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龙坐在新总坛大堂上的那张虎皮交椅,而十名长老则坐在两旁,他们个个都胸挺腰直,目不斜视,坐姿十分标准。
在主人面前,谁也不敢有半点儿戏的样子,个个都正襟危坐。
大堂的装修十分富丽堂皇,同时又不失高雅的格调。
明亮的灯光将大堂照得如同白昼。
胜教在杭州的首脑分子除了冷长老和方涛不在之外,已经全部集中在这里。
方涛和冷长老脚步匆匆走进来:“属下参见圣主。”
上官龙着急问道:“我们就等你们回来。情况如何?”
方涛道:“禀圣主,我们找到崔子玉的下落了。”
上官龙兴奋地哈哈大笑,忽然停住笑声,问道:“没给她发现吧?”
方涛当然明白上官龙口中的“她”是谁,这是绝不能在大庭广众之下指名道姓说出来的,这可有损上官小婕作为胜教第三号人物的声誉和形象,连忙答道:“圣主,她真的很聪明,绕了几个大圈才去找崔子玉,若不是圣主英明,事前部署好,教我们如何跟踪的方法,我们根本不能跟踪得了她,真的会让她摆脱掉我们。”
上官龙道:“没给她发现,也就是说崔子玉还在那里,这就好。现在情况如何?”
方涛道:“属下已派人严密监视着那里的动静。”
上官龙道:“她人呢?”
方涛道:“她已经走了。”
上官龙道:“她在那里逗留了多长时间?”
方涛道:“一个多时辰。”
上官龙道:“她去了哪里?”
方涛道:“不知道,我们不敢再跟踪她,若是给她察觉,那就前功尽弃了。”
上官龙道:“决定果断,方长老,做得好!”
他陷入了沉思当中,接着露出一丝笑容。
他已经盘算好一个对付崔子玉的计划。
冷长老道:“圣主,是不是现在就去杀掉崔子玉?”
上官龙道:“现在带人去杀他,已经迟了,如果本圣的推测没错的话,他的内伤已经好了七八成,你想我们损失惨重吗?两天前还可以这样做,但现在不行,为了一个崔子玉而要我们付出伤亡惨重的代价,不值得,不值得呀!”
冷长老道:“请圣主明训。”
上官龙道:“本圣已经想好了一个杀鹰计划,这是猎鹰行动的完结,一个最圆满的完结。”
他双目一敛,暴射出一道令人心惊胆跳的精芒,嗖的一声从虎皮交椅站起。
十名长老立即离座站起,站得笔直。
上官龙道:“你们听着,三人分成一组,带一队高手准备行动。子夜之后,第一队将居住在崔子玉最近的人全部带到大街上,每人都给一笔钱作为赔偿,记住绝不能发出任何的声响,以免打草惊蛇,让崔子玉发觉;第二队负责在这些民居浇上桐油,并且要同时点火;第三队负责向崔子玉居住的屋子投掷桐油罐;第四队负责向屋内发射火箭,本圣要四面火攻,中心开花,不损一兵一卒的把崔子玉杀掉,用一场大冲天火活活烧死他!在这次行动中绝不能伤及无辜,如果死人死得太多,会引起朝廷重视的,到时就会惹来不必要的麻烦,只要没多少个人死亡,没有百姓追讨官府的责任,要求赔偿,无论这场大火烧得有多大,有多可疑,那些当官的也会草草了事的,懂了吗?另外谁对圣妃和圣姑泄露半点风声,谁就立即人头落地,杀鹰计划从现在起开始执行!”
“是,谨遵圣令!”十二个长老齐声应答。
上官龙哈哈大笑,说道:“崔子玉,对不起了,黄泉路上慢慢走吧,你一天不死,我一天不安啊,只有你死了,我才心安啊!”
响亮的笑声,几乎将屋顶的瓦片震下来。
今夜没有一丝月色,整个天空都被乌云遮盖住。
漆黑的午夜,伸手不见五指。
这个时候正是人们睡得最香甜的时候。
浓浓的夜色中出现了一条条黑影,身手敏捷得像野猫子,悄无声响地窜进崔子玉藏身的小合院四周的民居,挑锁开门,十分熟练,一会儿,每一个黑影都抱背着一个人出来,走向大街,然后放下,解开那些人被封住的穴道。
每一个被抱背着出来的人都感到莫名其妙,刚想发火,但手中却已接到一袋沉甸甸的东西,然后听到那些把他们从睡梦中抱背出来的黑衣蒙脸大汉道:“这是一百两黄金,别问为什么,带上你的家人,到别的地方去,快走,否则就死无葬身之地!”
人们都以为自己在做梦,世上哪有这等好事的?纷纷半信半疑地打开袋子,黑衣人都点着火折子,让他们看清楚,火光虽微弱,但足够光线看清楚,光灿灿的真是黄金,人们眉开眼笑,再也不管不问是什么事,扶老携幼的迅速散去,各自投奔亲友。
有一对年轻的夫妇也领了黄金走了。
两人的模样十分古怪,男的歪嘴斜眼,女的脂粉涂脸,走路的姿势也十分古怪,男的一瘸一拐,女的扭腰摆手。
两人走到另一条大街的时候,一辆又大又宽敞分前后两节车厢的马车从另一边驶过来。
这马车很奇特,居然有一条烟囱装在上面。
驾车的是一个女人。
马车经过两人的身边之时,那男的忽然说道:“有人尚欠我一顿家常便饭,不知车上的人还记得否?”
马车立即停下,车门打开,走下一个肥胖的中年大汉,惊异说道:“你……”
那男的说道:“我就是我,不要问为什么,现在不是解释的时候。”
中年大汉笑道:“如果不是记得你这把声音,我还以为撞见鬼了,那我就什么都不问,你也什么都别说,上车再说。”
马车又动了,向城外驶去,那一男一女不见了踪影,大街上变得空荡荡的。
此刻,杭州城的上空火光冲天,冒起滚滚浓烟,某一个地方烧成了一片火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