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自己心思歹毒,自取其辱。还有你母亲居心不良的想用热汤烫我,却弄巧成拙的烫到了你身上,这事怪不得我……如果你偏要将罪名安到我身上,也无所谓,我会再烫你一次,将罪名坐实……”仙真冷冷说着,转身看向燕燕。
望着她冰冷的目光,燕燕右眼皮剧烈的跳了跳,仙真的亏她早就吃过,仙真的话,她丝毫都不怀疑,如果她和顾氏再不老实,恐怕会遭到她更激切的报复!
“胡仙真,算你狠!”燕燕恨恨的扔下这句话,恶狠狠的瞪了仙真一眼,不甘不愿的转过身,急急朝自己的房间走去:
被烫伤的皮肤处火辣辣的疼,她必须尽快清理干净了,才能将肌肤的伤害降到最低!
仙真对她的伤害,她会牢记在心,等到合适时机,她就会加倍讨回来,让仙真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大夫您一定要治好我女儿呀!她还这么年轻,身体上不能留下疤痕呀!”
“夫人客气!”两人寒暄着,大夫笑呵呵的说着,就走到了燕燕面前,看了看伤处,说了句“无碍。”便开了符方子。又因燕燕近来胃口不好,顾氏说明。大夫便将手指搭到了她手腕上,感觉着指腹下的脉有圆珠滑动,他微微一怔,用力按了按她的脉搏,是滑脉,大夫笑容满面的点点头:“恭喜夫人,您女儿这是有喜了……”
轻飘飘的话如一记惊雷炸了下来,震的顾氏,燕燕半天动弹不得:什……什么?怀孕了……
仙真这时刚好从外面路过,听到大夫的话,也惊讶的瞪大了眼睛,眸底满是幸灾乐祸:燕燕竟然在这时候诊出了身孕,看来燕燕想要重新好好选择亲事有些难了。
“怀孕多久了?会不会弄错了?”顾氏低声询问道,面上神色凝重!
大夫仔细诊了诊燕燕的脉,淡淡道:“是滑脉绝对错不了,时间应该有一个多月了!”
燕燕听到,心不禁凉了半截,她和元叉的事情发生了三十多天了。
“有劳大夫了!”顾氏面色铁青,
“母亲怎么办?我不想要这个孩子。”燕燕伤心欲绝,拼尽全力朝肚子上打去,这个孩子竟然是在她最耻辱的那一天到来……
听着室内哭闹的人,大夫满头雾水,妇人有喜,不是应该开心,高兴吗?可顾氏母女俩脸上怎么没有半分喜悦……
燕儿,你的年龄也不小了,要不你就嫁给元叉,他虽然人丑,但好歹将来也会是个王爷的身份,你腹中的胎儿,还是留下吧,将来若生下个男孩,你母凭子贵不也挺好的吗?”
燕燕歇斯底里的叫道:“不行,我死也不要嫁给那个丑八怪。”
燕燕哭的死去活来,顾氏也没有办法,只有趁胎儿月份尚小,用药流掉。
顾氏手里端着一个药碗,颤巍巍的走进来。
这药不是别的,就是顾氏借故外出偷偷抓的堕胎药。药量很大,喝那么一小口就会瞬间小产,同时会很伤身子。
“燕燕来喝药。”顾氏走过来扶起燕燕,温声细语道。
燕燕揉揉惺忪的睡眼,坐起身子,怀孕的女人特别容易困,她每天都要睡晌午觉才能歇足精神。
“醒了,这是为你熬的药,喝了吧。”顾氏轻轻拍着燕燕的后背,慢慢安抚。
“我没事,不想喝。”她现在看见那些黑乎乎的药汁就想吐。
顾氏站起来,冷厉道:“难道你想留着这个孩子?!”
燕燕一下子有点晕,手扶着床差点一头栽下床,顾氏慌忙近前扶住她,帮她顺了顺背,扶着她坐下后,便将药碗凑到了她面前。
“呕”一声,燕燕本来胃里就很难受,现在看见碗中黑乎乎的汤药,闻着略带苦涩的汤药味道,忍不住便吐了出来。稀里哗啦的一阵吐,直到她觉得将隔夜饭都吐了出来方作罢!
顾氏心疼女儿,不想要燕燕受太多苦,汤药不能喝,只好作罢。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却未婚先孕,传出去丢死人了。可是接下来无论她是用衣服勒,还是自己站在墙上往下跳,孩子始终都打不掉,这下子,顾氏母女彻底的慌神了。
仙真正走在路上,正在此时,名义迎面走了过来,她一脸的恭色,笑道,:“姑娘,师傅派我来寻姑娘过去。”
仙真笑道:“好,那咱们快去吧。”
如此,名义走在前面带路,仙真跟在后面。不知是为什么,她总觉得名义和平时有些不一样,她们两人平时很合得来,而且名义的性子活泼开朗,两人见面也都是有说有笑的。今日,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她对她的态度,似乎很疏远。她本想开口叫住她,但在心中犹豫了番,还是没有开口问。
走着走着,周围的环境越来越偏僻,仙真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劲儿,因着名义是慧能身边的人,她根本没想过要防备,但现在仔细想想,确实不正常。此刻也不由得开口问道:“名义,这好像不是去禅房的路吧!”
名义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回头对着仙真的面门劈了下来。
仙真早在出口询问的那一刻便存了防备之心,所以当名义出手袭击的时候,她就迎了上去,挡住了名义的手臂。
名义有些错愕,她没有想到仙真竟然也是一个高手,于是警戒起来,快速和仙真对战起来。
仙真暗道不好,这个名义显然不是寺中的人,也不知道早就被什么人收买了,亦或者,本来就是被人安插到寺中的刺客。
只是,为何名义现在竟要暴露身份呢?
两人的身手都不错,一时之间竟难分胜负,仙真有些焦急,两人这样子你来我往的打下去,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
正在紧张的对战时刻,不料一名黑衣人从天而降,加入了战局,仙真有些错愕,她不知道这人是敌是友,但仅仅一瞬的功夫,就看出来了,那人武功极高,那人竟与名义联手,以二打一。不过半盏茶的的光景,仙真便觉得应付两人的合围进攻有些吃力。稍不留神,头发竟被对方的剑削去了一绺。她赤手空拳的应付着,体力消耗越来越厉害,身子渐感疲累,心思一急,便一掌拍在了名义的胸口上,名义登时吐了一大口鲜血,身子直直的倒了下去,同时,仙真背后也中了一掌,背心处火辣辣的疼。
仙真心中万分焦急,显然这人和名义是一伙的,怎么会如此?到底是谁要对付自己?
一晃神的功夫,那黑衣人竟背后偷袭,伸手便要在给她一掌。
“住手!”仙真大喝,虽然她一介女子,却气势十足,着实吓了黑衣人一跳。
“我和你们无怨无悔,为什么要杀我,如果你们今天杀不死我,信不信我会让你们付出比死还要惨烈千倍的代价!”仙真扬眉,眼中的寒光似乎可以冰冻万物!
男子和名义都瑟缩了一下,显然被仙真森寒的眸光吓了一跳。
“姑娘”仙真听到熟悉的声音,便朝来人看去,这一看之下大惊失色,面前竟然有两个名义。不用说,也知道先前的那个是假的了!
一声“小心”未说完,电光火石间,黑衣人已将剑架到了名义的脖子上。看着阳光下明晃晃的剑刃,名义只觉得头晕目眩,欲哭无泪。
“住手!”仙真大喝,虽然她一介女子,却气势十足,着实吓了黑衣人一跳。
于是黑衣人收回了手,沉声道:“不杀她也行,姑娘跟在下走一趟吧。”
仙真这才慢慢敛去了寒意,但神色依旧冰冷,:“前面带路!”
假名义拿出一块锦帕上前蒙住了仙真的眼睛,仙真也不挣扎,不做声,只是默默的跟在二人身后。
她默默地数着走路的步数,在心中计算着她们会去向哪里。但对方似乎料到她会想到那些一样,带着她一直都是在兜圈子。不知道过了多久,才停了下来,仙真觉得自己被带进了一间屋子,然后被扶着坐了下来,然后就再也没有动静了。
过了良久,仙真觉得四周一片寂静,忍不住摘下了眼上蒙着的锦帕。
她细细打量着房间,周围没有窗户,只有房屋顶上的一个天窗,就着天窗上撒漏的亮光。仙真看到房间被打扫的很是洁净。
房间当中放着一张花梨大理石大案,案上磊着各种名人法帖,并数十方宝砚,各色笔筒,笔海内插的笔如树林一般。案上设着大鼎。漆架上悬着一个白玉比目磬,旁边挂着小锤。卧榻是悬着葱绿双绣花卉草虫纱帐的拔步床。给人的感觉是总体宽大细处密集,充满着一股潇洒风雅的书卷气。
书架上琳琅满目的摆放着各种书籍,这应该是一间书房。仙真随意的走着,她觉得自己所在的地方,应该与瑶光寺不远。可是她竟也看不出这到底是什么地方,还有自己为什么会被带到这儿来,挟持自己前来的人有什么目的?
究竟是谁要对付自己,还有,到底是谁有这么大的本领,竟然将自己挟持到这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