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家店铺转过之后,雷飞云奇怪地问:“这里没有你想要的东西吗?为何你什么也不买?”
“我是个穷鬼,只有看的份,没有买的钱。”
“那你不早说,我这有,你看这些够不够?”雷飞云拿出一沓钱。
乞灵拒绝说:“一个要死的人,买东西有什么用?你还是省省吧!”
雷飞云叹道:“要不是因为……我真想交你这个朋友,可惜呀!”
“别在这儿假惺惺地悲天悯人了。天就要黑了,周艳姑娘要等急了。”
他们走进周记饭馆,饭馆的客人不多。正在给客人端菜的周艳,见他们进来,媚眼一跳,喜上眉梢,赶紧放下菜盘,迎了上去。
乞灵抢先说:“小姐,给我们找个安静的地方用餐,可有?”
“有,有,请跟我来!”
周艳领着他们穿过厨房,出后门到了后院,院中间是一棵依然翠绿的高大栗树,过去是三间瓦房。他们走进了中间的堂间,一张圆桌摆在中间,四周有五把古旧的椅子。圆桌上铺着洁白的桌布,碗碟筷子均匀摆放着,还有两小坛不知名的老酒和一瓶红葡萄酒。
“请坐,先喝杯茶,歇口气。菜马上就上。”周艳一边说一边泡茶,“都准备好了,我就怕你们不来。”她把泡上的茶水放到他们的面前后,冲里屋喊道:“爸妈,他们来了!”
周艳的妈搀扶着周老板颤颤巍巍地走了出来,周老板额头上缠着绷带,手上裹着纱布,一瘸一拐的。周艳走过去,搀扶他坐下来。
“二位先生救了小女,也是救了我们老俩口,我们真是感激不尽!”他说着和妻子一齐站了起来,深深地鞠了个躬。乞灵连忙站起来还礼鞠躬,雷飞云见状也学着乞灵弯了弯腰。
“你们聊着,我去叫他们上菜。”周艳说。
“老伯,你这是……”乞灵指着他的伤问。
周老板叹了一口气说:“还不是他们打的,他们要抓小艳,我不让,拼死拦着,就被他们打成这样。小艳没落到他们手里真是万幸!我这点伤算不了什么。一个月前,北街朱家的二小子,为抗摊派的收费,得罪了胡镇长,被他们打断了腿,到现在还在医院里住着,听说好了也残废了。南街王家交不起钱,他们就把他十八岁的女儿抓走了,被他们轮番糟蹋,放会来奄奄一息,半夜上吊死了。唉,惨啊!”
雷飞云气得拍了一下桌子问:“难道没有人管吗?”
“胡镇长是这里的土霸王,一手遮天,手下养了一帮打手,为非作歹。他早就把上面买通好了,官官相护,我们老百姓只有挨打受欺的份。就说我吧,他们平时白吃白喝不说,每次上面来人,胡镇长就领到我这儿来,好酒好菜招待着,吃完了,嘴一抹,打张白条就完了。都两年了,加在一起有六万多块啊!我每次找他要,他都恶言恶语相对,我好话说了一箩筐,他就是不给。你们想,我这个小饭馆如何能支撑下去?”
“那后来呢?他们为什么要抓你女儿?”雷飞云问。
“前两天,我不得已又去找胡镇长要,求他多少给点,让我这个小饭馆能维持下去。我和他争吵了几句,他就叫人打了我一顿。小艳放假回来,看我这个样子气不过,瞒着我给上面写了上访信。没想到刚过两天,信就到了胡镇长的手里。……他们不会就这么放过小艳的,我打算明天一早叫她回大学去,先躲一躲。这日子是没法过了,小艳一走,我也关门不开啦。”
“岂有此理!”雷飞云站起来气愤地说,“你把欠条给我,我去给你要去。他要是不给,我拧断他的脖子!”
这时,伙计端着菜进来了。乞灵按住他的肩膀说:“少安毋躁,有什么事,吃完饭再说。”
这顿饭,雷飞云菜吃的很少。他谈笑风生,把两瓶白酒都灌进了肚子里;乞灵倒是吃得津津有味,与周艳喝了一瓶葡萄酒。周老板忧心忡忡吃的几口,便回屋躺着去了。
吃过饭后,雷飞云与周艳把乞灵晾到了一边,天南海北地聊了起来。周艳被他的风趣幽默的话逗得咯咯笑个不听,眼睛也渐渐迷离,透出了丝丝情意。乞灵暗暗叹道,又一个美女上当受骗了。
“时间不早了,你是不是该办事去了?”乞灵敲了敲桌子,对雷飞云说。
雷飞云一愣,不知所以。周艳问:“这么晚了,还办什么事?”
他这才回过味了,站起来说:“你们先聊着,我出去一下,半个小时就回来。”
雷飞云走后,俩人沉默了一会儿。周艳问:“你从哪儿来的?”
“临江,临江大学。”
“临江?我就在临江师范大学上学。你是什么专业?”周艳兴奋地说。
“心理学。你呢?”
“汉语文。这下好了,以后我去找你们。你能不能告诉我,你们的真实姓名,要不我怎么找你们?”
“这……这样吧,以后我们去找你,到时会告诉你的。”他心里想,雷飞云是仙人,决斗后回仙界,一去不返。自己只怕也是一去无回,以后见不见得上面,还很难说,告诉她又有何用。
周艳黯然地说:“那你们一定来看我,别让我失望啊!”
不到半个小时,雷飞云拎着一个黑色塑料袋潇洒地走进来,他把塑料袋往桌上一扔,说:“呵呵,事情办完了。”
乞灵问:“顺利吗?”
“这点事还能难倒我?唉,就是酒喝得有点多,头晕晕的。周艳,给我倒杯茶。”
周艳一边倒茶一边问:“这袋子里装是什么呀?”
“打开看看不就知道了。”
她拿过袋子,打开袋口一看叫了起来,“哇!这么多钱,怕有十几万吧?”她疑惑不安地看着雷飞云,“这钱从哪儿来的?你可不要告诉我是抢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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