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王子遗憾地摇了摇头,说道:“对不起,道长,恕我无能为力。如若贵弟子于阳间而死,其灵魂可经黄泉之路进入轮回之道,阳间虽死,冥界可活。而他却死于冥界,死于冥界者即被排除轮回之外,成为冥界的孤魂野鬼,自生自灭,再无超生之可能,就是冥王也无可奈何。万物有生即有灭,所谓长生不死,只是活的时间比他人时间长些罢了,但绝不会永生不死的。”
清元长叹一声,说道:“既然如此,贫道也无话可说。此乃他命中劫数,天道使然,既然我等无计可施,也只得由他去了!”
西幽王议和使团当日早晨启程前往冥都,在迎宾馆驿安顿好后,大王子和清元进宫晋见冥王,递交西冥王的议和国书。
冥王在王宫大殿上接见了他们。冥王高大魁武,气势不凡。他红头发,红眉毛,红胡须,头戴垂帘王冠,身着大红袍,威严地坐在龙椅上。早在数日前,收到西幽王派人送来议和的意向书信,与众大臣紧急商议。
冥王本不是好战之人,对连年战争本来就头痛不已。就算胜算在握,灭了西幽国不知要消耗多少人力和物力。给冥界其它三国有可乘之机。现在三国虎视眈眈,一直等待坐收渔翁之利,能与西幽国罢战议和,正是他求之不得,更何况西幽王承诺年年进贡,岁岁来朝,何乐而不为呢!
冥王本是慷慨大度之人,既已经答应议和,便不为难大王子,即刻释放五王子乌头。对大王子求取醒忆酒一事也是满口答应,派宫内总管取来,交与大王子。至于具体事宜交与手下大臣与大王子去商议。
大王子和清元道长叩头谢恩,告辞退出大殿。在大殿门外,遇到乞灵、雪儿和冰儿进宫向冥王辞行,双方擦肩而过。清元与他们未曾见过面,自然不识,也就没有留意他们。
乞灵等三人却是认得清元道长,见他一身冥界官员穿戴,从王宫大殿中出来,觉得奇怪,便对雪儿说:“这清元老道,冒充冥界官吏,朝见冥王,也不知他搞什么名堂?咱们要不要向冥王揭露他的身份,指证他是杀害知风大师的凶手?”
冰儿抢着说:“那还用说,这臭老道不是好东西,正好让冥王治他的罪,最好砍他的头,为知风大师报仇!”
雪儿沉思一下说:“我看此事不宜操之过急,待我们见到冥王,问明情况后,再作打算。”
乞灵和雪儿在恶灵秘洞里救出欧阳雪后,连夜赶回了文昌城。此时城外已无西幽国的人马,城楼上零星点着火把。他们直接飞回到布记客店,回到客房即为欧阳雪疗伤。欧阳雪伤好后,他们向慕蓉城主、张将军、郑大捕头等官吏告辞。
慕容城主命姚山石和张瑶红带五百兵勇押送五王子乌头去冥都,请求乞灵等人随行,防止途中有人劫走乌头。乞灵留下在玛西秘洞里缴获的大部分武器和装备,以及纸钱和金银,在众官员和全城百姓的欢送中离开了文昌城。
一路有惊无险到了冥都,拜见冥王后,将五王子乌头交给冥王,并向冥王请求让欧阳雪转世投胎。冥王欣然答应,当下叫掌管生死轮回的判官带走欧阳雪,安排她转世去了。他借机从判官嘴中了解到,文昌城与临江城之间确实存在着轮回转世关系。
他们在冥王的极力挽留中,在冥都停留了十几天。姚将军交了差后就带着五百兵勇回文昌了,张瑶红留下来,陪乞灵他们在冥都游玩。这日正要进王宫向冥王辞行,没想到在宫门口遇到了清元。
他们进殿面见冥王,行过礼后,雪儿问道:“大王,我们在进殿之时,见到几人出殿,感到有些面熟,不知这几人是何人,见大王有何事?”
“呵呵,这几人是西幽国派了的议和使者,为首的是西幽王的大王子,其余是他随从。寡人已经答应他们的请求,释放了乌头五王子。说起来还是你们的功劳,幸亏你们在文昌城拔掉了玛西这颗钉子,生擒了乌头,迫使西幽王不得不求和。你们可是为两国百姓做了一件功德无量的大善事,功不可没!”
“原来是这样。大王,我们来冥都已多日,该看的也看了,该玩的也玩了,是到回去的时候了。我们特来向大王辞行,今晚我们就启程回阳间。请大王发放通行令,以便使我们通行无碍,早日回归阳间。”
西幽王笑道:“呵呵,寡人强留诸位数日,再留就不合情理。既然诸位执意要走,寡人自当放行。你们交来的金牌,原赐予你们,以后凭此牌可以自由出入冥界。寡人夫妇和王子公主可是盼望你们常来做客,再续前情啊!”
乞灵等人自来到冥都后,与冥王家人相处融洽,尤其是冰儿更是惹王子公主喜爱,冰儿的开朗和顽皮使王宫后院笑声不断,她不时地拿出稀罕玩意儿,送给他们,逗得他们喜笑颜开,更是舍不得冰儿离开,私下里求冥王多留了乞灵他们几日。
他们告辞冥王出了大殿,冰儿迫不及待地问:“师姐,你为何不拆穿臭老道的真面目,就这样算了不成?”
“两国罢战议和,这是天大的好事。清元道长随行,我要是说出他的身份,岂不是又惹祸端,影响议和的大事?”
乞灵说道:“再说他也是救人心切,情急之下对知风大师下的手,知风大师反倒因祸得福,投胎转世去了。这样说来清元也算积了阴德。得饶人之处且饶人吧,不必过于认真。”
“师姐说得对,师哥讲的也有道理,嘻嘻,便宜这个臭老道啦!”
清元道长一回到驿馆,便直奔封鲤儿的房间。明吉等三位弟子在堂间守护里间封鲤儿,见师父兴冲冲地近来,明吉急忙问道:“师父,冥王给了醒忆酒了吗?”
清元微笑地边走边说道:“给了,为师这就给你师母服下去。哈哈,功夫不负有心人,终究让为师达成心愿!”
明吉脸色略有微变,见师父前脚已跨入里屋门槛,便转身向外走去。那知师父又缩回了脚,头也没回就问道:“明吉,你要去哪里?”
明吉心理一惊,忙说:“弟子不去哪里,只是出去走走。”
“先别走,等你师娘醒过来以后,我们师徒一起出去转转,好好庆贺一番!”清元笑呵呵地说。
明吉讪笑地跟在明祥和明如后面进了里屋。封鲤儿见他师徒进来,从床边站了起来,也许是潜意识的作用,封鲤儿对清元渐渐地也不那么反感了,对转世还阳也热心起来,大概是谁也不愿意对自己以前一无所知的心理作用吧。
“鲤儿,为夫已经从冥王那里讨来醒忆酒,你把它喝下去,你就会认得为夫,就能记起我们以前的情分了。”
封鲤儿接过小葫芦形磁瓶,扫了他们一眼,犹豫地打开瓶盖,手微微地颤抖着,患得患失地不敢喝。
“鲤儿,喝吧,不要紧的,我们都在这看着,你就放心地喝下去!”
封鲤儿抿了抿嫣红的嘴唇,闭上了秀目,仰脖把醒忆酒倒进了嘴里。酒入咽喉,呛地她弯腰咳了起来。清元心疼地扶她坐到床上,轻轻地捶着她背。
过了一会儿,封鲤儿缓过气,羞涩地往旁边让了让,离清元远了点。清元不在意地笑了笑,眼睛始终没离开她的脸。这时明吉悄悄地向房门移去,却发现明祥和明如挡在门口,有意无意地堵住了去路。
多日来他心里一直提心吊胆,越临近冥都,越是惶恐不安。每想到那封鲤儿要是喝了醒忆酒,恢复了记忆,自己必然难逃一死。每见到封鲤儿就恨不得立刻把她掐死,去了心头之患。
原来封鲤儿正是被他毒杀,其中缘由如若被他师父清元知晓,必是有死无生,只怕清元会毫不留情地将他打得神魂俱灭,连投胎转世的机会也没有了。这一路来他一直寻找机会杀了封鲤儿,但是却无处下手。
每到一处留宿,执勤时都是两个人。直到昨晚,师父认为外有冥王界兵马保护,内有幽王界侍卫巡逻,才让他们师兄弟一人值一班。他认为机不可失,便把路途中准备的夜行服和私下里买的短刀拿出来,装作冥界人,试图行刺封鲤儿,哪想到明意在门上布了警讯,不但没有杀成封鲤儿,反倒把自己的面目暴露出来。不得已,他杀了明意。
此时,他想溜走,却发现自己成了瓮中之鳖。看样子师父早已怀疑自己,有了防备。他暗叹自己一失足而成千古恨,到如今是悔之晚矣!他现在寄托的唯一希望是封鲤儿喝了醒忆酒,恢复不了前世的记忆,否则必将难逃一死。
此时,他想溜走,却发现自己成了瓮中之鳖。看样子师父早已怀疑自己,有了防备。他暗叹自己一失足而成千古恨,到如今是悔之晚矣!他现在寄托的唯一希望是封鲤儿喝了醒忆酒,恢复不了前世的记忆,否则必将难逃一死。
突然封鲤儿尖叫一声,捂住头在床上打起滚来,嘴里不住地喊痛。清元也顾不得徒弟在跟前,把她抱在怀里,连声说道:“忍一忍,一会儿就不痛了。没关系的,这是恢复记忆时的正常反应!痛过之后记忆就恢复了。”
明吉越听心越凉,越听手脚越发抖。他终于忍耐不住,向门口冲去。清元暗中一直注视他的反应,这是看到他神色慌张向外跑,证实了自己的判断,当下随手挥了一下袍袖,一股劲风袭向他的腿弯。他腿一软,跪倒在地。
清元河道:“绑起来!”
明祥答应一声,将明吉从头到脚捆了结实,然后朝他腰眼狠狠踢了一脚,他惨叫一声歪倒在地,痛得头上渗出了冷汗。
封鲤儿头痛渐渐减轻,脸上的红潮慢慢消退,剧烈的头痛消耗了她大量的体力,当疼痛离去时,疲倦和睡意随之而来。
清元看她呼吸平稳,试了一下脉搏,觉出她脉跳正常,放下心来,给她盖好被子,向门外走去。
“明意,把他带出来。”
“是,师父!”明祥答应一声,;拎起明吉出了房门,将他扔在师父的脚下。
清元坐在堂屋的椅子上,拍了一下桌子,喝道:“明吉,是你杀了明意,是也不是?”
“师父,冤枉啊,我怎么会杀四师弟?师父,四师弟是刺客杀的,与弟子毫无关系!”他哀叫地辩解道。
“哼,你瞒得了别人,岂能瞒得了我。明意之死,我一开始就怀疑是你干的,明意最后说的‘大……’就是想说‘大师兄’,你当时故意说是‘大王子’和‘大王’,企图转移我的视线,混淆我的视听。”
“师父,真不是弟子杀的,弟子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杀四师弟,我们同门学艺多年,情谊不浅,我怎会下去手杀他!”
“你不是要杀他,你是不得已而为之。你要杀的是鲤儿,并不是明意。你弄开了门,却没料到明意在门缝里夹了一块石头,石头掉了下来惊动了他,他一进门,你刺伤了他,他却挑去了你的蒙面巾。我在门里捡到了石头和挑破的蒙面巾,看到了地上的血迹。你怕他看清你的面孔,顾不得杀鲤儿,转身逃走,跳上了房。他的轻功比你好,在屋脊上拦住了你,当他发现刺客是大师兄时,必然惊愕不已,放松戒心,这就给了你可趁之机,你出其不意地用刀刺进了他的胸口,他跌倒后从房上滚落下来,我查看了血迹,血迹从屋脊一直到房檐,而瓦面上却没有打斗的痕迹。什么人可以在没有打斗的情况下,可以一刀杀死他,连一点反抗都没有?只有他熟识的人,才会使他毫无防备。”
“师父,那不是我,不是我呀!师弟这一路认识了不少人,这刺客也许正是他新结识的熟人,在说还有别的师弟,师父为何只认定是弟子呢?”
“明意是认识了大王子侍卫中不少人,但这些人有怎能伤得了他。除了你们师兄弟,还会是谁?你说得不错,因为还有别的师兄弟,我不敢确定是你们中的哪一个,所以我才没有声张。但你的嫌疑最大,明祥和明如住在一起,他们听到叫声一起出的门。而你和明意住在一起,房里只有你一个人,也只有你才有机会,再没人知道的情况下扮作刺客。”
“不,不是我!师父,你不要冤枉弟子,弟子纵有天大的胆子,也不会杀四师弟的。再说弟子干吗要行刺师母……”
突然他的身后响起了封鲤儿的声音,这声音使他浑身一兜,脸色霎时间变得苍白无色,冷汗刷得流了下来。
“因为你害怕我恢复记忆,害怕我说出你的丑事,害怕我说出你就是毒害我的凶手。”
她说着走了过来坐在清元的身旁,脸上又重现了狐媚艳笑。
“不是我,师母,你冤枉弟子了,你一定是看错了人!”明吉哀鸣着。
“不错,我是看错了人,没有看出你欺师灭祖的狼心狗肺。你师父闭关期间,你与二姐勾搭成奸,被我撞破,你们当着我的面,指天发誓,只要我不向你师父说出,从那以后再不会有苟且之事,我答应了你们。你知道我为啥答应吗!”
明吉这时忘记了掩饰,不由自主地摇了摇头。
“自从我进了你师父门后,不免冷落了你二师母。大师母一心修道,自是对我不管不问,我自觉对你二师母有愧,她就是做出不轨之事,我也自会替她隐瞒。二师母水性杨花,耐不住寂寞,趁你师父闭关修炼之时勾搭于你,我看在眼里,却装作没看见。那日,我找你二师母要个鞋样,准备为你师父做双鞋,好给他出关时穿。你们也胆子忒大,居然不插门就干起那勾当,被我撞破。我根本没心管你们的事。而你们做贼心虚,生怕我告知你师父,坏了你们的好事。在你师父就要出关的晚上,你闯入我的卧房,要强行奸污于我,我宁死不从,你居然打昏我,给我灌下毒药。事到如今,你还要抵赖吗?”
清元厉声问道:“明吉,你还有何话说?”
明吉再狡辩也是无济于事,便低头伏地,求饶说:“师父,饶命呀!弟子一时糊涂,抵御不住二师母的诱惑,犯下大错,看在弟子服侍师父这么多年的份上,饶过弟子这一回吧。弟子一定洗心革面,改过自新,绝不再犯!”
明祥两眼冒火,恨声说道:“饶你,你说得倒轻松!你犯下欺师乱伦之罪,不知悔改,处心积虑要伤三师母,还杀了四师弟,你百死不能赎其一罪,你还想让师父饶你,做梦去吧!”
明吉痛哭流涕地哀求道:“师父,你大人大量,放过弟子吧!弟子今生今世不忘师父大恩,一心服侍师父,绝无二心。师父!”
明吉痛哭流涕地哀求道:“师父,你大人大量,放过弟子吧!弟子今生今世不忘师父大恩,一心服侍师父,绝无二心。师父!”
清元恼怒站了起来,背过身去,过了好一会儿,缓缓地说道:“明吉,你是为师从山边野路上捡回来的,自小在我身边长大,为师没有儿女,把你当亲生儿子相待,没想到你心术不正,竟然犯下如此大罪,如果我要放过你,又如何对得起你死去四师弟?”
“师父,弟子现在是后悔莫及。求师父看在二十几年的师徒情份上,给弟子一个改过自新,细心革面的机会!”
清元背着手宁立不动,沉默不语。明如心软,看大师兄的追悔莫及的样子,动了恻隐之心,跪在地上向师父求情道:“师父,大师父犯下这等大罪,实在是最不容赦。师父,弟子倒想有个主意。”
清元转过身来,阴着脸问道:“说,什么主意?”
“这里是冥界,阳间人死,魂归冥界。师父不要杀大师兄,只要把他留在冥界,相对阳间来说,已经没有了这个人,这等于他已经死了。他既已死,一死顶百罪,师父又何必再杀他呢!”
清元沉默无语,望向封鲤儿,封鲤儿点头说:“明如说得倒有几分道理,我知道你们师徒情深,要你亲手处置他,你必于心不忍。我看按明如说的办,也能说得过去,就留他在冥界自生自灭吧!”
“好吧。明吉,为师就饶你一命。留你在冥界,也算是对你的惩罚。你要好自为之吧。我不杀你,,并不等于别人不杀你。”
“多谢师父、师娘、师弟!”
“明祥,你把明吉带出去,放他走吧。”清元挥了一下手,背过身说道。
“是,师父!”明祥脸色显出愤愤不平,答应一声,提起明吉向门外走去。
“啊……”一声凄厉惨叫从院中传了过来。
清元快步出了房门,只见明祥正从明吉胸口往外拔剑。清元大喝一声,怒道:“明祥,你干什么?为师已经答应放过他,你为何还要杀他,你眼里还有我这个师父吗?”
明祥跪在地上,手捧带血的剑,悲愤地说:“师父,四师弟可是死了两回,既回不了阳间,也活不在冥界,他死的太冤。让这个畜牲活着,这口气弟子咽不下去。这种人留在冥界,对冥界也是祸害。弟子除了他,以免他给师父脸上抹黑。弟子违抗师命,师父要打要杀,弟子绝无怨言。”
清元恼怒地拿过剑,说道:“你以为为师不敢杀你吗?”
封鲤儿拦住说:“夫君息怒,那明吉该死,明祥不过是为师弟报仇,罪不当死。你已经失去了两个弟子,难道还要失去一个?”
明如跪在明祥的旁边,求情道:“师父,二师兄也是一时情急,望师父原谅,绕过二师兄吧!”
清元哼了一声扔下剑,转身回到了房里,从屋里传出他的话来:“你们去找个棺木,把明吉埋了。回来后,我们连夜赶回阳间。”
乞灵与雪儿、冰儿、瑶红等四人回到客栈,稍加整理行装出了房门。
乞灵望着明净夜空的繁星说道:“也不知道欧阳雪投胎到哪里去了?”
雪儿笑道:“她此去投胎,是再世为人,再不是你所熟悉的欧阳雪了。即使见到她,你也不会认识。那夜叉收了冰儿的好处,定会给她找个好人家,你也用不着这么惦记她。”
冰儿调笑说:“师姐,我怎么听你的话有酸味呀。师哥,师姐吃醋了,你就别惦记了。嘻嘻!”
“谁吃醋了?鬼丫头片子,师姐大气得很,你放心,师姐就是吃天下所有女人的醋,也不会吃我们好冰儿的醋!”
“不来啦,师姐又拿冰儿开心。师姐,你看天上!”
众人向天上望去,只见有几人正在飞过圆月,划过淡淡的暗影。
“是清元道长他们,看样子他们是赶回阳间。哎呀,我们也快回吧,要是在他们后面回去,他们拔了望月神箭,潭水合拢,岂不是把我们阻在阴阳殿内?”
冰儿一听急切地说:“那我们还不快走!蓝虎飞得快,会超过他们的。”
四人骑上蓝虎,急速地向文昌城飞去,直接降到张瑶红家的院内。四人跳下虎背,张瑶红恋恋不舍地拉着雪儿和冰儿的手,含着眼泪说:“今生瑶红能遇到二位姐妹,让瑶红感到莫大的荣幸!此番分手,不知何日才能相见,请二位姐妹不要忘了瑶红,瑶红也会惦念姐姐的。”
她说完低着头走到乞灵的跟前,扭捏了一下抬起头,眼中情意无限。她突然扑入乞灵的怀里,紧紧搂住他的腰,抽泣起来。
乞灵慌了手脚,忙说:“瑶红,别这样!”
冰儿笑嘻嘻地凑过来,在瑶红耳边说:“瑶红姐,你是不是爱上我大哥啦,舍不得他走?”
瑶红点了点头说:“我敢说敢当,我是爱上了公子。虽然我知道,阴阳两重天,爱也是白爱,但我会把这份爱珍藏在心底,永远不忘记。”
“哇!瑶红姐,你好没羞,这话你也能说出口,难道你不怕我师姐生气吗,你这是抢她的心上人!”冰儿故意说笑道。
雪儿走过来,笑道:“就你鬼话多,师哥有人爱有什么不好?这说明师姐没选错了人。”
张瑶红口无遮拦地说:“雪儿姐,你放心,瑶红不会抢你的情郎。只是暂时借用一下,你们这一走,恐怕再也见不着面了,想抢也无处去抢。雪儿姐不会见怪吧?”
乞灵涨红了脸,不知如何是好,说道:“瑶红,你放手,好不好,我的腰快受不了啦!”
张瑶红仰起脸,眼里泪水横流,“大哥,我叫你大哥,你不会介意吧?在这临别之际,瑶红有一个小小的请求。”
乞灵未加思索,说道:“你说吧,我答应就是,你能不能先放手!”
雪儿似乎知道张瑶红要说什么,默默地转过身去,向蓝虎走去。
“公子,吻一下瑶红,好吗?”
乞灵大吃一惊,“这……这……不太好吧?”
冰儿咯咯地笑起来,说道:“瑶红姐,你好没羞,这要求也敢提,也不怕师姐……”
这时传来雪儿幽幽的声音,“乞灵,你就满足瑶红的愿望吧,雪儿不会介意的。这是她的一片情意,以后难得再相见,你就给她留下一个美好的回忆吧!”
冰儿小声说:“师哥,师姐发话了,你就别在美女跟前装纯情了!”
她说完嬉笑地向雪儿跑过去。乞灵望着月光下瑶红泪眼汪汪,企盼的神情,低头在她的脸上吻了下去。
“谢谢大哥,小妹铭记在心,小妹预祝你们一路平安!”她说完扭身跑进了屋里,一路洒下别离的伤心泪。
乞灵向蓝虎走去,走到雪儿身后说:“雪儿,我和她可没有……”
雪儿话里透着酸意,笑着说:“亲热完啦?有什么可解释的,我们快走吧!”
一声欢快的虎啸,在文昌城的上空久久地回响。当有人好奇地跑出来看时,蓝虎飞越群山,已出百里之外了。
他们到了最后一个关卡,降了下来,拿出令牌通过后,询问之下,得知清元等人还没到,放下心来。走过阴森森的黄泉路后,来到了奈何桥上。这里的情景和他们来时候没有变化,排队的排队,喝汤的喝汤。奈何桥上的守卫夜叉倒没有忘记他们,见他们来了,赶紧恭敬地领他们到了转阳池。
冰儿扔给他们几包花生糖,随乞灵和雪儿之后跳进了转阳池。当他们睁开眼时,却站在阴阳殿的阳鼎之中,周身白气缭绕。殿内长榻上有一个胖大和尚在闭目打坐,只见他圆头圆脑,童颜鹤须,两手相叠,对他们的到来无视无觉。
他们跃出阳鼎,乞灵上前向大和尚作揖行礼问道:“这位大师,如何称呼?”
那胖大老和尚眉不动嘴不张,毫不理睬他的问话。仿佛他们根本不存在似的。乞灵疑惑地望向那两个童子。其中一个童子,捂了捂嘴,摇了摇手,向殿外指了指。那意思说,不要再问了,赶快走吧。
乞灵冲他们笑了笑,向殿外走去,心里想,这大师不知是聋是哑,还是装聋作哑,搞得这两个小童也用起手语了。他们走出地洞,那圆门还开着,望月神箭还在门上钉着。
“师哥,我把这箭拔了吧?”冰儿说。
“为什么?”
“把这些臭道士闷死在这里头,让他们永不见天日,谁让他们害死了慎言道长?”
雪儿说:“这箭要是拔了,万丈高的水道就会合拢,只怕我们也出不去了。冰儿,先放过他们吧,不要再起事端。”
“师哥有冥王的令牌,这令牌一定能破开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