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飞凤脸色深沉走进一座饭馆里。
这座饭馆叫味香饭馆。
她并没有走远,这座饭馆距离她家相隔两条街而已。
她要发泄心中对崔子玉的那一股怨气,她要消解憋在心里的那一份愁闷。
酒则是发泄怨气消解愁闷的最佳东西。
此刻她最需要的就是这种东西,因此她到了饭馆,饭馆当然有酒卖了,她想喝个大醉,不再去想有关崔子玉的任何事情。
里面已有很多食客,因为现在已经到了吃午饭的时间。
她看也不看里面的人,找个位置,大马金刀般坐下,大叫一声:“小二,拿酒来,快些!”
“小二,快添酒来。”旁边的一张桌有人同时吆叫起来,声音十分洪亮。
司马飞凤侧脸一看,叫添酒的是一个身材魁梧相貌堂堂的中年大汉。
这个人是谁?
她当然认识,竟然是锦狮镖局的二镖头――“金刚掌”郭振雄,与他同桌的还有一个年近五十瘦削汉子。
这个人又是谁?
这个人就是恒安钱庄的大老板――何梅笙!
这两个在江浙一带可以翻云覆雨的大人物今天竟然在这间酒馆里开饭。
在杭州城里的富贵人家平日吃饭喝酒最常去的地方是清香楼,但清香楼至今尚未重开,他们惟有到别的地方吃饭喝酒。
这间饭馆虽然比不上清香楼,但是也薄有名气。
郭振雄和何梅笙本来也是清香楼的常客,但他们现在也只有屈就到其他的酒馆吃饭喝酒,今天他们选择了这座薄有名气的饭馆――味香饭馆。
两人是好朋友,长期相聚在一起吃饭,今天也不例外。
这两个都是杭州城里举足轻重的大人物,跺一脚都会引起全城震动的大人物,虽然司马飞凤的身份也不简单,但是店掌柜却情愿得罪司马飞凤也绝不敢怠慢那两个大人物,因为得罪司马飞凤顶多被痛骂一顿,可得罪这两个大人物却有可能遭到打砸,甚至关门大吉,所以店掌柜立即吩咐伙计先将酒送去那两个人。
当伙计端着酒壶过来却不放在司马飞凤的一桌时,司马飞凤嗖的站起,拦截着伙计,把酒抢夺下来:“是我先叫的,这酒就应该先归我。”
这分明是存心滋事。
伙计吓得脸色大变,愣站着不动。
郭振雄也脸色大变,沉声说道:“丫头,别仗着你家老爷子,别仗着你是司马世家的人,就有恃无恐欺人太甚。”
司马飞凤冷声道:“郭大镖头,不,应该还是郭二大镖头,论仗势欺人怎么也及不上你吧?明明是我先叫上酒的,可你仗着自己是锦狮镖局的人硬要先上酒,这到底是谁的不对?”
郭振雄道:“丫头,我可没有叫掌柜这样做,是掌柜自己要这样做,你该去找他算账。丫头,今天碰见你正好,这段时间因为忙得不可开交,所以没去找你,也没有登门拜访你家老爷子,你在君喜居客栈得到的那包东西是本镖局的欧友行镖头用性命换取回来的,你应该归还给我们。”
司马飞凤道:“你应该去问崔子玉。”
郭振雄大皱眉头:“这么说你是不归还的了?”
司马飞凤道:“这包东西是崔子玉送给我的,你会不会把朋友送给你的东西送给别人?”
郭振雄气结道:“你――”
司马飞凤抢着道:“你够本事的话,就向崔子玉讨回吧,他若答应,我一定给你。”
这分明是在给郭振雄难题,同时也在灭郭振雄的威风。
郭振雄的脸色立即变得很难看,如同猪肝一样。
司马飞凤道:“现在崔子玉就在我家里,你想要得到那包东西的话,就到我家去找他,我家在什么地方,你还记得的吧?怎么,不敢吗?”
郭振雄怒道:“我要去找他的时候自然会去找他,用不着你这臭丫头在这贫嘴贫舌。”
司马飞凤道:“你分明就是不敢,没有本事敢找崔子玉的麻烦,哎呀,堂堂的锦狮镖局二总镖头少林金刚掌郭振雄原来只是纸扎的老虎,哈哈哈。”
郭振雄气得气不打一处:“臭丫头,你……”
司马飞凤道:“好,我不说这些了。听说你们已经加入胜教?”
郭振雄骄傲道:“是的,城中已经有很多名流都加入了胜教。这又怎么样?”
司马飞凤道:“我教你们一个方法,保证很灵验,崔子玉和你们的圣姑交情不错,你们的圣姑正在发情向崔子玉求爱,你可以请求你们的圣姑向崔子玉要,崔子玉一定会答应的。”
她说完这一番话后长长地吐了一口气,觉得心情舒畅多了。
可她这一番话说得太刺耳了。
郭振雄的脸色开始在变得铁青,何梅笙的脸色也开始在变得铁青,侮辱他们两人还可以忍受,但侮辱圣姑他们就不能忍受,因为这关系到胜教的荣辱,不再是个人的荣辱。
郭振雄沉声道:“丫头,你居然敢出言侮辱圣姑?”
司马飞凤道:“这又怎么样?”
郭振雄道:“你有多少条命?”
司马飞凤道:“只有一条命,这又如何?”
何梅笙阴声怪气道:“你不知道胜教为本地的父老乡亲做了一件大好事吗?”
司马飞凤不屑说道:“你们那些伎俩骗老百姓还可以,大好事?屁话,胜教其实是一头披着羊皮的豺狼!何梅笙,郭振雄,当日你们是如何监守自盗的,应该比谁都清楚都明白吧?”
两人倒抽一口凉气,心中都产生了一个疑问,这等机密事情司马飞凤是如何得知的?
两人立即动了杀念。
何梅笙阴寒着脸色道:“司马飞凤,侮辱胜教者该死,侮辱圣姑者更该死,造谣生事者就更该死!所以你一定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