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八点,商场的专柜准时开门,我去洗手间换了套装备,就看见刘雯姗姗来迟。她扎了一条马尾,看见我站在门口冲我打了声招呼,风风火火的跑了进来。
“怎么样?人还没来吧。”
我扯着嘴角笑她,“每次都踩着点儿来,也不怕被抓到。”
“还不是你,昨天开溜……”刘雯怪嗔的看了我一眼,“啧啧,你这辉煌的战绩。”
我撇开刘雯的手,将衣服拉拢一些,“还不赶快,等会她来了,可有你好看的。”
店长是一名三十多岁的已婚妇女,也是外地人,不过嫁得好,有了北京户口,对我们自然是颐指气使的。刘雯顺了把手,把头发挽起来,才大叫了一声,“念安,你有多余的丝袜吗?”
我皱眉,把化妆品摆到专柜里,扭头就看见刘雯大惊小怪的扯着小腿肚的丝袜骂骂咧咧,“一定是刚刚在路上被那大叔勾到的,你都不知道,大清早的拦不到车就算了,还被人揩油……”
我拉了拉刘雯,示意她不要说话,刘雯跟没听见似得,撇开我的手,还说了一句“你拉着我做什么,丝袜有没有啊。”
“刘雯,大清早的叫什么叫?也不怕丢人现眼。”
朱芳刚挂好胸牌,看刘雯那模样皱起眉头。又扭头看我,“都不想要工作了是吧,李念安,我记得你这个月已经旷工三天了。”
朱芳铁青了脸看我,“当这儿是你家?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刘雯朝我使眼色,我低着头,“对不起店长,昨天临时出了点儿事,我弟弟……”
我态度很好,一直跟朱芳认错。她抿着唇,大概是瞧见我脸色不太好,止了话,“你弟弟的事我不想管,只要你在这里一天,就得按照规定来,谁都一样。”
朱芳说着,瞪了刘雯一眼。刘雯也低着头有,朱芳哼了哼气儿,“还不赶快工作。”
我藏在身后的手紧紧的捏着拳头,“店长放心,我……”
“来客人了,还不赶快去招呼。”
朱芳打断我的话,朝我跟刘雯使眼色。我怔愣了片刻,刘雯拉着我的手离开,“我说你,可仔细着点儿。”
“什么?”我没懂刘雯的意思。
“呐,就那女的,昨天下午来过一次,什么也没买,但是相当不好伺候。”
我拍拍刘雯的手,“那你去招呼另外两个,我去招呼她。”好歹昨天刘雯帮我挡了一个下午,看刘雯的样子也不想伺候她。
我走过去,带着公式化的笑脸,大概是笑的弧度有些大,扯的我的脸有些疼。“您好,女士,有什么需要我为你服务的吗?”
我一边说,一边看她。她上下打量了我一番,那目光有些毒,不知怎地,反正我就觉得慎得慌。
“把你们店里最贵的化妆品都拿出来,我这几个姐妹儿可是慕名而来。”
我心一沉,看向刘雯,果真在她眼底看到了无奈。我算是明白了,这个女人是来捣乱的,至于为什么,就不得而知了。
我深吸一口气,微微对着这女人点头微笑,“女士……”
“请叫我苏太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