鼠王不待土狗推辞,已然微微一笑,说道:“既然狗仙掌门已答应老朽的请求,下面就请狗仙掌门说说,你的请求目的是什么,不要有所顾忌,直言不讳!”
此时,那小老鼠已然老实站于土狗,虽然脸上压抑不住的喜悦之情,但面对自己的鼠父,倒也不敢放肆,只是不时抓耳挠腮,而鼠王则看着眼里,保持矜持微笑,不做他言
土狗眉头一挑,将自己入城所遇简要说出,说到自己几招之内就将那人类队伍打得七零八落是,浅浅一笔带过。但鼠王和那小老鼠听在耳里,却是浑身一震,惊讶,佩服之情更是又上一层,而而小老鼠则更是满脸流露出崇拜之色,看得土狗不禁有些脸红。
“事情就是这样,还望鼠王陛下能够开通密道,容我进入那天心阁,并助我取得那九花玉露膏!”土狗神色严肃,深深又是鞠一躬。
鼠王沉吟片刻,给手下老鼠做了几个手势,老鼠们会意,退了下去。
“这通往天下阁的密洞是我鼠类无意间现,原本是之前的主人留下作为逃避灾难所用,不过丐帮得到此处之后,却并不知晓此时,所以这处密洞却不知晓,没有设下任何防守力量,所以狗仙掌门大可放心侵入!”鼠王说道。
“谢谢鼠王陛下成全,现在时间紧迫,还请鼠王大人派人带路,我这动身。”土狗正色说道,拱了拱手,抬腿就准备迈出。
“慢,虽然这密洞没有任何人类防守,但却如同迷宫一般,多有曲径分叉之路,若无人带路,绝难通过,加上这天心阁乃有七层之高,据我所知,这九花玉露膏藏于位于第五层的一处暗室之中,若想通过,势必要通过无数道戒备森严的岗哨,何况那天心阁中还有人类修真者存在,可谓困难重重,难上加难。狗仙掌门虽然具有一身仙法,但恐也双拳难敌群攻。”鼠王面带忧虑的说道。
“这……”土狗没有想到事情竟然是这样复杂,微微一怔,深深吸了一口气,正色说道:“不管前方是龙潭虎**,还是危险禁地,为了我兽族的安危,我都要闯上一闯。”
“好!”鼠王显露出赞赏目光,拊掌而叹。“既然狗仙掌门执意一闯,老朽也不多说这丧气之话。我已安排好强壮鼠汉,待会儿自然会将狗仙掌门带到那天心阁雷,虽说以我鼠类之实力,不能与人类正面抗衡,但却道路熟悉,多少也能挥些作用。”
“谢了!”土狗又是深深一拜。
“我也要去!那个地方我熟悉,就让我带路一起去吧!”小老鼠见土狗独自转身,毫无携带自己一同前往的意思,有些慌神的大叫道。
“这……”土狗有些犹豫,默然看着鼠王。毕竟天心阁危险重重,自己都可能无法应付得了,届时一旦开战,可能就无法分心照顾这小老鼠。万一有个意外,自己可真不好交待。
鼠王微微一笑,慈祥地拍着小老鼠的脑袋,“我儿长大了,也该见见世面了,想当年为父像你这么大的时候,已然挑起了整个鼠族存亡的重任。你现在既然已经拜得狗仙掌门为师,也和我鼠族脱离了关系,若是身受损伤,那也是你自己本事不及,休得怪于他人。”
土狗苦笑,这哪是责备劝阻,分明是鼓励其深入险地,用的乃是激将之法。自己明白,鼠王清楚,可那小老鼠却是浑然不知,脑袋一扭,倒有几分倔强坚定,满不在乎地说道:“那个地方我再熟悉不过,以那些人类的功夫若想伤我半分毫毛,还是等下辈子吧!”
土狗见事已至此,也只好点头同意,又突然想起还有一件事情需要鼠类帮忙,凭着回忆,将那清单又是重复背了出来,因为时间关系,可能自己无法分身采购这些物质,目前只能希望鼠族能够代为收集了。
鼠王微微一笑,这等小事对于鼠类来说,自然是手到擒来。在吩咐手下老鼠如实记载所需物品,并详细询问其具体要求之后,自然安排专鼠前去办理。同时为了方便行事,连运输之事,也考虑的清楚细致,通过鼠洞密道,将所有物资和所赠金银一并送往城外,土狗只需到时在城外指点地点碰头,自然就可接收物资,根本就不用担心出城之麻烦。
土狗听得鼠王这番周密安排,自然又是连连感谢。
终于到了出的时刻,一行整齐地二十只老鼠整齐地站在前往天下阁的密洞口,等待着鼠王的检阅审阅。个个表情肃然,浑身披挂,尽管身形比之土狗远远不如,那那股无形散地彪悍猛气,倒是引起了土狗咋舌惊叹,真是一只王者之师,个个强兵悍将!
分别总会让人伤感,在检阅鼠队之后,鼠王脸色一变,显得无比慈祥和蔼,轻轻抚摸着小老鼠的头,全然一副慈父护犊模样。“出门之后,不知何日相见,记住要听狗仙掌门的话,不要惹祸,到时可别哭着鼻子回来,千万记住别给为父丢脸呀!”
小老鼠此时也是依依不舍,虽嘴里强忍着哭声,紧紧咬住嘴唇,渗出丝丝血痕。但那双已经饱和深情泪花的眼神,却是出卖自己,真实表达出自己真实的心情。“父王,我记住了,若不闯出个名堂出来,我定然不会回来!”
上路吧!朕身体有些不适,就不多送了!一路保重”鼠王话语中有些哽噎,扭转身体偷偷擦了擦已然泪流满面的老脸,这才勉强带着笑意,连连向队伍挥手送行。
土狗默默地点点头,“多谢了,鼠王!”心中默念道。
在黑暗中,老鼠们凭着记忆熟练地在各个分路选择着正确的路口,虽然为了避免被人类现,未使用任何火把照明,但却如同进了自己庭院一般,一路行来,竟如闲庭漫步一般全无任何危险可言。
小老鼠也渐渐忘却了适才的分离之伤,倒是一脸好奇神色,一路向土狗问个不停,土狗见行路顺畅,心情也为之大开,不厌其烦的为小老鼠解释狗仙门的出路来历。
“既然你已经入得我门,那我就为新起个名字,按照其他徒弟们的排行,你就叫做鼠八。”听小老鼠说,所有老鼠都尊称为“殿下”,而一直没有名字,土狗索性给小老鼠起了新名字。
“哦,我有新名字了,真不错!谢谢师傅!”鼠八欢天喜地地给每个随同的老鼠念出自己的名字,个个都是恭恭敬敬回禀道“恭祝鼠八殿下!”而无半点造次。
“真还是个孩子呀!”土狗看着鼠八连连欢叫,兴高采烈的样子,暗叹道。
密道虽长,但在老鼠的带领下,一路平安无事。一炷香之后,土狗已然走出密洞。
这天心阁乃是位于双子城的正中间,乃是前朝王爷所建,端的是气势雄伟,高大挺拔,成为双子城最高建筑物和标识。
之前土狗之间已经远远见过,就为得其壮观之表,称叹不已。但如今真的站在脚下只是,看着那上挑琉璃盏的尖角梁舷,下铺青石白玉细花纹的地板,而那高达上十丈的阁顶更是一子排开,耸立着三十六只鎏金小狮子,形态不一,匠心独特,更是旁证着主人不平凡的来头。
“前面就是天心阁的第一层,请各位待会注意,勿要出任何响动,前面就会出现大批的人类防御岗哨。”带头的老鼠眼睛一眨,细声低语道。
“恩!明白了!”土狗正色许多,但考虑避免多惹是非,法力也不敢运出。
鼠八走在前列,早已收起那幅嬉笑面容,一脸正色。和几个老鼠低声交谈,不时点头或摇头,似乎因为某些事情产生了不同的意见。
当然最后还是以带队老鼠的退步而收场。看着那带头彪鼠脸色铁青地默默点头,鼠八终于长吁一口气,脸色有些缓和,急步跑到土狗面前,说出了全盘计划安排。
“什么,你说这样做,不行,不行,对于我来说这样倒是安全了,但对于你们来说这却是太危险了,不行,绝对不行”土狗听完鼠八的安排,脸色微变,连连摇头否决。
鼠八嘻嘻一笑,满不在乎地说道“师傅,其实这样还真没什么,我们身形短小,很难被人类抓到,此事可谓有惊无险。只要我们引开那些人类注意,你就可以轻而易举地进入到第五层,拿取那九花玉露膏,视如探囊取物一般容易。”
土狗沉思半刻,暗想鼠八所说未尝不是个妙计,只不过对于这些老鼠来说,人类确是痛恨之极,一旦被其抓住,其结果可想而知。但若然硬闯,真不知道是否能够冲过层层防御,进入到第五层,截止恐怕伤亡更大。只得默然点头。“注意安全,若是危险,及早撤离!”
鼠八又是嘻嘻一笑,拱了拱手,“待会儿这人类一乱,师傅大可放心闯入进去,到时我自会与师傅会合,勿要担心,这些人类其实很笨地!”
其他的老鼠已然忙活开来,各自从行头中取出起火装备,将火棉,火油这等易燃易爆物品悄然布防在一楼四处,连那房梁上也是小心安放了几个火点,而鼠八也是忙忙碌碌,但又不失周密谨慎地前后张罗布置,一路绕过无数行路而过的下人或者武林人士,竟然没引起半点注意,其身手敏捷,心思大胆细腻,不禁让土狗暗暗称赞。
不大一会儿的功夫,鼠八已将整个一楼四处的隐蔽角落里遍布上了足足十个火点,每个火点都是精心设计,即使起火,浓烟之下,也是很难现位置。
同时为了避免火头过小,而无法产生足够的烟火效果,鼠八格外吩咐,多加了不下一倍的火油,看着在自己布置下,已然完工的杰作,鼠八不仅有些得意之色,洋洋得意说道:“师傅,你看徒儿这一手妙计还不错吧?”
鼠八这路安排已然是巧心设计,连起火点都是定时起爆,每个火点上都插有香头,半柱香头一过,火点便在不知不觉中点燃,直至完全燃起,方才再点燃生烟油,升起浓浓火烟,即使人类现,为时已然太晚。
很快,从一楼四处徐徐冒出青烟,弥漫于楼内各处角落,所有人都为这突如起来的火烟摸着头脑,只见青烟四起,却不见任何起火源头。不少人人已然慌忙地撤出一楼,站在楼外,四处大声喊叫着。“起火了,快跑呀!”大有替土狗帮忙之势。
其中不乏一些精明之人,连声呵责其他人众,赶紧取水救火,先不管起火点在那,反正见何处生烟,就往何处泼水。
众人慌乱之下,也不管此话是否在理,忙不迭四处寻来承水之物,连那痰盂也派上了用场,先是将可用之水全数淋在其烟之中,个个方才醒悟到一个重要问题,何处取水?
而老鼠们此时更是忙中添乱,叼着些生烟之物,在鼠八的带领下,各自游战,来回串荡与一楼,二楼楼层之间,正如鼠八所说,可谓有惊无险,借助这那已然升起的浓烟灰雾,所有人都无暇分心。
只看见一道道烟雾遍地而起,所有人都显得茫然无措,而不时还有某位敏感女侠,出惊魂尖叫声,“有老鼠!”,顿时招来其他江湖好汉鄙视的眼光,个个都是一肚腹诽,妈的!都什么时候了,快连命也没了,还惦记着老鼠,怕这,就回家抱孩子去,混什么江湖。
乱整个一楼在老鼠们肆情祸乱下,全然乱成了一锅粥,呵责声,怒骂声响成一片,而不时出“哪个大胆狂徒竟敢乘机调戏老娘!”和“谁摸了我的**!”之类的尖叫声更是为这份混乱平添了难以言表的古怪气氛。
此时烟雾已经越来越大,除了身为主人的丐帮,还在奋力想尽一切办法扑灭浓烟以外,其他人早已在混乱无序中,出连番咳嗽,蜂拥着跃出阁楼。而二楼,三楼之上的人众也在楼下喧嚷的吵闹声中,已然被乱了心智。“快跳呀,跳呀,再不跳就晚了!”站在楼外的人出鼎沸之声,对着楼上之人指指点点,尽力鼓动着楼上的上跳下来。
在这番鼓动下,又有几个人按捺的住惊慌,各个连主意都已然没有,吓得脸色惨白,“噗通”连连几声脆响之后,在第一人成功落地的带动下,接二连三地又跳下第二人,第三人。
有的使出自己看家绝技,身影如轻飞小燕,稳稳落在地面之上,然后面带傲色,抬手一拱,惊起一片叫好掌声。但并非每人都能有此待遇,遇到那轻功不佳,或楼层过高之人,就只能听见“啊”的一声惨叫,接着就是一番唏嘘起哄倒彩声。
众人指指点点,议论纷纷,为各自不同显露出不同的轻功家底做出各样地臆断推辞,全然忘了还在火场之外,好像这不是什么危险火场,倒像是某次武林大会所召开的轻功表演专场,而每个人要么是围观欣赏地观众,要么就是成功的表演者,因为失败的结局但凡只有两种,腿断骨折,或者一命呜呼。而这两者没有一样,能够接受。
所以在这种心情下,所有准备跳楼之人也逐渐开始镇定,甚至变得兴奋起来,等到多年,才盼到这个难得的机会,一现自己的轻功绝技,从而一举成名。
“牛兄,你先吧”四楼此时站着两人,互相彬彬有礼,相互推让。好像面前不是那数丈高度,而是一桌丰盛的宴席。
“楼上的,快跳呀!人家丐帮的跳了,峨眉的也跳了,怎么就你这昆仑派这般胆小,莫不是没胆色,不敢跳了!那就趁早卷铺盖,滚回去吧!”楼下的不知道那个没事找事的家伙竖着手,大声冲着四楼喊叫着。
“好,我跳!”牛姓汉子脸色怏怏,恨恨说道。抬腿就跳了下去。
“啊”一声惨叫,几声唏嘘。刚才喊话的人摇摇脑袋,又冲着楼上喊道:“楼上的,快跳呀,人家昆仑派跳下来了,怎么说也是响当当的汉子!怎地你们衡山派就不敢跳,莫不是……”又是一声惨叫,唏嘘声四起。
趁着这会儿功夫,所有人都一心关注那边的跳楼表演,无暇顾及火场,土狗已然动身,接着烟雾掩护,悄然无息地往楼上跑去。事前已经在鼠八的交待下,对这天心阁的布局有所大概了解,一路尽选择无人僻路,虽然看见不少慌乱失魄的武林汉子夺路而逃,但更多的则是看见楼阁外廊的阳台之处,密密麻麻站满了人众,个个都是跃跃欲试的神态表情。
也多亏此时无人无暇土狗,而丐帮弟子又多忙着搬运那一个个坠楼重伤的各派弟子,或者手忙脚乱地拖运水龙,哪里又顾得上这只不说不叫的土狗?所以土狗一路行来,竟然出奇地安全,毫无伤地来到五楼存药之处。
“是谁?”土狗按鼠八所述,扭动梁柱后的机关,而打开密门。随着那严实门缝的一点点打开,鼻子就闻到一股特别熟悉的味道,同时说话的声音也是土狗再熟悉不过的声音。
“刘虎?他怎么在这里?”土狗心里不禁猛一咯噔,往后一退,警视着眼前的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