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笑什么?”狄咨和陈恪没什么交情,见他对父亲如此不敬,自然心中不悦。开 心 文 学 W
“我笑元帅英明一世,糊涂一时!”陈恪却不看他,只盯着狄青道。
“放肆!”狄咨训斥陈恪道。
“住口。”狄青看一眼狄告道:“你们都出去。”
“是,父亲……”狄咨郁闷的垂首,和狄咏下去了。
“三郎,你且说,我哪里糊涂了?”待屋里只剩他们俩,狄青问陈恪道。
“明知道要害你的是文彦博。”陈恪冷笑道:“还要相信他的鬼话,难道还不糊涂么?”
“什么?”狄青不信道:“我与文相公往日无冤近日无仇,他怎么会害我?”
“唉……”陈恪终于明白,狄青为何会被文彦博那么轻松就做掉了……在他看来,这位沙场上战无不胜的将军,在政治上,连及格分都达不到。
然而陈恪这是苛责古人了,要知道,除了他和未来那位无法无天的拗相公之外,任何人都无法超脱其所处的时代,狄青自然不例外。
在宋朝以前,武将的地位,向来都是凌驾于文官之上的,他们野心勃勃,积极参与政治,甚至经常会干掉皇帝,历史从来都是由他们左右。然而宋朝总结,制衡。以文御武过了,就必然要调整,这道理,赵祯不会不明白
说到这,陈恪嘿然一笑道:“而且现在这个时机,非常合适。元帅将这张牌打出去,完全可以起到诉悲情、表忠心、以及让官家舒心的三重作用。”
“为什么三郎可以看这么清楚。”狄青彻底服了,他甚至觉着,自己之前,几次三番拒绝对方的建议,实在是不知好歹。看着陈恪,他又是赞叹又是惭愧道:“而我年近半百,却一直懵懵懂懂?”
陈恪心说,这太正常了,我上辈子看过‘百家讲坛”有参考答冇案的。当然,他只能故作高深的笑笑道:“元帅不要这么说,术业有专攻么,让我学一辈子,也学不到元帅打仗的本事。”
“那不见得。”狄青摇头笑道:“如果你愿意学,某可以倾囊相授。相信以三郎的才智,他日提兵踏破贺兰山,擒拿李谅柞,也不是没有可能。”贺兰山,正是在西夏境内。
“这个光荣而艰巨的任务……”陈恪哈哈大笑道:“还是留给元帅吧!”
“也不知这辈子”,说得狄青心潮澎湃道:“还有没有机会,重回沙场了!”
“说起踏破贺兰山来,我有首词给元帅。”陈恪这次毫无愧意,心道,岳武穆,您老气量宽宏,肯定不介意我拿来救狄武襄,说不定,这个世界上,便不会再有靖康耻呢……
“早听说三郎会做绝妙好词。”狄青大喜道:“某亲自为你磨墨!”
“好!”陈恪心说,岳爷爷的词,你却也磨得墨,便提起笔来,在纸上银钩铁划出岳武穆的《满江红》来:
‘怒发冲冠,凭栏处潇潇雨歇。抬望眼,仰天长啸,壮怀jī烈。三十功名尘与土,八千里路云和月。莫等闲,白了少年头,空悲切!,
‘澶渊耻,犹未雪;臣子恨,何时灭?驾长车,踏破贺兰山缺。壮志饥餐胡虏肉,笑谈渴饮匈奴血。待从头,收拾旧山河,朝天阙!,
狄青在边上看着,只觉着每个字,都击入自己的灵魂一样,那已经冷却的热血、重新沸腾起来:那些已经忘却的志向,全都鲜活起来,挠着他的心、顶着他的肺,像要从他胸中喷薄而出,像要化成最有力的怒吼抬望眼、仰天长啸、壮怀jī烈!
待陈恪写完,狄青已是满脸泪水,他朝着陈恪深深一拜道:“三郎,谢谢你救了我。二十年前那个狄青又回来了,那个追逐功名的狄青,再也不会回来了!”
“这首词的作者,是元帅,不是我。”陈恪却断然道:“千万记住,不然无法达到一锤定音的效果,还容易横生枝节。”
“这,…”狄青略一想便明白了,武将勾结宗室,向来是帝王的大忌。要是说这首词的作者是陈恪,那官家不免会联想到,他是不是在为赵宗绩拉人脉,…陈恪和赵宗绩的关系,经过那次官家的宣传后,已经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了。
“只是窃取了三郎的佳作,实在让人汗颜。”跟岳飞一样,狄青的文学素养并不弱,足以撑起这首词。而且他赳赳武人的身冇份,与这首词乃天作之合,绝对不虞被怀疑,有人代笔
“元帅怎么学那些措大?端得是不爽利。”陈恪却大摇其头道:“我帮你,只是看不惯那些文官的操行,你不用觉着欠我的,我也绝对不会要挟你什么,只要你能挺过这一关,把武学院办起来,区区一首词算得了什么?!”对吧,岳爷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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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一起”,…(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