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了太室山的时候碰见了田一刀。他略带歉意的告诉我们没有抓到青龙护法。我知道雷空向来狡猾,这么容易被他们抓到就不是雷空了。田一刀知道我死了一个手下安慰我说,“陈公子不要太难过。对了,我们会继续追查他的下落,一有消息我会派人通知二位。我还有事,先行一步。”说着向我和曹操告辞。
辞别了田一刀,我们一行人来到青兰居。解药虽然到手了,但不知道是不是这种解药。还有不知道怎么服用。因为每一种药物的服用方法喝剂量都不一样,稍有差池都会有不同的功效。所以虽然解药在手,但还是一筹莫展。
曹操沉思片刻说道,“我想这药应该是内服的。因为雪筠她没有受外伤。”
“说是这样说,但怎么用药还是不知道啊。我想应该请个高明的大夫来瞧瞧。”我担心的说道。
“正好,我刚才请来的大夫还在这里。”典韦说着把那个大夫拖了过来。
大夫四十开外,十分的瘦。一路上被典韦拉着到了青兰居就已经非常不高兴了。现在又被典韦拖了过来,疼的他直叫唤,“哎哟哟,您轻点,我这把老骨头都要被您给捏碎了哦!”
我赶忙喝止典韦,轻轻拉着大夫的手说道,“大夫,您给看看吧。医者父母心!您也不忍心看到这么年轻的姑娘就这样去了吧?!”
“好一个‘医者父母心’!小哥莫急,待我看看。”大夫眼睛一亮,顺着我手指的方向到了雪筠面前。
“嗯。脉象平稳……嗯?!怎么会……这……”他把了半天脉突然叫了起来,“‘水星’!”
“‘水星’?”我和曹操听闻都吃了一惊,不过吃惊的地方不一样。曹操是听过“水星”之名而吃惊。我是根本没有听过,但听那大夫知道此毒因此而吃惊。
曹操此刻插嘴道,“大夫,您说的可是天下三大奇毒之一的‘水星’?”
大夫此时的脸色变的十分难看,他铁青着脸点了两下头,神色黯淡的说道,“小女去年就是死于此毒。所以我马上就认了出来。唉……”说着长长的叹了一口气。看他那样子似乎在回忆着往事。
“大夫,大夫。”我试图唤醒沉浸在回忆中的大夫。
他被惊醒了,不好意思的独自摇了摇头苦笑一声道,“失态了。”他调了一下整情绪继续说道,“这毒我解不了,要不然去年我也不会让我女儿……”
“大夫,您看看这包药。”曹操说着从雪筠那里拿过解药递给大夫。
大夫接过来打开药包,仔细观察了一番。又是闻又是看,好一阵才说道,“以我的经验,这药性应该是‘水星’的解药,但具体的服用方法我也不知道。不过,你们可以随我去一趟洛阳。那里有个人可以帮你们。如果去年能见到他的话,我想我家小翠也不会死的这么早了。唉……”
“哦?!他是谁?”听闻此言,我和曹操都是一阵惊喜,连雪筠脸上也有了喜色。
“不过要见他,首先要见另一个人。那个人位高权重,见不见的到,就要看你们的造化了。我只能给你们指一条明路。”
“多谢指点,请问那人是谁?”
“皇甫嵩!”
“是他?!”我不禁叫了出来。
曹操奇道,“你认识皇甫将军吗?”
我打了个哈哈说道,“有一面之缘。”
“事不宜迟,我们这就去见皇甫大人吧!”曹操说道。
皇甫嵩的住宅非常好找,我们随便在街上一打听就打听到了。他的住宅从外表上看毫无出奇的地方,而且有些地方还有些破旧,想来是很久没有修补的缘故。最显眼的就是门前一对石老虎。左边那只石老虎呈下山猛虎之态,威武不凡;右边那只昂首向天,呈虎啸山林姿态,肆意张狂。有意思,门口摆两只石老虎。我叫把门的小童进去通禀一声,说我和曹操求见。
不一会儿,小童出来请我们进去。院落中假山流水,一切显得十分的恬静。小童领着我们到了大厅。远远的就看见皇甫嵩坐在中间的太师椅上。他见我们来了,起身迎接我们,“二位造访,想必有事相求吧?”
真是一语中的。本来想客套两句,到嘴的话被皇甫嵩这么一说压了回去。
还是曹操机灵,他呵呵一笑说道,“皇甫大人,怎么这么说呢。难道您大寿之前来拜访一下都不可以么?”
皇甫嵩听他说大寿的事,眼角一眯,微微笑道,“孟德,还记得老夫大寿?”
曹操装作惶恐的样子说道,“皇甫大人五十大寿怎能忘记?不敢不敢。”
皇甫嵩和曹操对视了一下,都哈哈大笑起来。
看来他们早就认识,看样子应该是比较熟。
皇甫嵩又看了看我,饶有兴趣的说道,“陈公子,怎么有空和孟德一起来我这里啊?”然后又看到雪筠,嘿嘿一乐说道,“还有一位美人哦。嗯,看气色不是很好。是不是为了她而来的啊?”
目光如炬,好一个皇甫嵩,真是厉害。
我由衷佩服的说道,“大人好眼力。无事不登三宝殿,我就照实说吧。今日来就是想请大人帮个忙。”
“哦?!不过我可不懂给人看病哦!”皇甫嵩右手摸着嘴唇上的小胡子慢悠悠的说道。
曹操脸色严肃了点说道,“皇甫大人,还请大人帮我们这个忙。”
皇甫嵩见曹操也严肃了起来,仔细看了看雪筠。看了一会说道,“我知道你们是来请人的。好吧,那家伙要我亲自去请才会来的。你们就在这里等我片刻吧。来人,奉茶。”说着,径直离开座位,到后院去了。
一盏茶的工夫,皇甫嵩带了一个人一起回来。
“义真,怎么这么急着找我啊?慢点,哎唷,我的衣服块被你扯坏了!”那人慢慢的说道。听他说话的语调就知道是一个慢性子,说话不紧不慢,温温吞吞的。
“老鬼,你给看看那女娃子,好像有问题。”皇甫嵩拉着那人来到雪筠的面前。
我仔细端详了一下那人。他须发皆白,但一张脸象小孩一样红嫩。恐怕这就是人们所说的“鹤发童颜”了吧!他身穿一套白色宽大服装,下摆极长,拖在地上,看不到他的脚。腰上系着一根麻绳,腰间别着一个大红葫芦。
那人围着雪筠上下看了半天,最后望着雪筠说了声,“失礼了。”便伸出三根手指搭在雪筠的手腕上。那人把了一会脉,脸色微变,回头看了我和曹操一眼说道,“庸医误事啊!你们先前是否给她服过药?”
一听此言,我心里一沉,暗道,“完了,莫非前头吃的药吃坏了?”
我点了点头说,“先头有个大夫看过,他说治不了,但开了药方说可以暂时缓解毒性。”
他摇摇头说道,“‘水星’嘛,本来我有九分把握,但现在…………只有两分把握了。”
“前辈,一定要救救雪筠。无论什么方法都可以。”我急的眼泪差点流出来。都怪我,给雪筠吃什么缓解毒性的药。要不是这样,那老头一定能……现在我是后悔莫及。
“‘水星’之毒可以说是天下三大奇毒之一,不过就其毒性来说,并不能排到前三。但是它有个特性。此毒表面看上去没有什么奇特的地方,而且大部分人不会医治就会开一些缓解毒性的药。但正中它的下怀。‘水星’一混和其他的药剂,就会产生新的毒性,非常难办。所以如果是‘水星’,我还是有把握治好的。但你给她服了药,这下就麻烦了。”那人缓缓说来,一板一眼的样子着实让人着急。
曹操见我着急的样子,过来拍了拍我的肩膀安慰道,“不能怪你,你就别自责了。不是还有解药吗?”
雪筠这时也开口说话了,“前辈,您尽力就行了,就算只有一丝希望我也不会放弃的。这里有一份解药,您看看是不是真的?”说着把解药递给那人。为了调剂一下气氛,雪筠故意岔开话题问道,“前辈,你说这毒为什么叫‘水星’啊?”
那人呵呵一笑说道,“女娃儿,老夫姓于,别前辈前辈的。叫我一声老于,或者老鬼都行。”
皇甫嵩嘴一撇说道,“老鬼就不要叫了,那是我对老鬼的戏称。是不是啊,老鬼?”说着看着那人一阵乐。
那人哈哈一笑,也不生气,一边研究那解药一边继续说道,“那就叫我‘老于’吧。为什么叫‘水星’,那你就要去问天机了。毒药是他研制出的,名字也是他给取的。”
“那我就不客气了,老于。天机是不是天机老人?”我在一旁问道。
老于点了点头又继续研究解药,半晌说了一句,“早拿这玩意出来不就结了。还是天机自己的解药有效。我想应该没有问题。”说着笑眯眯的看着我们,还是一副慢悠悠的样子。
听他这么一说,我和曹操、雪筠相视而笑。看样子应该没有问题了,但他说的话可信度高么?我这边疑心刚起,就被皇甫嵩看到了。
“怎么了,小子?怀疑我这老朋友的医术?”皇甫嵩看见我脸带疑色,在一旁冲我说道。
我脸一红诺诺说道,“不……不是……我只是觉得……这……”
“好了,不要掩饰了。在我面前你也别掩饰,掩饰也没用。脸上都写着‘怀疑’两个字呢!哈哈哈哈!”说着一阵大笑又接着说道,“他叫于吉,你该放心了吧!”
“于吉?”曹操听到也是一惊,“莫非是人称‘南仁心’的于吉,于老神仙?”
“什么老神仙,那是一些无知的百姓见我救人就叫我老神仙而已。”于吉笑眯眯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