蝶衣觉得已经过了太久,可是实际上也就是那么一小会儿的功夫,方丈抬起头来看了周围的人一眼,然后定定的看着蝶衣:“玄施主,好签,好签啊,此签显示施主前途不可限量,此乃上上之签!”
众人都不解的看着方丈,然后又转过眼去看蝶衣,蝶衣到现在都没弄明白,自己刚才那签桶里到底自己跳出来一根什么样的签?
刚才捡起那签的人也觉得很是奇怪,因为那签上可并没这么说啊?这方丈却到底在打些什么玄机?
方丈向众人合十行个礼,唱个诺,然后说到:“各位施主请自便,老衲带这位玄施主去换签语,各位求了签后也可到方丈室寻老衲!”
说着头前走了,蝶衣一见,忙也在后面跟着去了,转了两个弯之后,蝶衣跟随方丈来到一处静室!
蝶衣看了一下里面的布置,心中笃定,这估计就是方丈室了,里面布置极其简单,正中一佛堂,堂正中有一个大佛字,前有一个跪榻,蝶衣被让到一处侧室,侧室内只有一榻,一椅,一几,一灯,一木鱼,极是简陋,蝶衣心想:这,就是所谓的清灯古佛了吧!
在一侧的椅上落坐,方丈在榻上落坐,他把蝶衣求的签放在了一侧的矮几上,然后深深的看了蝶衣一眼才说到:“玄施主,请恕老衲刚才妄言,您今天抽到的这无字之签,是没有签语的,老衲知道那签桶中有一百根签,老衲也是第一次看到这无字之签,这签乃是一空白之签!”
“空白之签?”蝶衣有点不太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怎么会是空白之签,这签中有这么一个签么?
“是的,一根什么字都没有的签,老衲这么多年主持这南门寺,也是第一次看到这无字之签,老衲刚才如此说,实乃不想引起大家的猜度!
方丈眼神平和,但在蝶衣看来却觉得包罗成万像!
“多谢方丈!”
蝶衣除了这句话,也不知道要说些什么才好,还好,不是那见鬼的天下第一签。心下稍安。
“玄施主,老衲是想,这空白之签被你这当朝的状元郎所抽中,想必除了预示您前途无量之外,也预示您以后的所做所为,自在你的内心,实乃外人无法堪破,它如白璧无暇,至于施主您,希望它什么样,它就是什么样!”
蝶衣静静的听着,一句话都不语。
方丈略微停顿了一下才又说到:“希望玄施主您以后不以自己的善恶而处,而是以大局为重!”
蝶衣心下一愣,虽不知他是何意,不过随机说到:“方丈您教诲的极是,在下会铭记于心,
“教诲不敢,不过只是几句肺腑之言!”那睿智的双眼闪动着祥和的光芒,望定蝶衣。
“大师言重了,以后有时间,在下会不时的来打挠大师,还望大师不吝赐教!”蝶衣心下思量,这方丈不会是看出来些什么了吧?
“老衲这静室之门随时为玄施主而开,随时欢迎您的到来!”祥和的笑容绽在脸上,有了佛的意味。
“谢过大师,在下告辞了!”
蝶衣是第二次见这方丈,但却知道他法号一尘,第一次是和烟儿来那次,只是远远的看过那么一眼,看他的穿着,知他是方丈,并没有什么很深的印象,这是第一次如此近距离的接触,蝶衣不想在此久留,因为她老觉得那方丈好似有一种看透自己的能力,让自己多少有些不安!
“玄施主,请带上您这次求来的签,希望他会保佑您平安渡过未来的每一天!还有寺内安排了斋饭,午时请自行前往饭堂用膳!”
蝶衣走上前去,从那矮几上捡了那签,对方丈行了一个合手礼就退了出来,一直走出门老远,蝶衣才松了口气,拿出自己一直握在手中的签,放在眼前细看。
可是不由的手一松,就把那签掉在了地下,因为那哪里什么无字的签,那签上分明写着几个字:天下第一签!
蝶衣心中不安,看周围无人注意自己,忙伸手捡了起来,放进袖袋之中,再也不敢看第二眼!
什么都不敢想,一个人快快的走,想找一个没人的地方躲一会儿!
可是又不能什么都不想,因为他们为什么会说那是一个无字之签,难道他们均看不见这几个字?
并且暗自下定决心,以后再也不去求签!
隐约还记得那条通往山顶的小道,一个人匆匆的走去,可是刚转上那条路,就看到了一个人,那个今科的榜眼成奕从另一侧走了过来!
蝶衣本想当作没看到他继续往前走,没想到那成奕也看到了蝶衣,并向蝶衣走了过来!
立在蝶衣面前,微微一笑,那有着孩子气的用脸上闪过一丝顽皮:“玄公子,成奕祝贺您今科高中榜首,又抽中了先前的上上之签!”
蝶衣不想接他这个话题,于是说到:“成公子怎么有兴致到此处来?”
“在下本无意于求签,也来这后山看看风景!”成奕孩子气的脸上带着一抹调皮。
“成公子小小年纪就有如此成就,实在是可喜可贺!”蝶衣微微淡笑,自从看出来他是自己当年医过的那孩子,心里就一直为他感到高兴。
“可再怎么可喜可贺,也还不是排在您玄公子之后!”话虽如此说,脸上的笑容却极是真诚开心。
“在下虚长成公子数岁,才有今日之功名,与成公子相比,实在是惭愧!”蝶衣并没有谦虚之意,自己长那成奕还不止是数岁。
“玄公子,你我现在虽有功名,并无实职,我们兄弟相称,您看可好?”
成奕看到蝶衣,没来由和想起了一个人,一个给自己留了太深刻印像的人,有一种亲切之感由然而生。
“在下谢成公子美意,在下也正有此意!”对这公子,先生的,蝶衣也早就心生厌烦,刚好解了自己的围。
“那以后就称您玄兄了!”
“多谢成弟相敬,在下就腆为兄长了!”让蝶衣叫他成兄,还叫不出口。
两人一边走一边说话,不知不觉就到了山顶!
虽然已将近正午,可是仲秋的阳光好像在这里发挥不出什么强有力的作用,并没有一丝热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