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乞灵惨叫一声,身体抽搐了一下。冰儿惊喜抹了一把眼泪叫道:“师哥,师哥,师哥没死!是不是冰儿把你弄痛了?对不起,师哥把小妹吓坏了啊!”
乞灵眼睫毛动了动,微微睁开眼睛,朦胧中认出冰儿,极力地说:“是……你……冰儿。”说玩,一阵剧痛袭来,又昏了过去。
他的声音象蚊蝇一样小,但冰儿却听得清清楚楚,接口说:“师哥,我是冰儿。”
冰儿见他又昏迷不醒了,急忙从储物戒指中取出一颗自制的灵药“九转护心丹”,向他嘴里塞去。哪知他牙关紧闭,根本塞不进去。
冰儿想,“师哥受了这么重的伤,神志又不清,如何能吃得下去药?得用水化开才行。”
她取出一个杯子,到温泉处接了一杯水,把回心丹放进自己的嘴里,又喝了一口水,嚼了嚼,待丹药化开后,捏开他的牙床,用嘴把丹药度入他的嘴里,心里说:“雪儿师姐,冰儿这是为了救师哥,可不是想占师哥的便宜。你知道了,千万别怪冰儿!”
雪原的喷泉不知疲倦地喷洒着,水汽弥漫,雾气腾腾,遮去了夜空群星,月光更显朦胧。空旷的雪原,哗哗地落水声和一动不动的师哥,令冰儿的心情更趋于紧张。她盘腿坐在乞灵的身边,不知该怎么办才好。她压下心中的烦躁,静下心来思索着。
“不管怎样,应该先检查一下师哥的伤势,然后再想办法疗伤。”想到这里,她跳了起来,小心地解开师哥的衣服,里面的衬衣衬裤破处与伤口粘连在一起,无法脱下,她取出小刀,抑制住微微抖动的手,一点一点地往下剥离,直到将他全身的衣服脱光。裸露的身体到处是划伤和电光打出的焦痕,胸口一片淤青,全身没有一块巴掌大的完好皮肤。冰儿含着眼泪,摸着他全身的骨骼,发现胸骨断裂了七根,左腿小腿也骨折了。
她想了一下,抱起师哥,跃过坍塌的冰块,走到最近的温泉坑边,试了试水温,觉得温度还可以,就把师哥放进水里,用毛巾擦拭清洗。洗干净后,取出一个单人床,铺上被褥,将他放平躺在床上,细心地涂抹上伤药。
她将断了小腿骨对上,裹上绷带,上了夹板;又用绷带缠绕胸口后,为他穿上宽松的睡衣,盖上被子。这一切做完以后,她的额头上沁出的细密汗珠滴滴落了下来。
她手撑着伏在师哥的身上,看着安睡的脸,感觉到他有了呼吸,欣慰地笑了。幸亏自己有先见之明,在跟踪叶紫衣男朋友的时候,杂七杂八的买了不少东西,把可能用得上的东西都买了,要不然还真抓瞎。
她轻轻地在师哥脸上吻了一下,红着脸说:“师哥,你要好好地活着,冰儿已经离不开你了。冰儿知道你爱雪儿师姐,雪儿师姐也爱师哥。冰儿不求别的,只求一生一世在你的身边,让冰儿看见你,照顾你……”
她坐了起来,将额前的乱发理到耳后,向四周看了看,对昏迷的师哥说:“师哥,我的家离这儿只有二百多里。要是飞的话,用不了半个时辰,可是冰儿功力不够,带不动你。你的伤又在胸口,冰儿背你走,只怕会使你的伤加重。看样子我们要在这儿呆些天了,等你的伤好些了,再带你去我的家。师哥,冰儿不能让你就这么露天睡着,冰儿要造一个房子,为你遮风挡雪。”
冰儿找到圣天剑,用剑把坍塌在地的冰块削成一个个大小一样的长方冰砖。圣天剑不愧是上古神剑,切冰就象切豆腐,不到一小时,就切出了一大堆。她觉得差不多了,就把一些碎冰平铺在雪地上,提桶到温泉装满,然后泼在碎冰的上面,水很快就冻结了。她一桶桶地往上泼,不大会儿功夫,碎冰上结成平滑光洁的地面。她在上面划出四米长、三米宽的长方形,沿线码起冰砖,码到两米高后,用水泼在内墙上。她把四面墙建好后,又用圣天剑削出三米多长的六根冰横梁,架在冰墙上,在上面铺上冰砖,又泼了一些水,封闭了缝隙。为了不让人发现冰屋,她不断的往上加冰块、泼水。待她觉得满意时候,那石屋看起来就象一个不大的冰锥,根本看不出里面有个屋子。
她在南面切出一个门,进去后点上蜡烛,在东西两面墙上挖了碗口大的通气孔。从储物指戒中取出一条红地毯,铺在冰地上。又取出一张床和一张桌子,这些东西本来是她要带回老家用的,现在提前用上了。她铺好床,出去把师哥抱了进来。安置好后,把外面的床搬了进来,挨着师哥的床放好。这一顿忙活,累得她浑身是汗,就跑到温泉脱去衣服,痛痛快快地洗了个澡,回来后在师哥身旁躺下,不一会儿就睡了。
雷飞云躺在飞毯上向北飞去,他没有选择回仙界,一是回仙界非一日可到,自己能不能支持回去还很难说;二是这个样子回去也太丢人了,没法向父王交待。他选择回临江市去,那里有迷恋他的紫衣,家里也没有别人,四周的环境幽雅安静,是个养伤的好地方。
他的身上被乞灵的剑刺伤几处,即不深也不重,但却火辣辣地痛,尤其是肩上的伤,虽然止住了流血,但里面灼烧却痛得他不断地冒冷汗。更可恶的是,居然不能运功疗伤,一运功不但疼痛加剧,而且伤口崩裂,血流不止,并使真气从伤口流失,根本起不到疗伤的作用。要是平时,这点伤根本不算什么,凭他的仙力很快就会好的。他恨恨地想,那把剑也不知是什么鬼剑,造成的创伤竟会有如此功效,弄得自己有伤不能治,有功不能运!看样子只有等这些外伤好了以后,才能运功恢复功力了。
叶紫衣在昨天晚上飞云公子离去后,就哀痛地不能自制,原以为自己能够接受他离去的事实,可是今天却不能抑制住思念的痛苦,心里的酸痛如刀绞一般,孤独寂寞的感觉象蛇一样缠绕着她。这一晚,她看望住院的妈妈回来后,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脑海里就象放电影一样,把他们之间柔情的亲吻抚慰,多情的甜言蜜语,激情的巫山云雨,都一一地展现出来。她流出了幸福而又伤心的眼泪,她几乎不敢去想,没有他的日子将会怎么度过。
后半夜,她在疲倦中是醒非醒地睡着了。五更天时,门铃突然响了,在寂静的夜里就象警报声一样,刺耳恐怖。她惊恐地从床上猛然坐了起来,心蹦蹦地不住狂跳。她想自己刚搬到这里不久,应该没有人知道的。谁会在这个时候来呢?难道是小偷,或者是入室抢劫?她没敢开灯,摸着黑战战兢兢地悄悄到楼下,听了听楼内,寂静得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她感到肌肤紧张发冷,头皮发麻,手心湿漉漉地。
她靠住了门,不让发软的腿瘫下去,眼睛贴住猫眼,心惊胆颤地向外看,耳朵听着外面的动静,结果是什么也没看到,什么声音也没听到。她拍了拍胸口,定了定心神,大着胆子开了门外的壁灯,然后蹲了下来,耳朵贴在门上,听了好大一会儿功夫,也没听到什么,这才又从猫眼往外看,开始什么也没看到,当她看近处时,看到了一双黑黝黝的皮鞋和半截腿,吓得她惊叫一声,惊恐地蹲了下来。她捂住胸口,闭住眼睛,那双大脚又出现在脑海里。突然间,她觉得那脚上的皮鞋样式有些熟悉。
她想到这里跳了起来,急忙解开门链,拨开门锁冒险,拉开了门。只见一个人随着门的打开,半个身子倒了进来。她弯腰抱住了他,用力把他拖进屋里,关上了门,打开了灯。
这个人头发乱蓬蓬地,脸如白纸,身上有好多血迹,衣服被划破好几处。他经叶紫衣一番拖拉醒了过来,睁开眼睛,强笑了一下说:“紫衣,我又回来了,不过样子很不好看!”
叶紫衣见到他是又喜又惊又难过,喜的是他又回来了,惊的是不知他为何受了伤,难过的是他伤痛的样子。“公子,你怎么受伤啦?算了,我不问了,先扶你到床上去。”
紫衣扶着雷飞云没有上楼,而是进了楼下的客房。雷飞云躺在床上歉意地说:“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现在不说这个,我是学医的,让我来检查下你的伤,先处理一下再说,免得感染了。”
叶紫衣脱掉他的衣服,熟练地处理了他的伤口,包扎起来。而他再这过程中睡了过去。叶紫衣收拾完后,洗了洗手脸,躺在了他身边,怜爱地凝视着他苍白的俊俏面容,心绪渐渐平静下来,有了一种充实满足感,笑含地不知不觉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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