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毒不会害你性命,但是若在七日之内未能解毒,便会全身溃烂,生不如死。”安清沂冷笑道。
便挥了挥袖子,转身离去。
背后,林沫影撕心裂肺道:“来人!”
当宫女们走入时,安清沂也逆着人群走出了影宫。而门口,宋子言穿着龙袍,一个人立在那,似乎等候多时。
安清沂望着这个男人,原本坚毅的脸庞瞬间柔软,他是她唯一可以依靠的人。
她扑到宋子言身上,眼泪像断线的珠子,她沙哑道:“子言……子言……子言……”
宋子言搂着安清沂,双手紧紧圈住她,他柔声哄道:“你放心,朕已经请名医看过了,因为是第一次发作,还不要紧,药材有些难求,但朕好歹是皇上,不出几日,小安便能醒来。”
“差点……我差点就毁了你的计划……”安清沂摇摇头,紧紧抱着宋子言,道,隐忍与悔意蒙在眼眸中。
宋子言略微愣了愣。他在门口多时,将安清沂如何对待林沫影的举动看的一清二楚,他正在琢磨着林沫影死后计划要如何改变,没想到安清沂只是吓唬了一番便出来了。
没想到……安清沂是因为他,才放过了林沫影……
宋子言疼惜的摸了摸安清沂的脑袋,声音低沉又心疼道:“你无需隐忍……朕可以纵容你。”
“并不,我已经很任性了。”安清沂道,“若不是你将林沫影的暗卫杀了,我也不会心无顾忌的威胁林沫影。不然,我进去就是死路一条,别说是为小安报仇了……我到底还是,欠考虑了……”
此言不差,这个影宫里已经全部换成了林沫影的人了,而安清沂孤身一人进入,无异是羊入虎口,于是宋子言便将那些危险尽数除去。
而林沫影的恐惧不止来自于安清沂,而是她被这般威胁都没有暗卫出来,意识到了不妙。
“芜影阁的暗卫武功可是一等一的好,朕倒是费了几番功夫。”宋子言嘲笑道。
说罢,便抱起了安清沂,飞身朝寝宫去。
当林沫影联系到芜影阁时,得到的消息便是长老要出山,亲自为林沫影看病。
林沫影冷笑道,安清沂,你给我等着!要不是从小对这种毒物不感兴趣,你的区区小毒,怎么敢在我们芜影阁面前班门弄斧!
芜影阁不愧是天下最神秘又消息最为灵通的组织,一日后,林沫影便收到了芜影阁的密信:长老已到。
一见到那个年迈的老妇人,林沫影瞬间委屈的红了眼,道:“娘亲……有人欺负孩儿。”
林沫影的娘亲,自然便是芜影阁的阁主,人称鬼医的江婧琛,而跟随而来的,还有芜影阁得阴阳双煞。
“阴叔叔,阳叔叔。”林沫影见到两人,忙行了个礼。
对于这两个一直立在娘亲身旁的人,林沫影从小到大都是很敬畏的。
江婧琛倒没有太多表情,而是为林沫影把起了脉,老脸上满是皱纹,眼神也有许多的变化,似是在惊叹,又是在疑惑。
“娘亲可有解药?”林沫影小心翼翼问道。
对于这个娘亲,她有些害怕,因为从小到大,她从未给过她一丝温柔,如今在安清沂那受了气,跑过来哭诉,而她娘亲竟然理都不理。
江婧琛点了点头,眼神淡漠的示意了一下阳护法。阳护法便丢了一包药过去,林沫影眼疾手快的接住了。
“煎好,喝下便能好。”江婧琛没有任何感情道。
林沫影倒是微微诧异:“娘亲,既然你们已经准备好了解药,为什么不直接寄给女儿,还要劳烦您大老远的跑来?”
江婧琛抬眼,目光落到林沫影身上,林沫影心底一阵紧张。
“阁主是为了确认一些事情。”阴护法道。
因为江婧琛寡言少语,许多事情都是阴阳双护法解释的。林沫影点点头,又插嘴道:“那娘亲可是确认了?”
江婧琛的目光离开了林沫影,而是眺望着远方,道:“沫影,这个下药的人叫什么名字?”
听到江婧琛没来由的一问,林沫影瞬间红了眼眶,她以为她的娘亲终于要护短了,忙道:“叫安清沂,她处处与女儿作对……娘亲你能不能给我一副毒药,我好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安?”江婧琛深深吸了一口气,缓缓开口,道,“沫影,我命令你,不可以动她!”
“为什么!”林沫影瞪大了眼睛,怒道,“她下药给孩儿!还威胁孩儿!还想动您的孙儿!”
似乎是想到了童年时的种种不甘,林沫影像是倒苦水一般,滔滔不绝的反驳道:“娘亲!孩儿不求你为孩儿护短,即使长安城里所有的孩子都有父母的支持。但是,为什么您不让我动她?”
“我说了不准就是不准!咳咳!”江婧琛怒斥道,或许是太过激动,竟激烈的咳嗽起来,老脸发红,似是缺氧。阳护法忙喂了一粒药丸,才疏过气来。
“好,娘亲,我不会再动她……您不要生气。”林沫影忙道。
但暗中却咬牙切齿,那个女子,她绝对不会放过!
“不止这样,暗杀宋子言的计划也暂时搁浅。”江婧琛又道。
林沫影更是不解了……她正想问,阳护法率先问出了她的疑惑:“阁主,我们处心积虑这么多年,突然搁浅……怕是前功尽弃。”
“没有什么前功尽弃。”江婧琛紧紧闭上了双眸,道,“我们本来就欠了他,让他当上皇帝又有何不可?”
当安清沂睁开惺忪的睡眼,便见到了宋子言趴在了她的床边,沉沉睡去,他身为一个男子,睫毛竟然比她的还长还翘,像极了一个个高傲的天鹅,立在那儿。
而昏迷的宋小安躺在了安清沂的身旁,小脸已经有了一丝血色。所以床上没有了位置,宋子言只好守在床边。
安清沂抚摸了一下宋小安的小脸,幸好,还有温度。寒毒只是让他略微有些高烧,如同感冒得症状,而到了以后,便是寒冷彻骨……
她昨日归来,便在宋子言的怀里睡去,一直睡到了现在,既然宋子言还在这,恐怕也不是太晚。毕竟他每日的早朝是雷也打不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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