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她又继续说道:“这些年,你恨不得把遂吾看得紧紧的,根本就不可能把他带出来。”
她看向高一渊,忧心忡忡地追问:“是不是为了阿若九?”
握着茶杯的高一渊动作微微一顿,很快便恢复自若:“昭阳,你相信我,这是少主的儿子,她不可能害他。”
“这也是我的儿子。”帝昭阳声音大了一些,意识到旁人投来的目光之后,她又恢复了端庄的样子,压低声音说:“这些年我是怎么对遂吾的你知道,他是我们的儿子,我怎么可能不担心?”
高一渊对她这话,没办法反驳,帝昭阳对这个孩子,的确很好。
这些年,他们都没有自己的孩子,俨然,帝昭阳已经把这个孩子当做了自己的孩子在养着。
要是遂吾出了个什么事情,帝昭阳首先不高兴。
他琢磨了一下,安慰她:“不会的,遂吾不会有什么事。”
帝昭阳怔了一下:“那就是说我猜对了,这一次,是阿若九要求你把遂吾带出来的,她要做什么?”
在她的追问之下,高一渊脸色沉了沉,却也没有发作。
耐心和她解释:“这件事情,我们现在先不要讨论,这几天,我们就当是来定州游玩几天,回建康后,一切又和以前一样了。”
“我不相信。”帝昭阳当即抗议,她一向都是温柔的人,很少这么固执,在遂吾的事情上,是一个例外。
暂且不说阿若九要利用这个孩子做什么,就是这个孩子要是被旁人认出来,那么,整个长公主,都要遭殃。
更何况,旁边还坐着一个帝烨的眼线,帝朔。
这让帝昭阳更是不安。
她往高一渊那边靠过去了一些,用只有两个人听得到的声音说:“不是我疑神疑鬼的,你要知道,阿若九已经被仇恨给蒙昧了双眼了,为了复仇,她是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的。”
说着说着,她想到了一些可怕的事情:“她上次到公主府,连那个孩子的面都不见一下,你不觉得奇怪吗?”
她实在是想不明白,哪一个母亲能够这么狠心。
孩子生下来之后就没有见过他,就是到了距离孩子那么近的时候,还是没有去看一眼。
这不是一个母亲的心肠。
高一渊的神色终于冷了下来:“要是你经历了那些事情,你现在就不会以正常母亲的心思去猜度她。”
感同身受的这种事情,几乎是不可能的。
帝昭阳觉得,阿若九不去见那个孩子,是心太狠了,可是,她怎么能够体会到阿若九的痛苦?
永远身在高位,荣华富贵的女人,自然是有心思去慈爱,可是,阿若九不能有。
她永远有自己,要完全的宿命。
被高一渊这么怼,帝昭阳心中有气,又不能发作,只是丢了狠话:“我不管你们到底要做什么,今天的事情结束后,我就带遂吾回去。”
她语气略重地说:“不管阿若九心中怎么恨,孩子都是无辜的,不应该用孩子作为她复仇的筹码。”
高一渊苍凉地说:“昭阳,这是他一生下来就注定好的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