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会即将结束,来自于其他客人们各自的原因,纷纷提出需要立即离开宴会,回到自己所住的地方处理事情,恕无法等待宴会到最后。
这一点,老伯爵也能谅解,还提供昂贵的固化远程传送门,免费提供给那些职业者更快返回自己的住所,他便获得大量的好感。
就在卡鲁坐在走廊上的廊椅,享受这短暂的放松时间,之前那位与他谈论打趣的阿丝忒瑞娜的信徒半神牧师女士,后而得知真名为琳娜,她拿着两倍暗红色的红酒,走到他的面前,继续之前的话题道:“卡鲁阁下,您的魅力与智慧,已经让宴会厅内那些粗鲁的家伙们折服。不知我能否再听听阁下的趣闻?”
卡鲁回礼道:“当然可以,一样美丽的女士。”
但是在这个女人身上居然让他感到一丝陌生而又危险的味道,但是出于礼仪与不打草惊蛇,表现得非常自然与刚才在宴会厅内一样没露出任何漏洞。
卡鲁自知自己在许多方面交谈都很有经验,但对于异性交谈,却是他的短处之一,在她的面前都经常表现得很不自然。
他从空间戒子中取出一本雕刻有复古花纹,书皮表面书名用通用恶魔语编著,名为《堕落伯爵传闻》的书籍:“美丽的女士,这本书您应该在教会当中看到过。”
“是的,这书也是您受到神恩之前,为大陆斩杀一位所有教会通缉的强大神孽吸血鬼伯爵,以实事改编的一部冒险小说。”琳娜对这部小说似乎读过很多次,其中的主要内容非常熟悉,连作者本人是谁都非常清楚。
卡鲁,翻开第一页,指着扉页上自己根据印象绘画的一幅插画,指着插画中吸血鬼伯爵手中拿着,暗红褐色的一小瓶‘血液’,述说道:“小说中,大部分事件都是真实存在的,其中还包括小说第七章第十四节中,所提到的堕落之血,那个能让所有神职者与职业者失去所有力量沦为普通人的邪恶东西,也确实存在。”
“那是一个悲伤的夜晚,我们五人小队潜入拉瓦德·法尔斯吸血鬼伯爵的城堡,准备对城堡内部搜寻他的罪证。由于低估了他的能力,中了他的陷阱,所有人被他关入地牢,其中我的同伴被他强制饮用堕落之血,所有的法术位全部消失,沦为和他一样被神邸所唾弃的同类。”
“正如小说所写的那样,堕落之血可是个稀罕东西,吸血鬼伯爵没有更多的,这才让逃过一劫?”
阿丝忒瑞娜的信徒半神牧师琳娜问道:“那为什么在您的小说中,堕落之血仅仅只以物品名称出现一次,并没有进行解释。”
卡鲁无奈道:“这是吾神,以及十几位神邸的意思,这种东西不能让太多的人知道,避免重蹈覆辙拉瓦德·法尔斯吸血鬼伯爵的那个惨剧,造成更大的混乱。除了这一章节必须提到堕落之血外,其他内容都进行过删减,或插入其他并不存在的内容。”
“堕落之血,这邪恶的东西能让任何人彻底断绝魔网联系,斗气武技全部消失,甚至能影响到我们半神,甚至个人预测对神邸都有一定的影响,这种邪恶的东西是不应该去追求的。”
“这件事发生后,我便终止个人的外出冒险计划,将已经被净化过在这件事情中死亡的同伴埋葬在各自的家乡,并在我的黯灭之塔下开辟一处哀悼园,纪念他们还活着的那段日子,谨记这些神孽的暴行。”
琳娜心有感触,似乎也回忆起自己有当今成就之前,曾经一起对这个世界进行探索冒险,怀念着以前没有现在背负着维护奥古迪亚人类帝国重担,与几乎所有阵营的人进行各种交流。
但是,她与卡鲁一样,都在一次执行悬赏任务当中,其他几位同伴为此牺牲丧命,也为此自责了很久,结束了她的冒险者生涯,回到信仰神邸阿丝忒瑞娜的教会作为一位教会牧师而存在。
她忽然发现,在这场最为盛大的半神聚会当中,每一位成员,自身出生虽然有不同的版本存在,但无一例外都是在人生中某件事,无法挽救自己所守护的东西,而放弃了当时正在做的事情,走向成神之路。
她安慰卡鲁:“卡鲁先生,您是一位真实的法师,相信您的同伴一定被神邸们引入神国,继续为神而战。”
卡鲁并没有回答,只微微点头。
“正如宴会上的其他半神一样,都是在某次意外感觉自身渺小后,终止了自己对这个世界的探索,相信成神便能挽回曾经的过失。但是我们都错了,就算点燃神火神座高举,也无法挽回过去的过失,人不该活在过去,要向前看,才是我们人生的意义,必须要去做的事情。”
说到这里,这一次交谈也仅仅几分钟,但此次宴会厅内的人几乎走光,只剩下几个传奇阶级的晚辈职业者还在厅内交谈。
也许是因为老伯爵可能是怕这次宴会,因领地内那些平民流露出来的流言蜚语,让前来参加宴会的人不快,下令提前2个沙漏(1沙漏=2小时),全城入禁宵,让寂静的城内多增加几分未知的神秘感。
琳娜捕捉到卡鲁想要离去的意向,感觉是个在成神之路上虽然观念不同,但是个值得深交的人,提议道:“卡鲁法师,要不交换一下精神印记,以后可以常联络。多一个朋友,多一条路。”
普遍法师,一旦有所成就都会把自己关在法师塔内,研究自己的法师之路,极少和外人再有什么接触。随着实力不断增强,身体逐步脱离血肉生物,迈入半元素化的生物范畴,一个魔法实验就长达数十年,基本每一位成功的法师背后都要承担难以想象的孤独与寂寞。
琳娜只是为此示好一下,却出乎意料地得到了卡鲁的认可,用各自的水晶球交换了一下精神印记。在她与卡鲁告别,踏入传送门之前,对卡鲁施展了个九环预言派的神术,提醒道:
“卡鲁法师,请您多加小心,有时候黑暗也不一定是邪恶的,要正确判断。”说罢,她便踏入传送门之中。
“黑暗不一定是邪恶的?那还多谢琳娜小姐的忠告。”卡鲁在心中反复念叨着这句关键信息,但有些琢磨不出其中真正的意思。
因为预言派的神术,大多数都是模糊不清的未来影像片段,不是非专业人士进行推敲与解谜,真的很难解出其中的奥妙,以及所相对应事件。
而卡鲁专攻的是奥术领域的塑能类法术,对于预言派法术也只是伪传奇法师才进行接触,暂时只能使用4环预言派法术,距离9环预言派法术还差得远呢。
他的理解能力,结合自身弱点,他立即发觉到其中的‘黑暗’一词,很有可能对应的是神邸领域。
能够对半神产生直接威胁性的只有半神、神孽、神性者、神邸这四类,然而能够凝聚神力领域的只有神邸才可以做到,在这个龙神为唯一神系的世界,掌握着类似黑暗相关的领域,只有一位,他便是腐朽之神·法拉祖尔,一头中立邪恶阵营的夜龙。
但是,自己似乎没有与腐朽之神·法拉祖尔的信徒产生任何交集,科伦城内更是没有任何一个腐朽之神的信徒据点,本地居民大多数都信仰善龙之神·巴哈姆特,或者创造龙神系,艾欧的使者·阿丝忒瑞娜。
不过,按照今天遇到的事情来看,先是城门上空乌云密布,金龙与黑龙之间的争斗,然后的老伯爵家里那些使用阴影魔网的刺客,紧接着莫名其妙的预感,最后是琳娜使用9环预言派法术给予的提示。
他甚至有有个大胆的猜测,魔网女神很有可能注意到他的新施法能力,可能会动摇她快速收敛信仰之力的地位,而让这一门变革性质的能力埋没在历史长河当中。
越是分析,越是感觉参与这次聚会就是个错误,有预感只要自己迈入传送门,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
有了这层顾虑,他以地方守护者的名义,静静等待会场内所有来自于世界各地的高端职业者离开,直到大厅内剩下他以及维持传送门的两位法师。
他朝着两位法师招手:“可以了,吾无需传送,早点休息吧。”
“十分感激大人。”
两位法师互相对视一眼后,断掉魔力供给,这道链接着世界各处的传送门颜色逐渐减淡,直至消失在空气当中。
而当卡鲁卖出宴会大厅的大门时,那两位是隶属于法师公会的高级法师,忽然又急促地跑回来,并叫道:“大人,请您等等。”
“恩。”
卡鲁止住已经迈出大门的右脚,转身面相这两位急冲冲的法师,并对他们使用【阵营鉴别】,确认不是跟腐朽之神搭上关系的相关人员后,询问:“什么事?”
其中一位法师从那青灰色的法袍里取出一张,本该贴在领地公告栏上面的告示,身体略微下蹲,双手递出道:“大人,请原谅后辈的担忧。近期奥古迪亚人类帝国境内,层发生多次刺杀案件,受害人均是大人您的拥护者与曾经有过学术交流的学生,夜晚出行请大人小心。”
卡鲁接过告示单,上面明确的日期是明天晨曦贴出,大概是黑夜即将结束,阳光照亮天空的那段时间。
上面的内容并没有说明被刺杀的人跟自己有关,只提到极为曾经在多年前,某次王国魔法祭上公开过学术交流消息的三位宫廷法师的名字,并且这三个名字他也是在最近学术交流会议上听说逝世的消息。
原本并不怎么在意,可能只是几个盯上法师塔本身蕴藏的财富,而对自己计划刺杀行为的小毛贼,但看到这份告示已经确定,对方的目的一定是专门针对自己而来的。
他把这份告示收起,对着这个带着善意提醒,只迈入魔网6层的高级法师说道:“恩,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索尔,缚罗斯·索尔。”
卡鲁眼前的这位法师心中是激动的,能够被这一次宴会主角,黯灭之塔的半神法师卡鲁注意到,并询问自己的名字,这无疑是他今生最值得骄傲的一件事。激动归激动,法师之间的礼节也不能因此忽略,非常淡定地回答。
“魔法之路没有任何接近可走,但前辈只能指点你一句——前方的道路,要像你的名字一样,遵从内心真实想法走下去。”说罢,转身走出大门,逐渐远去。
缚罗斯·索尔站在原地,目送卡鲁消失在远方的地平线,看不到的地方后,在心底反复琢磨前辈指点自己的那句话,其中蕴含的含义。但与他一同前来维持传送门稳定的法师,大大咧咧地直接用魔法棒敲两下他的后脑勺。
“努力做好分内的事情就好,这些前辈就只会说一些看似高深,却没有一点质量的内容,好让我们过分解读其中的意思。咱们回公会比试比试,听说那个惹麻烦的家伙又被人带回公会了。”说着便拉着索尔朝着后门走去。
“好吧,班恩我们回去看看。”
缚罗斯·索尔口吻中带着一丝不快,确实像卡鲁这一类的前辈都会说一些看似高深,实际上就只是扯淡废话以此彰显自己的学术高深。
但是,他依旧保留着一份疑问,为何普普通通的自己,为何与那些传奇小说的情节一样,会受到这位如仰望星辰一般存在的大人注意到,并赠予对他的指点,究竟是出于什么原因,让他注意到自己这个小人物呢?
世界万物之间都有他们的因果关系,索尔保留这份疑惑,将卡鲁的这句话埋藏在心底。
但是,他并没有想到,这句话隐藏的内容会到来得那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