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小龙油腔滑调的话,令肖萦很反感,又不知道他们和乞灵的关系,就在蓝虎耳边小声说:“你替我教训他们一顿,吓唬吓唬他们,不要伤着他们就行了。”说着跳下虎背,娇喝一声:“蓝虎,上!”
蓝虎张着血盆大口,露出利牙,向五小龙扑去。五小龙惊慌地大叫起来,扔掉手里的提包四散逃开,蓝虎追了这个,又追那个,扑了一个又去扑另一个,吓得他们如鸡飞狗跳,没命地乱跑,嘴里大喊:“救命啊!大哥,快救命!”
乞灵也嫌他们出口无状,一身的流氓习气,所以肖萦教训他们也没有阻止。这时候,看他们已经折腾得够戗,就唤回了蓝虎。
“你们都过来,给我站成一排!”乞灵喝道。
五小龙盯着乞灵脚边的蓝虎,战战兢兢站成一排。
“你们见到不认识的人,不但没礼貌,还胡说八道。什么美女、性感、训虎师的,象话吗?你知道她是谁,他是我的朋友,是市警局的刑警肖警官,要不要把你们铐起来,你们才知道老实点?哼,还不向肖警官道歉?”
五小龙面白无色,低头鞠躬说:“对不起,肖警官!”
肖萦出了气,看他们现在狼狈的样子,笑着说:“你们以后说话小心些,要不然我还叫蓝虎咬你们,看在乞灵的面上这次放过你们。”
“好啦,你们把东西拿起来进屋吧。”乞灵说。
水龙提着包,走到肖萦的身边讪笑地问:“这么威风的霸王虎,你是从哪儿得来的?”
“什么哪儿得来的?这是乞灵的坐骑,不是我的。”
“哇,大哥,你拿老虎当坐骑,不怕他吃了你!”水虎夸张地说。
乞灵瞪了他一眼,收了蓝虎,蓝虎化作一道蓝光进入了他的体内。水龙对蓝虎的消失感到莫名其妙,四处张望。
肖萦拍了他一下肩膀,说:“别找了,它在乞灵的身体里。”
“这怎么可能,那可是一只大老虎耶!”
“别废话了,还不快进去!”乞灵喝道。
晚上十时,乞灵、雪儿坐肖萦的车来到了她姑姑家。她姑姑家是在西郊雨山脚下的一幢别墅。肖萦的姑姑请他们进客厅坐下,他们寒暄后,直接说起了丁婵的病情。
姑姑忧伤地说:“婵儿的病很奇怪,最近几年里,几乎每星期都做一次同样的噩梦,而在生日的前后时段里更是频繁。每一次都在恐怖地尖叫中醒来,浑身汗水淋漓,人都虚脱了。有时噩梦醒来,好象变了一个人似的,人变得虚弱不说,年龄也好想倒退了好几年,说出的话就象未成年的孩子一样,幼稚得令人发笑。”
乞灵问:“怎么幼稚法,举个例子。”
“她居然不会穿衣服,叫我给她穿。不会用洗衣机,不会开电视,连洗澡都不会。还有不敢出门,看见太阳就说头晕。”
“那她这样会持续多长时间,然后又是怎么恢复的?”
“不一定,有时一个小时,有时半天,随着她的年龄增大,持续的时间就越长。当她变成另外一个人的时候,在活动中会突然昏迷过去,醒来的时候就莫名其妙地恢复了。我问她前面发生的事情,她却茫然不知,连一点记忆也没有。每次这样以后,她的身体就垮了,要很长时间才能好起来。”
“你是说,噩梦之后她有时会变成另外一个人,而这个人对原来的丁婵本应该会做和知道的事情一无所知,完全象一个孩子似的。当她恢复过来的时候,对另外一个她所作所为也是一无所知,是吗?”
肖姑姑点点头说:“是这样的,我实在想不通,一个人怎么会有两种人格呢?两个互不相通的人格居然同时存在于蝉儿的身上,想起来我就战簌,惊恐不安!”
“她有兄弟姐妹吗?”
“没有,我就这么一个独生女儿。”
“请你不要介意,死亡的也算。”
肖姑姑手突然捏紧了沙发巾,脸上的忧伤更甚,茫然地摇了摇头。乞灵半信半疑地点了点头。
肖萦疑惑地问道:“姑姑,她到底做什么噩梦,会使她变成这个样子?”
“她说……”
“不用说了。”乞灵阻止说,“转述的梦会遗留许多细节,说不定会误导我的判断力,我会直接看到她噩梦的全过程。”
肖姑姑不解地说:“你会看到蝉儿的梦,一个人做的梦,别人怎么能看得到?”
乞灵微微一笑说:“别人做不到,但我能做得到,你女儿做梦的时候,我的灵魂可以进入她的梦境,看到她所梦到的一切。”
肖姑姑直愣愣地看着他,不信地摇了摇头,“这不可能!”
肖萦说:“姑姑,你相信好了。他不是普通人,有超能力,他能做到的。”
她姑姑半信半疑的点了点头,想说什么却没有说出口。
乞灵站起来说:“我看过她的噩梦之后,也许会找出噩梦的缘由,只要能找出缘由,那么就有办法清除这个噩梦。你放心吧,即使找不出缘由,也不会给丁婵造成危害。你要是相信我,就请现在带我去看看丁婵。”
她的眼里充满了疑虑的神色,看了看身边的肖萦。肖萦微微点了点头,表示可以相信乞灵。
“我有个问题要问一下。丁婵一般会在什么时候做这个噩梦,持续多长时间?这个很关键,要准确一些。”
“后半夜,在凌晨五点,每次持续十分钟,很准的。正因为很准,所以蝉儿渐渐地很难入睡,清醒地等待这个时刻的到来,希望能够躲过噩梦的时间,但是却无论如何都躲不过去,一到五点好象有人给她催眠似的,就抑制不住睡着了,接着就做起了重复几百次的噩梦。”
乞灵沉思一下问:“你想一想,这个时间有什么特殊的意义吗?”
“有的,她就是凌晨五点出生的。”
“看来这个噩梦与她的出生有关了。肖萦,雪儿,你们就坐在这儿等着,肖姑姑陪我上去看看,人多会让丁婵不安。”
乞灵跟在肖姑姑的后面进了丁婵的房间。丁婵穿着雪白的睡衣,坐在床上,靠着摞起的枕头上安睡着,呼吸平缓而悠长,神情平和,显出少女的天真。这是的丁婵比起白天见的要显得漂亮了许多。
“她睡得很好,你怎么说她睡不着?”
肖姑姑叹息一声说:“我给她吃了安神的药,加重了分量,要不她根本睡不着的。”
乞灵点了下头,闭上眼睛,排除头脑中的纷乱杂念,使头脑空明起来,然后睁开眼睛,向丁婵望去,眼神显得清亮和锐利。情况正如自己所料,她的身上果然围有诡秘的绿色阴气,但是没有凶杀之气,这绿气笼罩着她的全身,而且还在扩散着。
乞灵极力想从这绿气中到自己所需要的信息,但是却看不出来,好象这气息没有思维,没有任何恶意,仿佛它本来就属于丁婵似的。
他有些困惑不解,这个制造噩梦的元凶,没有带一丝恶意,真是令人不可思议。大凡附身的冤魂都是不怀好意的浮游鬼魂,它们利用附体带着某种目的发泄自己的不满和制造恶作剧。丁婵陷入的极可能是恐怖的噩梦,很明显这气息不属于她的,怎么可能没有一点杀气和妖气呢?
乞灵将灵力探入她的识海,发现识海里一片祥和。这种情况证明此刻她正在沉睡着,没有做梦的预兆。看来要了解她的噩梦,非要等到凌晨五点不可。
他收回灵力,睁开眼睛,对一脸疑惑的肖姑姑说:“她现在睡得很好,没有做梦。我们就不要打扰她了,等到五点的时候,我们再上来看一看。”
这时他的视线落到墙上挂着的一张放大照片,照片上是年幼的丁婵,笑得甜蜜而灿烂,胖乎乎的脸蛋上有一个小酒窝,看上去她显得十分机灵可爱。他走过去,凑近凝神看去,发现她的身后一个暗影。他运功看去,看出这暗影发出幽幽的绿光,好象是从她的身体里发出的,又象是要钻进她的身体。
这时肖姑姑在他身后说:“多么可爱的孩子,现在被噩梦折磨这个样子,真是造孽呀!她很长时间没有象今晚这样安稳地睡过觉了。她总是在等待,等待,根本睡不着。今天是她的生日,我怕她受不了,就给她多点药,不知道今晚还会做梦不?”
乞灵若有所思地安慰她说:“也许吧,你不要担心,一切都会变好的。就是做噩梦,今晚也是她最后一次做,一切都会过去的。我们先出去,让她好好地睡一觉。”
他们下楼后,肖萦问:“怎么样?看出什么来了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