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副官见程先生沉默地看着莫言非吃糖。他轻咳一声说道:“程先生,跟莫小姐说说事情的经过吧。”
“哦,”程先生回过神来,“是这样的。”
程先生向莫言非讲述了事情的经过。
田老板与李明齐先生和太太是多年的老朋友。
前天,田老板邀请李明齐夫妇,参加田老板在家举行的小型聚会。
大约下午五点钟,要下班时,李明齐的同事听到李明齐往家里打电话,说他临时接到任务,要赶在晚上七点之前,去火车站接一位贵客。
李明齐对同事说,“我要到田老板家里去,跟他解释一下。我妻子是会参加聚会的,可惜我不能参加了。”
同事建议李明齐打电话过去。
可李明齐觉得,还有一个小时的时间,他可以去坐坐。
李明齐大约在五点三十分赶到田老板家里的。
当时田老板还没有到家,田家的管家与李明齐也很熟,建议李明齐进屋等一会儿。
李明齐说他要赶去火车接人,时间已经不多了,不过他可以进去给田老板留一张字条。
于是管家把李明齐带进了客厅。
大约十分钟后,田老板用钥匙打开自家大门。
田老板叫来管家,吩咐他出去买香烟。
管家回来把香烟交给田老板之后,田老板就独自坐在客厅里。
管家很自然地认为李明齐先生已经走了。
很快客人们纷纷到场,有李明齐太太、刘斌和程先生夫妻。一晚上他们都在聊天、打麻将。
大家是在十一点钟时离开的。
第二天早上,管家打扫客厅卫生时,惊讶地发现地毯上有一片深色的污迹,就在朋友送给田老板的藤条箱子底下。
管家本能地打开藤条箱子,他惊骇地发现里面是蜷缩着身子的李明齐。
管家吓得大叫一声,引来了在厨房做饭的厨娘,厨娘看到尸体,被吓得魂不附体。
田老板听到叫声,从卧室走出来,见李明齐已经死亡多时,忙叫管家喊来附近的巡警。
警察和法医赶到现场后,确定李明齐死于前一天夜里。田老板很快被逮捕。
田老板坚决否认杀人。前天晚上,他并没有见到李明齐,直到李明齐太太赶到,田老板才听她说起,李明齐要去火车站接客人。
这两天,田老板与李明齐妻子的友情关系,被报纸着重渲染了一番,就连傻瓜也能读出其中的意味。关于犯罪动机的指向非常的明显。
程先生说道,“我是了解我们老板的,这所谓的动机,可以说完全是无中生有的。”
莫言非跟在孙宏文身边这么多年,总结出的经验就是,所有无根据的谣言都是有人操纵的。
就这件凶杀案而言,因该有别的不为人知的起因。
莫言非知道,田老板是凶手的观点,是明显站不住脚的。
她相信,没有人会在自己家里用这么蠢的方式杀人?。
莫言非转动着指环,“程先生,能跟我介绍一下李明齐太太吗?”
程先生脸上闪过一丝尴尬。
莫言非说道:“你既然想请我帮忙,就要对我说实话。”
程先生为难地说:“我害怕我说出的,会左右你的观点。”
“没关系的。”莫言非一笑,“我会做出判断。”
程先生想了想,“李明齐太太是一个可爱的女子,她是那种坐在那就能引起别人注意的女人。有时说话会有一点单纯的孩子气,这样使她更加可爱。”
莫言非一笑,“这么有魅力的女人,你确定你们老板对她没有爱慕之情吗?”
“我们老板是很理智的人,也许他心里喜欢李太太,但是我相信,他是不会做出影响名声的事情的。”
赵副官在一旁说道,“田老板做事一向有分寸。我们团长也认为他是无辜的,所以才会派我来请你帮忙。”
莫言非笑了笑:“你说李明齐七点之前要去接站,他去了吗?”
程先生皱了皱眉,“接站这事儿有点说不清。”
莫言非一挑眉,“原本按排去接站的李明齐,没有到火车站,那位贵客没有抱怨吗?”
程先生解释道:“警察去李明齐工作的军部问过,那天军部没有什么贵客。”
莫言非思索着,“田老板家的藤条箱子一直放在那里吗?”
程先生点头,“是的,那是刘斌送给我们老板的。”
莫言非接着问道:“箱子放在明处还是暗处?”
“箱子放在客厅的沙发后面,平时是没有人注意的。”
莫言非皱了皱眉,“沙发后面放一个箱子不是有些突兀吗?”
程先生解释道,“按理箱子应该放在卧室里,可那箱子太大。张斌送来的时候,开玩笑说,这箱子可以用来当茶几,他随手放在了长沙发后面。”
莫言非继续问道:“前天晚上,大家都很自然吗,有没有什么异常?”
程先生想了想,“没有什么异常,大家按照惯例一起在餐厅打麻将。”
莫言非眨了眨眼睛,“你们晚上是五个人聚会,打麻将多出的那一个,没上桌的人是?”
“哦,原本我太太没有上桌,可是刘斌的手气不太好,连输了几把之后,他说他要去抽支烟。就由我太太接着玩,刘斌回来之后,李明齐太太有些累了,刘斌就顶替了她的位子。”
“那李太太去做什么了?”
程先生回忆着前天晚上的事情,“她去客厅为大家换了新茶水。”
莫言非沉默了一会儿,问道:“前天晚上谁输谁赢呢?”
“我们老板赢的多一些。”程先生思索着,“刘斌一开始输,后来他又都赢了回去。我太太还打趣说,刘斌换位子,换了个风水宝地。”
“换了个风水宝地。”莫言非重复着程先生的话。
赵副官说道:“莫小姐,你看你用不用跟我们回省城一趟,跟田老板和李太太当面谈谈?”
莫言非皱了皱眉,“按理我是应该过去一趟,看看那个箱子的位置,跟当晚在田老板家的人谈谈。可我现在病着,恐怖折腾不起。”
赵副官点头,“是啊,你原本就晕车,现在又病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