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是我吗?”我有些头晕,指着那张照片,说:“我???那个,我真是你儿子!?”张非凡一脸茫然地看我,说:“那还能有假的?你是怎么了?你可别吓我啊。”我往后退了几步,并摆手示意他别过来。张非凡愣了一下,面色复杂地看着我。我整理整理了思绪,如果这不是梦的话,那就是我穿越到了这个未知的世界。我一屁股坐到地上,此时此刻我才了解到原来我之前拥有的这么多:常年开出租车维持家庭生活的父亲,小时候不管遇到什么困难,总是第一时间出来安慰我的母亲,还有我的好朋友们????“对不起,大叔,我并不是你的儿子。”不是我不想做富二代,事实上,这世上还有什么东西比得上一个情字吗?我如果冒认是大叔的儿子,那只能昧着良心地活在这个世界了。大叔听完显然接受不了这个事实,反倒是把我拉出了家门口,说要带我去看医生。
我这刚出了门口,被街上的现象给吓到了:路上行走着的大多都不是人,而是和成年人差不多大小的机器人。我看着从面前走过的一个机器人:外壳像是塑料制的,胸口散发着淡淡幽蓝色的光芒,除了关折处是黑色,全身几乎上下都是泛着银白色。我看着它从我脸前走过,一阵微风拂过,它转过头来,对我笑了笑。我还没反应过来,大叔就拉着我进了一辆车。我在空中看着下面的景像,那些大大小小的机器人和人杂合在一起,但在街上,更多的是泛着银色的机器人。
到了医院,人这才多了起来。我进了医院里一个房间,而他就在外面等着。房间的墙也是银色的,空荡荡的,只有一个头上顶着个护士帽的机器人和我头上的一个巨大玻璃的空心圆柱,那上面还连着许许多多的导管。不一会儿,我就出来了。大叔一见我出来,急忙问我旁边的机器人:“我儿子他怎么了?是不是失忆了?”结果那个机器人用一个甜美的女性声音说:“张非凡先生,请您不要担心,根据体验报告显示,张子弘身体上并没有损伤。真心祝愿你们身体健康。”说罢,它就回到房间里去。
随着门轻轻地关上,大叔一屁股地坐在走廊的长椅上,弯下腰,把脸理在双手里。我坐在他旁边,不知道怎么安慰他,并且我自己也难受到不行,看到他抽泣,我也低声哭了起来。就这样,两个一大一小的哭声就在医院的走廊里回荡着。
之后我向大叔原原本本地讲了我的事以及我是怎么到他家的。半响过后,大叔顿了顿,深深地叹了一口气,黯然神伤地说:“孩子,我虽然不知道你是因为什么而来到这儿的,但以我们现在的技术,也弄不准你是从哪里来的,更不用说找到方法送你回去。而我的……”虽然知道希望渺茫,但大叔说出这话的时候,我还是忍不住地哭出了。人啊,难道只有失去才会珍惜吗?大叔见我这样,也不忍心,但一时间也想不出什么可以安慰的。情急之下,便紧紧地抱我?????
那天真的很奇妙,我失去一些重要的东西,但同时也得到了一些东西。也许这就是命运吧。从那以后,我住在大叔家,在外界看来,我就是张非凡的儿子张子弘,而另一方面大叔开始了寻找他真正的儿子和送我回家的方法。从科学的角度上,我就是他儿子,但我始终不是和他相依为命的那个张子弘。虽然他说了,我能出现在这里,从某种角度上说明他儿子应该也不能有什么大事。我想不管大叔说的是真的,还是自我安慰,但我相信如果没有希望的话,他和我一定会很难活下去吧。
晚上,大叔简单给我说了这里的生活,原来就是科技发达得多而已,而最基本的还是没变,甚至还变得更严重:商都的民主在很大程度上是富人们的政治游戏,而穷人就在这种政治游戏中慢慢被边缘化了,生活在周围环境差的地方,富人则在悬浮的商都上快活。两者已然分裂成各自的群体了,但是这个又没有绝对的界限。
在商都,最低级的公民被叫平民,他们大多从事一些比较低级的工作,工作过后,又要回到商都下面周围的地区,而稍微好的一点的就是准公民了,他们如果工作表现突出,再经过重重审核,确定和防卫军没有关系,这才有机会升为普通公民,享受商都的基本服务,但是这样的人一年来也没有多少个。大叔说到这的时候,唉了口气,说:“科技能改善人们的生活,却无法去除人类心中的劣根性。”伟大的恩格思说过:“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
自量子武装现世后,这种差距就变得越来越大。商都上的人为了镇压骚动,大规模地生产军队,自称凯瑞军。而另一方面一支名“联合军”私底下也在贫民中悄然组建。虽然联合军实力远不及由量子武装的凯瑞军,但凯瑞军的所做所为惹恼不少和平人士,导致量子武装的资料泄漏到联合军手上,而防卫军的军队这才开始变得强大起来。看似和平的表面下,战争的硝烟正在悄然升起。当然,天塌下来还有高个的顶着,这些都不是我该操心,而令我苦恼的是:为什么在哪个世界都得上学啊。
次日早上,由于我不熟悉这里,大叔就请了半天假,带我去转转。一到门口,就有一辆银白色的车子停在门口了。我上车后才发现原来车子是智能的,只要把公民卡(类似身份证的玩意)放上车子的一个卡槽上,输入目的地就ok了。那是我第一次坐车有一种坐飞机的感觉,没错,就是直接飞起来了。你可以想像一下,一个唐朝人来到现代,坐在出租车上,会是一种啥感觉?这就不多说了。接下来我们就像某种旅游团的一日游一样,坐着车绕着商都转了一圈而已。
完事后,大叔有些尴尬地对我说:“我可能平时待在研究所比较多,所以不是很了解哪有好玩的。”“没有的事,没有的事,我觉得挺好的。”我连忙回答道。大叔眼睛一转,想了想,说:“对了,我带你去个地方吧。”说完,就拖着我的手上车了。大概过了几分钟后,车就停在了一个游乐园,还是儿童的。大叔笑着说:“你小的时候,我带你来……”大叔说到这,才发现我不是那个张子弘。“唉,你看我这记性。”“那我们快进去吧。”没等他说完,我便拉着他的手进去了。不然他又该想到一些伤心的事了。
进去后才发现,虽然大部分都是小屁孩,但也有不少的青年男女。这里的设施倒和我那里的差不多。像什么过山车、旋转木马什么的都还是有的。估计是哪的小孩子都喜欢吧,所以才出乎意料地相似。坐过山车的时候,大叔还死活不肯坐,不过最后还是被我硬拉着上了。几圈下来,大叔没事,我反倒吐了一地。我看到他笑着,我也笑了,不就值了吗。这个我也是我能报答他的吧。
最后要回去的时候,我看到那个巨大的摩天轮,心血来潮地说:“大叔,那个还没玩过呢。”大叔顺着方向一看,先是愣了一下,皱了皱眉,但还是转过头来,微笑地对我说:“走。”我到现在还记得大叔那时候眼神,和小时候爸爸送我生日礼物时的眼神,令人难以忘怀。当摩天轮升到最高处时,小半个商都都尽收眼底。“大叔,那座建筑是什么?”我指着窗外那座几乎耸入云天的巨大的建筑。大叔顺着我指的方向看去,其实整个商都就这么一座建设是这么明显。大叔就解释了:“那个就是商都的中心区域了,是政治的核心,在那里啊,不仅有各种各样的部门为商都服务着,而且还集军事研究为一体的军事中心。我就在那里工作,呵呵,唉。”他说完,有些憔悴地看着我。
我看到大叔这样,就知道他一定在想他的儿子了。唉……
就在这时,我看到远方有个东西在快速地飞来,等等不是一个!在那一个后面还跟着好几个。就在几秒钟的时间里,我才看清楚,一个穿着灰黑色盔甲的人径直向我们飞来,大叔这时也发现了,有些惊讶地说:“联合军?”“防卫军?那是什么?”我皱着眉头说道。只见那人气势汹汹的样子,我就知道没什么好事了!他该不会直接冲过来!他径直地打破玻璃,冲进摩天轮,把大叔一下子抱了起来。我上前去扯那人的手臂,结果他只是一挥手,瞬间我就被甩到空中,那种悬空的感觉让我瞪大了眼睛:我看着空中那个穿着灰黑色盔甲的人抱着大叔就飞走了,不知道是吓得还是觉得自己是多么渺小,我看到那空中散发着光茫的眼珠。
本以为这样挂了!可随后,我又被后面的人给接住了。后面的那几人则穿着银白的装甲,接住的那个人把我放在地面,惊魂未定,那个穿着银白色盔甲的人却什么也不说,又迅速地追了上去。我想他该不会是机器人吧。看着他们飞快的离开的速度,我连忙顺着方向追去。尽管是用双腿跑,但总比在那干等的强啊!大叔是这里唯一对我好的人啊!我越是这样想着,心里就越难受。跑着跑着,我的视线就模糊了起来。穿过数不清的街道,也不知道跑了多长时间。其实我早看不到他们的踪影,可我已经不能停不下来了……终于我的身体不受控制地倒下了。
我看着那被夕阳染红的天空,脑子里不断地浮现我那些亲人和朋友们,还有那个认识了不到两天时间的大叔。终于我歇丝底里地哭喊着,我第一次觉得这么无奈,为什么这个世界要这么对我!我跪在小巷里,用双手捂着脸。
小巷里,偶尔路过几个人,但他们只是看了看,便又说说笑笑地走开了,好像什么事也没有发现。我麻木地仰望着天空,也找不我想要的答案。“你没事吧?”突然有一只手放在我的肩膀上,我猛然回头,一个穿着类似紧身衣还是防弹衣的妙龄少女一脸看神经病地站在我背后。我想这又是一个来看我热闹的人,这还蹬鼻子上脸了!我看着她那个着装,性感是性感,但这是不是这个世界的非主流啊。“关你什么事,滚远点,好不。”我没好气地说。那女孩子一听,也恼了。我顿了顿,起身,说:“这路你家的?!我喜欢在这里发泄一下,不行吗?别以为长得漂亮得就有特权啊。”我转身就走,那女孩见我这样,反而笑了起来,神经病。“遇到一点儿事就哭鼻子,你爸爸被捉走,而你却只能在一旁默默地看着,呵呵,你说你是不是活该?”我回头怒视着她,如果说眼神可以杀死的话,那她不知道被我杀死多少次了。“你再说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