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堂姐……”安嫦芹急忙辩解道,“长亭哥哥也有自己的苦衷……”她走向安清沂,抓住安清沂的衣袖,晃了晃,尽管眼泪还挂在脸上,但已经不再流出。
安清沂有些心疼的摸了摸安嫦芹,她可是真的将这个女孩当妹妹看。
“皇后娘娘大驾,草民有失远迎,还望恕罪。”白长亭似乎伤得并不重,现在已经能站起来,毕恭毕敬的行礼。
见此,安清沂略微有些反感。这个男子明明就不是趋炎附势的主,现在这番客套,不知卖的什么药。
“罢了。”安清沂看在安嫦芹的面子上,对方才的事情没有过多追究,而是问,“还不请本宫进去?”
安嫦芹本来夹在两人中间,很是为难,听到安清沂的话,忙一拍脑门,笑道:“堂姐,是妹妹没有想周到,堂姐快进来坐。”
说罢,她就拉着安清沂进了屋。
这只不过是一个打铁的铺子,里面却不止有打铁的设施,还有一张脏兮兮的床,看来白长亭平时应该住在这。
安清沂也见过邱家的打铁铺子,相比之下,白长亭这儿的更加破旧。
谁能想到,这个身着一袭白衣,与此番场景格格不入的男子,竟是白家次子?
安嫦芹瞧见这里有些凌乱,不觉皱了皱眉毛,对身后的男子埋怨道:“你又不打扫一下,这儿能住人吗?”
说罢,就走向那张床,为其整理床铺。白长亭急步走去,那双修长的手指抚上安嫦芹的手,制止了安嫦芹想要为其整理的动作,他冷声道:“我来罢。”
安嫦芹就笑:“女子就要主内,这些事情是我应该做的,你不用每次都帮我做。”
安清沂站在他们两人的身后,这个角度恰好看清白长亭的表情,他听到安嫦芹的话后,抬眼凝视着身边的女子,一双深邃的眸子里似有动容,喉结滚了滚,终是放下了手。
却依旧痴痴的望着安嫦芹。
他在想些什么?是不是对着这个死心塌地黏着他的女子有一丝亏欠?
安清沂见此,眼眶却微红。她不是爱哭的主,只是见到有情人不能终成眷属,就莫名的难过。
她也曾以为,自己永远不可能有人爱,永远不可能爱上别人,可是,她遇见了宋子言。为了遇见他,她穿越了时空而来。
安嫦芹仔细的收拾着,看得出,她的动作格外生疏,想必平常是白长亭自己来的,安嫦芹许是察觉到了安清沂的想法,道:“长亭哥哥不喜欢我做这些粗活,每次我想帮他,他都不让我帮。今日许是想让堂姐看我笑话。”她捅了捅身旁的白长亭,眨眨眼道,“看我有模有样,有没有给你丢脸啊?”
令安嫦芹想不到的是,白长亭竟然笑着摇摇头,道:“没有。没有丢人。”他的笑容,如沐春风,配上他那张英姿飒爽的俊脸,足够迷惑所有的小女孩。
安嫦芹也不由得红了脸。
“想必你是真心喜欢妹妹的。既然你都能猜出本宫的身份,那不妨猜猜本宫是来干什么的?”安清沂寻了一处板凳,被醉醉擦干净了,便坐在了那。
白长亭虽然瞧安嫦芹时,那双眸子里有数不清的柔情,但抬眼望安清沂时,却依旧冷冷的,安清沂倒是不介意,继续道:“无论你们提什么要求,本宫都会答应,但需要能与之对等的条件。”
“皇后娘娘,草民无所求。”白长亭拱手道。
除了安清沂惊讶外,安嫦芹更是惊讶,她停下收拾东西的动作,捂着嘴问:“长亭哥哥……你……”
你想不想娶我……
安清沂依然是谈判的表情,没有因为这个出乎意料的回答而露出惊讶之色,她挑眉问道:“真的无所求?”
“真的。”白长亭肯定道。
“好一个无所求。”安清沂拍案站起,指着白长亭怒道,“安家独女配不上你?”
白长亭摇摇头,淡然道:“是草民配不上。”
“长亭哥哥……我不需要配不配的上啊……”安嫦芹哭着道,泪水顺着她绝美的轮廓滴到了土地上。明明在那么多的人面前依旧能谈笑风生的安嫦芹,却在这个男子面前,被他的一言一行而牵动着,败的一塌涂地!
“所以,草民必须靠自己的力量,站到能与芹儿同等高度,才敢上门提亲。”白长亭铮铮有声,剑眉星目,语气不容置疑。
安清沂仰着头,冷笑道:“你有何力量?难道要芹儿等你一辈子吗?”
此时此刻,她很像一个后妈……
白长亭许久没有说话,估计也没想到这一层。
他从小到大天资卓越,怎么会有办不成的事情?他一直以为,总有一天,他会恢复自己所有的力量。但是,他从未想过,若是那一天要十年二十年之后呢?
那……那时,安嫦芹……还会在他身边吗?
安清沂也已经略微猜测出了,白长亭之所以落魄至此,是因为一个极大的变故,让他失去了白家得地位。而白家尚武,那个变故极有可能是白长亭武功尽失。
联想之前被白银天打成这样,估计**不离十。
“皇后娘娘,草民有一事相求!”白长亭忽而跪在地上,声音明朗而坚定。
安清沂以为他想通了,结果他道:“草民想让皇后娘娘为芹儿推掉所有亲事,只许她等我!”
安清沂差点就要拔剑取他首级了,若是她有剑的话……这个男子,看着这么聪明,怎么脑子却拐不过弯来?
“若是本宫兴许可以恢复你的武功呢?”安清沂挑眉,继续试探道。
白长亭忽然抬头,眸子中是质疑却有一丝丝的期待。
“堂姐……”安嫦芹明显不信,她弱弱道,“不能唬妹妹……”
“本宫何曾说过假话?”安清沂挑眉,心中却有一丝没底,她的医术精通,但不知白长亭的病是否是因为毒引起来的,“你们不妨说说,你为何武功尽失?”
“堂姐……”安嫦芹的眸子里闪过一丝心虚,她道,“长亭哥哥有天出征,结果在战场上忽然四肢无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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