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回头一看,只见身后站着一群人,为的有三个。左手正是刚才说话之人,此人身穿军官官服,颇有威严;右手一人肥头大耳,满脸疮疤,这是方鹿茸在狱中见到的龙虎镖局总镖头、龙天霸!中间一人一袭白衣,白纱蒙面,只露出两只眼睛。方鹿茸看他装束、眼睛也觉有些熟悉,细细想来,才知此人衣着与狱中所见的白衣蒙面人相似,但这二人都蒙着面,自然也不知是否是同一人。三人身后还有许多随从,都是武士打扮。
那军官冷笑了几声,对着方鹿茸的义父燕王说道:“王爷,在下是奉钦命而来,你也不必装疯、演戏了,还是随我回去吧!”燕王只是看着他傻笑,并不答话。
道衍上前作揖道:“燕王有病,各位施主能否行个方便?”
“哪里来的秃驴?不想活了么?”一个武士抽出单刀,架在了道衍脖子上。道衍登时闭口不语,丝毫没有反抗。另有两名武士冲上前来,扣住了燕王。
就在此时,府门内传出一阵尖声细气的说话声音:“是谁在这里闹事?”随着话音,门内走出一位高壮男子。方鹿茸一看,此人也认得,正是一直跟随义父的马姓客商,不过他此时是侍卫打扮,看起来甚是威风。
他一见门外情景,大惊失色,对那军官躬身道:“原来是北平都指挥使谢大人(作者注:北平都指挥使谢贵)到了,下官郑和有礼了!不知您今日这是要……”方鹿茸心道:原来此人姓马也是假的,真名叫做郑和。(作者注:这个就是后来七下西洋的郑和,他本名姓马,回族,是燕王府内的宦官,是燕王朱棣的心腹,被朱棣赐名“郑和”。)
“少废话!”谢贵的嗓门越来越高。“你家主子谋反的案子了,我是奉钦命前来拿人的!你若听命,就老实站着;否则连你一同拿下!”
“岂有此理!”郑和勃然大怒,拔出佩刀冲下台阶,直奔谢贵等人杀来。
“反了,反了!”谢贵一挥手,两旁的武士各拔兵刃,一拥而上,将郑和团团围住,双方打斗起来。
郑和的佩刀上下翻飞,犹如一条灵蛇,在众武士的刀光剑影中游走。他的刀法源自西域回疆,出刀诡异刁钻,招招都是迅雷不及掩耳,与中原大大不同。众武士摸不着路数,自然难以招架。不过短短二、三十招,数名武士被他砍倒。
龙天霸冷笑一声,说道:“这死太监,还真有点花活。”郑和最忌讳这太监二字,边打边怒骂道:“你就是那个龙天霸?你也不必嚣张,我知道你们镖局替谁做事,不过你们一向狗仗人势,根本就是些见不得光的小人!我知道你有些本事,何不也放马过来,让你见识咱家的手段!”说着放到了剩下几个武士,向着龙天霸招了招手,那姿势就想招呼路边的狗一般。
谢贵目睹郑和的功夫、气概,不禁有些变色,后退了几步,吩咐左右去叫援兵。龙天霸反而神态自若,背着双手向前走了几步,站到郑和面前。
“你因何不出兵刃?”郑和有些吃惊。
“你不配。”龙天霸仍是一付不屑的样子,连双手也没动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