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儿眼里滚动着泪水,“女人对这种事本来就敏感。师哥,你的眼睛骗不了人。我并不是嫉妒冰儿,但雪儿要你说实话,不要瞒雪儿。”
乞灵坐起来,轻轻地把她搂在怀里,满怀歉意地说:“对不起,雪儿,我们也是情之所至,冰儿为我做了那么多,我实在是……”
雪儿戚戚地问:“师哥,你和冰儿亲热的时候,想起雪儿来没有?”
“想了,雪儿,我真的想了。”
“想什么?”
“我想,要是雪儿也能让我这么亲热就好了,我一定要好好地爱雪儿。”
“没羞没臊,看你一本正经的样,原来是装的,整个儿一个色狼,是不是想左拥右抱呀?”
乞灵讪笑地说:“雪儿,我爱你!无论我和冰儿怎么样,我一如既往地爱你,你和冰儿都是我的挚爱,你要相信我!”
雪儿叹息一声说:“我是女人,没有一个女人愿意别的女人来分享自己男人的爱,虽然我知道你和冰儿早晚会有这么一天,但心里还是酸酸的,难以接受。如果这个女人不是冰儿,而是别的什么人,我宁愿杀了你,也不会同意的,我才不愿做那个忘情湖上忘情人!”
“雪儿,如果不是冰儿,我也不会接受。难道我乞灵是个薄情寡义的人吗?雪儿,试着接受冰儿吧。我不能对不起雪儿,可我也不能对不起冰儿,你们两个是我手心手背的肉,哪一个都是我心中的挚爱。”
雪儿仰起头问:“谁是手心,谁是手背?”
“当然雪儿是手心,冰儿是手背了,这有区别吗?”
雪儿似乎得到心理上的满足,说:“你这不加思考的话,说明你还是看重雪儿的。唉,师哥,无论你对冰儿做什么,怎么做,雪儿虽然心里不好受,但也不会怪你的。冰儿身世可怜,为了救你舍身舍命,这是别的女人做不到的。她在这世上没有亲人,把你当作唯一的亲人,又是那么真心真意的爱你,你要不好好待她,我心里也过意不去。”
“雪儿,你真是善解人意,心地善良,胸怀若谷。我乞灵何德何能,能够拥有你这般深爱?”
“少给我卖嘴皮,雪儿是这么好哄的吗?师哥,你知道这么多天,雪儿是多么地想你,再想到你和冰儿在亲热,雪儿的心里不知道有多难过。”
“你怎么会想到我和冰儿……”
“其实我是有意避开的,我真是要跟你去,老爸能拦得住吗?雪儿对你的情意,我早就看出来了。我心里也矛盾的很,即不愿冰儿在感情受伤害,又不愿让她分享你。我感应到你受伤,去找你,你疗伤期间,看到冰儿常常暗自伤心流泪,我才狠狠了心离开,留给冰儿一个机会,估计你是不会拒绝冰儿的,我的预感一向很准的。”
“好呀,原来一切都在你的算计之中!”
“你是个重情重意的人,怎么会忍心拒绝冰儿呢?师哥,等我们毕了业,我搬回住,我们师兄妹也好好地亲热一回,好吗?”
乞灵情海翻腾,紧紧地搂住她,低语道:“雪儿,你真好……”
突然门锁响了,他们赶紧从床上爬起来。雪儿一边拿梳子梳理纷乱的头发,一边说:“是老爸回来了。”
他们出了房,见欧阳理智正招呼梅语心在客厅了坐下。雪儿笑盈盈地说:“梅阿姨,你是第一次到我家吧?”
乞灵也打招呼地说:“梅老师,你来啦。”
梅语心肤色白皙,留着齐颈短发,虽已四十多岁,却也丰腴文雅,不失魅力。她脸色微红,笑着点点头。
欧阳教授满面红光,笑了一下问:“乞灵,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早上回来的。”乞灵回答说。
雪儿就势说:“爸,你陪梅阿姨先聊着,我去帮乞灵收拾一下房间,中午就不回来了。”
乞灵和雪儿回到别墅,老妈正在擦拭家具上的灰尘,冰儿用拖布拖客厅的地板,两人连忙帮着一起干起来。
九月初,乞灵与学儿顺利的通过毕业考试和论文大辩,拿到了毕业证书,欧阳教授高兴地答应雪儿到别墅去居住,但要求她一星期至少要回家住两个晚上。
到九月底,宇奇公司的先期工作都已经准备的差不多了,张心平负责各项设施的购置,以及店面的装潢设计,施工单位都积极按计划进行着。黄玉华负责组建公司的管理结构,招聘各类工作人员,派往各地招聘技术人员的人,已经出发去了各大城市。
现在最大的难题是珠宝子公司缺少一位扛大梁的,能够鉴赏和制作饰品的高级技工。乞灵通过互联网发出招聘广告,应聘的人很少,没有能令他满意人。他后来通过肖萦的爷爷,才打听到临江古城有一位资深的名家,雕刻艺术大师玉纯青。玉大师早在十五年前退休后,摈弃所以的外界交往,潜心地研究珠宝玉石的雕刻艺术,一般人想见他一面都难,要想让他出山,恐怕是很费一番周折。
乞灵善于分析人的心理,知道象他这样追求艺术完美的老人,以利益和金钱是根本打动不了他的,只有从艺术角度为突破口,激起他参与的热情,使他心甘情愿地贡献出经验和技术。
这一日上午,乞灵和冰儿开车来到西城区老宅区,把车停在玉大师的门外,走进了红漆大门。这是一个前后两进的宅院,房屋都是木制的清代中期的建筑样式,飞檐琉璃瓦,飞檐悬挂着铜制的风铃。
他们刚进大门,迎面走过来一位十七八岁的美少女,只见她上穿绿色T恤衫,下穿蓝白色的牛仔裤,脚上白色半高跟皮鞋。鹅蛋形的脸上,黛眉如月,乖巧的鼻子,鼻尖微微上翘,显得她活泼灵慧。
她腋下夹着几本书往外走,看到他们,迎过来含笑地问:“你们好,两位找谁?”
乞灵微微一笑,赞赏地说:“你好,姑娘好漂亮!请问,玉纯青,玉老先生是住这儿吗?”
少女展颜咯咯一笑说:“我漂亮吗?你的女朋友才漂亮呢。噢,你们是来找我爷爷的。不过,我外公除了老朋友,谁也不见,你们还是回去吧。”
冰儿笑着说:“玉姑娘,我们有件古玉器,想让你爷爷鉴赏一下,只要你把它拿给你爷爷看一下,再给帮我们说说好话,你爷爷一定会同意见我们的。”
少女顿时露出感兴趣的样子,说:“古玉器,我先看一看!”
冰儿从手提包里取出一个红绸包着的精致木盒,解开红绸,将木盒递给她。她打开木盒,稍一细看,不由得惊叫一声,盖上盒子,说:“跟我来,我带你们进去。”
乞灵与冰儿相视一笑,跟着她穿过前排房的中间走廊,到了后进庭院。在堂屋门前,少女说:“你们在这里等一下,我把这个玉器拿给我爷爷看一下,我想他会见你们的。”
她进去不久,就与一位白发老人出来了。这白发老人脸面消瘦,面色略红,戴着厚厚的无框边石头镜。他面无表情地走出门口,站在那里细细地打量着乞灵和冰儿,脸上露出惊讶的神色。他没想到来访者会这么年青,所拿的居然是价值连城的古玉器,而且是古籍中从来没有记载过的古玉器。
乞灵上前一步,礼貌地介绍说:“您是玉老先生吧?我叫布乞灵,这是我的女朋友,胡冰儿。我们专门带玉器来拜访老先生的。”
玉老先生微微欠身说:“我是玉纯青,这是我孙女玉竹兰。你们进来吧!”
乞灵和冰儿进了门,就看道对面墙上一块抬匾,上雕隶书“玉,石之美者”。他们坐下后,玉竹兰给他们泡上茶后,说:“你们先坐着,我要上补习班去了,再不走就迟到了。爷爷,我走啦!”
玉老先生慈爱地看着孙女走出门外,乞灵看出他极疼爱这个孙女,便说道,玉姑娘漂亮可爱,性情开朗,不失率真,真是个好姑娘!”
玉老先生听他夸奖孙女,马上有了笑脸,说:“老朽这孙女,调皮的很,整天嚷嚷着要学老朽这门手艺,宁可把功课撂到一边,也要给老朽雕刻打下手。唉,老朽跟她说,现在的社会没有文凭不行,什么时候考上大学,什么时候教她。今年虽然考上了,可是录取的专业不是她喜欢的,就放弃了。她琢磨着复读一年,考一个名牌大学。”
“玉老先生,你既然这么疼爱玉姑娘,希望她考上名牌大学,我倒有一个办法,可以增强她的记忆力和理解力,保证她明年顺利如愿。”
玉纯青深邃的眼睛盯了他看了一会儿,沉思了一下说:“你找老朽我恐怕不只是为了鉴赏玉器吧,是不是还有其它的话要说?”
乞灵笑了下说:“没有别的意思,就是让老先生评价一下这件双龙戏珠玉鼎的价值。先生看过之后,我们有一件事请教玉老。”
玉纯青先将红绸铺在八仙桌上,然后小心地捧出玉鼎,拿出放大镜细细的鉴赏起来,同时报出他的观感,“这是一块顶级的天然白玉,质地细腻匀润,色彩纯正,化学性能稳定,经几千年不变色,好玉,好玉啊!此鼎是由硬白玉雕琢而成,雕技极为高超,刀刀力度和线条的处理都恰到好处,这是我一辈子看到最好的雕技了。”
这双龙戏珠玉鼎鲜亮剔透,双龙横盘于鼎身,栩栩如生。这双龙不是通常的单面浮雕,而是鼎里鼎外都雕出来了,如果不是鼎身隔开的话,就是两条严丝合缝的整龙,两条腾空欲飞的白龙。鼎的底部中央雕刻着半球形的玉珠,在光线的折射下,闪着盈盈的柔光。
玉纯青老先生足足鉴赏了一个小时,最后无力地坐在椅子上,脸上的惊叹和疑惑交替显现。他低头沉默着,突然抬头问:“这双龙玉鼎,你是从哪儿得来的?”
乞灵歉意地笑了下说:“对不起,我不便说,但我可以明确地告诉老先生,这玉鼎是我个人的,从有文字记载起,它从来没有面过世。所以不存在来路不正的问题。难道老先生有疑问吗?”
“你误会了,老朽不是这个意思。老朽问的是它从什么地方出土的,什么时间出土的。”
“真是抱歉,我也不知道。这玉鼎是一位深山隐士送给我的,他没告诉我,只说是上古玉器,我对玉器一窍不通,所以我也没在意,也就没有细问。”乞灵搪塞地说。
玉老先生遗憾地摇了摇头,疑虑难消的说:“老朽居然看不出来它是什么年代雕刻成的。从这玉器的色泽看,它至少有五千年以上了。可是,五千年以前,那时的工艺水平根本达不到这个水平,就是现代也难以达到这个水平。这上面显示的工艺技巧,我就是重新活一次也学不完,学不会。这年代和工艺中间矛盾相差得也太大了,真是不可思议!”
乞灵心想,这玉器说不定是出自地球第二纪人之手,那时的科技艺术水平要比起现代,不知道要高出多少倍。没想到冰儿用一条毛毯换来的玉器,居然让这个玉器界泰斗高手摇头叹气,琢磨起来真是有点意思。
“玉老,这双龙玉鼎,还有一个奇妙之处。”
“妙在何处?”
“请玉老往鼎中倒上清水,一看就明白了。”
玉老取来清水倒如鼎中,随着清水的倾入,漫过龙身的时候,就见两条龙在水中游动,上下翻腾,那龙珠也在水中动了起来,两条龙追逐龙珠戏耍,真正是“双龙戏珠”。
玉老看得目瞪口呆,惊呼称奇。待水逐渐平静下来后,清澈的水中,二龙附于定壁,龙珠沉于鼎底。乞灵笑着用手指搅动了一下水,双龙又在水中戏耍起龙珠来。
“宝,天下奇宝,老朽真是大开眼界!”玉老赞叹不已。
乞灵故意问道:“玉先生,您给这玉鼎估个价,让我心里有个底。”
玉老先生瞪大了双眼,直勾勾地看着他,“怎么,你要拍卖吗?”
乞灵笑了下说:“我又不懂,留着它干什么?”
“你不懂,我懂呀!这是无价之宝呀,至少十亿美金以上,我就是倾家荡产也买不下它的一角。布先生,能不能让老朽鉴赏一个月?哎,老朽在风烛残年能见到这件稀世珍宝,也不枉在这世上走一遭!”
玉老先生爱不释手的表现,正如他事先预料到的,便说:“我不缺钱,卖也不卖倒也无所谓。先生既然这样说,我就把它留下吧,先生想看多久就看多久,先生以为如何?”
玉老先生大喜过望,激动地站起来,颤动着双手把玉鼎捧回到木盒中,用红绸将木盒包起来,抱到里间的书房里,然后写了一张借据。
他出了书房,满脸笑容地把收据递给乞灵说:“先生能如此体谅老朽的心境,真是让老朽感激不尽!先生有用得着老朽之处,尽管说来,老朽定尽绵薄之力!”
乞灵接过借据扫了一眼,见上面写的是借期一年,微微一笑说:“不瞒先生,我此来的确有一事相求。我办了一个珠宝公司,特来请先生出山,聘请先生为首席工艺顾问,为公司把一把关,传授一些技艺。哦,先生不用去上班,尽管做自己的事,我们有特别事务的时候自会前来请教,或者来车接先生去公司,一般我们是不会来打扰先生的,工资待遇……”
玉老先生摆了一下手说:“不谈这个,就凭你相信我,把这个价值连城的玉鼎交与老朽鉴赏,老朽怎能再收酬劳?”
“酬劳是要给的,这是公司的规定。玉先生,我们哪儿还有一些上古的玉器珠宝,如果老先生有时间,可以随便鉴赏,这些珠宝我们是不会出售的,只给识货的人观赏。”
“是嘛,那老朽要开开眼界了,最近为老朋友制作一件饰品,过几天定去拜访。”
乞灵拿出张心平的名片,说:“这是我们公司总经理的名片,上面有联系电话,先生来要来的时候打个电话,我们来车接您。”
乞灵和冰儿与他聊了一阵公司筹备的情况,乞灵看了一下表,快到中午十二点了,便起身要告辞。
玉老先生急忙阻拦说:“到午饭的时间了,你们留下吃顿便饭吧,兰儿也快回来了,你不是说可以帮助兰儿提高智商吗?”
正说着玉竹兰蹦跳地进了屋,“爷爷,我回来了。”
玉老先生笑呵呵地说:“兰儿,这位大哥哥说,有办法提高你的智商,让你学习的时候过目不忘,包你明年顺利地考上名牌大学。”
“真的?我不信,我吃了那么多补脑的保健品,一点也不起作用,大哥哥不会是又推荐什么保健品吧?”
冰儿笑道:“他可没什么保健品给你吃,他是用特殊的方法开拓你的脑域,增强你的脑神经的各项功能,大大地提高你的智商,让你变成天下少有的女天才!嘻嘻。”
玉竹兰不信地撇撇嘴,说:“那会有这么神奇,是吹的吧?大哥哥要是有这等能耐,那姐姐一定是提高过啰?”
“那时当然了,要不要试一试我的智商?”
“那姐姐一定是是过目不忘啰?”
玉竹兰说着打开高中英语书,随便翻开一页说:“你看一遍,背给我看看,是不是过目不忘?”
冰儿笑着说:“我不懂英文,就是记下了,也念不出来,换汉语的吧!”
玉竹兰换成了一本高中语文,打开司马光的《赤壁之战》,问:“你知道司马光吗?”
冰儿摇头说:“不知道,我没上过学,认字也是别人教的。”
玉竹兰惊讶地说:“姐姐没上过学?我不相信!要是真这样,又怎么能背得了高中课文?算了,不试了!”
冰儿拿过课本说:“我是要你相信我过目不忘的能力,与高中语文有什么关系?”
她说着上下扫了一眼课文,把课本还给玉竹兰,说:“好了,我看过了,现在我就背给你听!”
玉竹兰哪里肯相信,正要说话,冰儿已经琅琅地开始背了起来,她惊异地低头看课本对照着,冰儿一字不差地把课文背了出来。
“怎么样,没背错吧?”冰儿含笑地问。
她使劲地点了点头,问:“真是大哥哥给你开拓脑域,你才有这个能力,是吗?”
“是呀,一点不错,你要不要试一试?”
她歪着头想了一下,问:“疼不疼,我怕疼!”
乞灵呵呵一笑说:“疼是有点的。古人说过,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为了你明年顺利地考进名牌大学,这点痛又算得了什么,你说是不是?”
“这话也对,为了上名牌大学,我豁出去了!大哥哥,你现在就给我开拓吧!”
“丫头,别这么急!”玉老先生说,“这事肯定不容易,哪能说开就开?大哥哥有事,正要回去,等以后吧。”
玉竹兰说:“那好吧,我下午还要上课,等下了课我去找你们,你们可不能说话不算数哟?”
“行,我给你爷爷留了名片,上面有我们的住址和电话。”
乞灵和冰儿离开玉老先生的家,开车拐上去鬼楼的路,因为都在西城区,他们很快就到了鬼楼。老远就看见楼顶上的标牌,上面写着“宇奇大厦”四个大字。他们把车开进了楼下的停车场,然后原从来路出了停车场,围着大楼转了一圈,从正门进了大楼里面。