斥,陈矫应该不是一个这样的人。看来,第一种可能比较大。想到这里,我立刻闪出一个名字:雷空!想起离开府衙的时候,雷空望来的那毒辣的眼神,我莫明的一阵心寒。如果是他,真是太可怕了。他故意派人装扮成陈矫的模样,然后再误导我们,让我和陈矫相斗,之后再坐享其成。高招,真是高招啊!
“陈云,不要以为不说话就可以逃避。我们可以去公堂之上辩解。”陈矫愤愤的说道。
我一笑,上前拉着陈矫的手说道,“陈大人,我这是和你开玩笑的。哈哈哈哈!”
陈矫甩开我的手,怒喝道,“有你这么开玩笑的么?”
“呵呵,这其中事有蹊跷,等我查明白后,自然会和陈大人一个交代。告辞。”我一拱手准备走人。
陈矫一拂袖说道,“不送。”
我拉着其他三个有点糊涂的人离开了陈府。出了陈府,典韦连忙拉着我问道,“老弟,到底怎么回事,难道真的不是他?”
李成竖起三个手指朝天发誓道,“是啊,我敢保证,那天就是他叫我去的。就算把他化成灰我都认识。”
虎子略有所思的说道,“如果真的是他,看他那么肯定的样子。他那天应该是陪着太守。如果他是幕后人的话,一定会倒打一耙,在太守面前告大哥一状!但他只是生气,并没有立刻告到太守那里。我想应该不是他吧。”
我赞许的看了虎子一眼,说道,“不错,虎子说的对。他不这么做一定有有原因的。对了,虎子,什么时候学会‘倒打一耙’了?”
虎子摸摸脑袋憨笑道,“前阵子刚和张师父学的。”
看着他憨笑的样子还真是象典韦,难怪和典韦有缘了。不过虎子这小子天资聪慧,比典韦聪明多了。我一笑,把刚才想到的说给他们听,他们听后都觉得有理,连连点头。李成问道,“雷空?可是秋风堂的堂主?”
虎子连忙答道,“不就是他了,几次想害我家大哥,不过都没有成功。”然后用崇拜的眼光看着我。我看着虎子那眼光,心里一阵惭愧。还不是我运气好,要不是有臧洪的威信在那里,早在见赵昱的时候我就被他害了。
我连忙扯住话头,“别扯远了,我打算去趟雷府。不知道…………”说完,我看了看典韦。我知道,他心里还只是怀疑,并不相信是雷空派人偷他的银两。他只知道雷空骗他让他来杀我,但毕竟危难之时,雷空帮了他一把,所以典韦宁愿不相信是他。
果然典韦犹豫了一下,说道,“去那里可以,但要我动手,办不到。不过,我也不会让他动你一根寒毛。”
我点点头,说道,“放心,典大哥,我不会让你动手的。”顿了顿,我又继续说道,“如果真是他做的呢?”
典韦想了一会,咬咬牙说道,“那我一定把他大卸八块!”
“好!典大哥放心,我不会轻易诬陷人的,我一定会拿出证据来。”我拍着胸脯保证道。
轻车熟路,一会儿我们就到了臧府。来开门的依然是老雷头。老雷头看见我,高兴的说道,“陈先生来了,我带你去见主人吧。他经常念着先生,说不知道先生还会不会来这里。请!”
装蒜?好,就和你玩玩!我脸上笑笑,说道,“好啊,这么晚打扰你们,真是不好意思。”
老雷头叫了个小伙子通知雷空,自己亲自带我们去大厅。不一会了,雷空就来了,远远的看着我,就说道,“先生,可想死我了。”走近了拖着我的双手,连声说道,“都是我不好,我误信小人,结果让先生蒙不白之冤。好在先生吉人自有天相,没有出事。要不然,我一定会愧疚于心的。”说完,转头吩咐老雷头,“老雷头,把那个挑拨离间的小人给我带上来。”
这玩的是哪出戏?虽然不知道雷空要干什么,但这个奸猾的老狐狸一定有好戏演给我看。那我就瞧瞧你到底玩什么花样。我不动声色,看着雷空。
不一会,老雷头带上一个人。那人被五花大绑,看样子受了不少的苦,浑身伤痕累累。
“你说,你到底是怎么诬陷陈先生的。”雷空厉声问道。
那人抬起头,看了看我,又低下头,说道,“我见陈云来到秋风堂,堂主你就对他非常看中。而我为你忠心耿耿这么多年,你连正眼都没看过我。于是我就想陷害他。在他那天走的时候,我把你给臧洪臧当家的信换了。之后派人告密,说臧洪勾结山贼,于是陈矫听了之后,想立功,所以他一大早的就去抓人。然后再偷了你一大笔银两,让你以为是陈云所为。我企图害死他们俩。堂主,我对你是忠心耿耿啊,我这样做完全是为了秋风堂啊!这样害死了臧洪,以后广陵城就是您的天下了啊!”说完,那人抬起头,用热烈的眼光看着雷空。
“混帐,你这么做,岂不是陷我于不义之中?”雷空大怒,上前抽了那人一个耳光。接着看着典韦说道,“典壮士,都是我不好。以为陈云盗我银两,而且又和臧洪一起,我以为他们是真的勾结山贼,所以对他们就又成见。那天我和你说陈先生无恶不作也是听信了这个小人之言。我……我就自废一指表示歉意!”说完就准备用配剑剁下他的一根手指。
典韦见状,连忙上前阻止,激动的说,“堂主何须如此。都是这个小人所为,你不必过于内疚了,好在没有闹出事来。堂主在我危难之时帮我一把,此恩我典韦一定要报答的!”说完转头和我说,“老弟,你看雷堂主他也是受人蒙蔽,就原谅他吧。”
我一看这种情形,只好说道,“好吧。”
难道,真是这么回事?雷空看上去并没有演戏,那人望着雷空的样子也确实是一片丹心的样子。莫非真的我冤枉了他?不对,想起离开府衙前,雷空看我的那一眼,我这辈子都忘不了。想到这里,我浑身一阵冷汗。好厉害,差点连我都骗了。演技真是高超!我再一看他们三个脸上的神态,一个个信以为真。特别是典韦被他唬的是一愣一愣的,不由心中暗叹,雷空啊雷空,真是一个硬角色!虽然知道了雷空是在做戏,但如此逼真的演技实在让我佩服不已。
“你还有何话好说?”雷空对那人说道。
“堂主,念我忠心耿耿多年,你给我留个全尸。还有,照顾我的老婆孩子。我希望他们安全。”那人说到家人,脸上热泪直流。
“好,你的家人不就不追究责任,但你这个不义之人,我是非杀不可。”说完,雷空提起佩剑就要杀人。
“且慢!”我再也看不下去了,让你一杀,就死无对证了。我要盘问一下。
我对雷空笑了笑,说道,“不知道堂主可否让我盘问一下。”
雷空连忙说道,“当然可以,陈先生,请问。”
我上前仔细打量着那个人,刚要开口问话,突然听见典韦说了声“小心!”我的注意力立刻集中起来,发现三把飞刀朝我这里飞了过来,来势凶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