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西服内衣口袋里掏出一张折叠起来的黄纸,向甩一下,抖开了黄纸,粗糙的黄纸上用朱砂画着七拐八弯符号。他掏出一把匕首,得意地把黄纸插在匕首上,然后囔囔自语,似乎在念什么咒语。念完后用打火机点燃了黄纸,然后咬破舌尖向火苗喷出一口血。
黄玉华象看杂耍似的看着他的表演,轻蔑嘲弄的神色不言于表。雪儿隐隐地有些不安,觉得麻子这一番举动必有深意,绝不是无的放矢。她急忙喊道:“玉华,小心!”
她的话音刚落,只见一股狂风骤起,卷着树叶和灰尘向黄玉华袭来,使本来昏暗的天空变得更加阴沉。黄玉华被突然而来的阴风刮得东倒西歪,向后连退了几步坐倒在地,脸色变得极为难看。她接着看见在她和麻子中间出现一大团迷雾,迷雾很快涨大了起来,只听得一阵瘆人的桀桀笑声,一个有三层楼高的硕大魔鬼从雾中显现出来,狰狞的兽状畸形面孔,两只铜铃般的眼睛冒着红光,鼻子里喷着白雾,咧着巨盆大口,嘴角支出两根又长又尖的利牙,舞动着白骨般的四肢象黄玉华扑了过来。
黄玉华面色骤变,霎时间脸色变得苍白,惊恐地手脚并用往后退着。雪儿也被这一幕惊呆了,不过看到好友处于危险境地,便抛去了恐惧,忘记了害怕,唤出圣女剑。一剑在手,她顿生胆气,举剑于顶,腾飞到空中,娇喝一声,一道银色电光迎头向那魔鬼的头上劈去。
狰狞的魔鬼已经扑到黄玉华的面前。黄玉华看到雪儿出手,心里的恐惧消除了一半,求生的强烈欲望,使她暂时抛开恐惧,爬了起来,瞬间集聚力量于右臂,握紧拳头跃了起来,连拳带人向魔鬼的肚腹冲击过去。
麻哥脸上的麻坑涨了起来,暗暗感激送给他的符咒算命老头。前日晚上,他带着几个人到夜市收保护费,转了一圈看到一个留着山羊胡子的算命老头,坐在一个小桌子后面,桌上悬挂下了的白布上写着“双口测命,百算百灵”。
麻哥胆大,人却迷信,每遇到事都想找算命的算一算祸福。他看到白布上的黑字,便走过去问:“老家伙,你真百算百灵吗?你这‘双口测命’是什么意思?”
“一口算天,一口算地。”老头指了指天,又指了指地。
“老家伙玩什么玄妙,天地还用得着你算,你是算天、算地,还是算人?”
“自然是算人,算天是算人的命运,人不常说命由天定吗?算地就是算人的祸福,人在尘世祸福难料!你想算什么?”
麻哥拉过椅子,跨上反坐说:“既然命由天定,不算也罢。你就算一算我最近的祸福吧。”
算命老头打量他一下后说:“你印堂发暗,人中泛红,眉角下垂,这是死像。老朽算你不出七日必有血光之灾!”
麻哥听后差点跳起来,“老家伙,你是咒我死呀!你是不是不想活,到这儿找死来了?”
老头斜眼瞅了瞅他,淡然一笑说:“老朽在此算命多日,何曾有不准之时。你信也罢,不信也罢,到时就知老朽算得准不准。”
麻哥嘴上硬,心里可却发了慌,这可是性命交关的事,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他口气软了下来说:“老伯,可有解?”
老头不急不慢地捋着山羊胡子说:“解是可以解的,不过……”
“不过什么?”麻哥急切地问道。
“我给你解了之后,你要来见我,说一说事情的经过,老朽要验证一下。”
麻哥点头应是。老头拿出黄纸,教给他使用方法,说:“当你把血喷在火上时,不管出现什么情况,要速速离开,否则你依然难逃死劫。切记,切记!”
麻哥放出魔鬼后,听从算命老头的话,没有趁机向黄玉华攻击,而是连踢带吆喝,把被魔鬼吓呆的手下踢醒过来,命他们赶快起来上车。这帮家伙如临刑前遇到大赦一样,一个个连滚带爬上汽车,如丧家之犬仓惶而去。
“去死吧,你!”雪儿的圣女剑带着闪闪银光劈开了魔鬼的头颅。
她正在高兴之余,奇异的事发生了,那魔鬼居然安然无恙地继续它的张牙舞爪。她的剑根本就没有劈到实体,就象是在空气里划过一样。她不禁感到莫名惊诧,再次举起剑来,看准它的脖子横扫过去。剑到脖裂,剑过又完好如初,那魔鬼的脖子丝毫没有损伤。
黄玉华带着绝望和愤怒打出了一拳,人随拳走打进了魔鬼的腹部,谁知拳头却打在了虚空里,透体而进,人也被自己的冲力带进了它的腹腔。她趔趄两步止住了冲力,张眼四望,眼前是白茫茫的一片,什么也看不到,她不禁慌了神,喊着雪儿的名字朝一面跑去,没几步就钻出了迷雾,回身望去,那魔鬼看着她嘿嘿地阴笑着,她感到浑身冷飕飕的,不禁毛骨悚然。
雪儿几剑刺劈之后,终于明白这个魔鬼不过是个由雾组成的虚像而已,除了有恐吓人的作用外,对人毫无威胁,更别说伤人了。想到这里,她倒跃退了开去,收了圣女剑,双手一旋,喝一声:“云山雾罩”,推出一团寒雾。这团寒雾冲进了魔鬼的身体急速散了开来,寒气把雾凝成水。魔鬼的身体化作水珠滴落下来,转眼间消失不见。一场惊怵之战,转眼间弥散雾消。
雪儿飘落到黄玉华身边,环视周围,发现那帮地痞流派跑得一个不剩。她们对视地眨了眨眼,莞而一笑,拥抱在了一起。
黄玉华拍了拍额头,松口气说;“什么鬼东西,怕死人啦!”
“嘻嘻,不过是吓唬人的幻影,害得我们虚惊一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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